大不了就這樣一個人過一生,不需要朋友。
我曾經這樣想過。
1.
回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沒有愛人,也沒有朋友,一個人走走停停……
情人節,挑了部電影看,男主角是我最愛的高司令,期待了很久的電影。趕上春節檔,電影院幾乎場場爆滿,黑壓壓的一片人擠得喘不過氣來。
挑了正對屏幕中央的位置坐下。似乎是來的太早了,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座位前的燈光很刺眼,照著成群結隊陸續坐下的人們。我感覺四周很吵,卻又聽不見什么聲音。
左邊的姑娘們好像是初中時隔壁班的妹子們,女生們湊在一起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們談論著自己的朋友們和朋友的朋友們,滿是快樂的氛圍……右邊是對小夫妻,沒有說話,拉著手互相依偎,安然愜意。我無聊地觀察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電影開始,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遠處的聲音也消失了,看不清身邊的人,聽不見四周的聲音,只留下一片寂靜。我僵硬地坐在那里,不敢發出絲毫動靜,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有很多話要說卻又申辯不了什么,想裝作很隨意又總是覺得不自然——這是第一次獨自在電影院看電影。
在這個出生長大的城市,卻已經沒有幾個能聯系得上的朋友。那一刻不知道為什么,我感到孤獨,后悔,甚至無地自容。我想,我也是害怕孤獨的吧。
屏幕上,是光和影的變幻交織,如夢,如醉……電影很好,卻已經忘了內容。
2.
我是個不擅長維系感情的人。
換了很多個學校,去不同的城市讀書。回到家,一切突然又變得很陌生,街角新開的咖啡館,新裝潢的電影院,倒閉了的雜貨鋪子……每到一個新的城市,一切又重新開始。
與其說是不擅長,不如說是不想維系,感情這東西,沒有精力再維系下去。
曾經大家一起努力奮斗,我一直把她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分別之后,我不會主動去聯系朋友,也不喜歡去揣摩別人的心思,一切順其自然,每次見面我們還是聊著笑著。
會熬夜寫信第二天一大早寄給她,收到她的禮物跑著跳著拆開時差點摔跟頭……除夕晚上,她說她想要我的專屬祝福,我耗了幾個小時用還不太熟練的PS一點點做賀卡……迫不及待馬上發給她。
不知怎么了,她很久都沒有回復我,我一直等著,差點要飛到她身邊看到她驚喜的樣子……
過了幾天,她終于回復了——"謝謝。"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沒關系"嗎?我不知道。原來,我們之間是會尷尬的……
分別很多年之后,聯系的方式從見面變成了寫信,最后只有手機角落里的微信。聯系的方式變了,話題越來越少了。時光終究還是帶走了一些東西。過去傻樂著的我,猛然回過頭來發現,原來,早已是兩條路上的人。
到最后,我失去了很多東西,比她更多的東西。
3.
同事告訴我她和初戀分手了,我詫異,那可是過去我們最羨慕的一對。她提的分手,雖然很難受很難受,異地戀——就像沒有談戀愛一樣,到最后,三觀,性格,什么都變了……
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我們不顧一切阻攔。分開時,卻總是有千百種理由——其實就是不愛了罷了。很多東西只要你愿意努力,時間,距離……都不能阻隔彼此。只有不愛了,說再多做再多都是無濟于事。
人與人的相處,我們常常說順其自然就好。可是有時候,就是這樣的順其自然,愛人,朋友,走著走著就散了……
原來生活中的很多東西,沒有什么是永遠屬于我們的。得到了,你不主動,說不定就會失去。沒有得到,則更需要爭取。感情需要經營,愛別人也是一種能力。
4.
“告別”“再見”,這些詞語對于我們敏感而感性的人來說,大過天。我害怕離別,害怕,有些人,就這樣走著走著就散了……
這些年,我每次遇上高興的事情,就會跟我的朋友們分享,有時間她們到我的城市,或者我前往她們所在的城市,大家穿得美美的,吃上一頓飯,然后各自告別,留下一堆照片和回憶。
這些年,提起刻骨銘心的離別,我或許會含著眼淚與不甘說上幾段,可我也漸漸地學會了怎么去愛別人,怎么留住怎么珍惜自己擁有的。
這個季節,北方還在刮起了大風,南方的春天卻要來了——
你說:“我要去吃飯了。
我說:“哦,我要睡午覺了。”
你說:“那好吧,午安!”
我說:“安~”
我在這里瘋狂地趕著DDL,你在那邊愜意地散著步……
終于有一天,沒有轟轟烈烈的事,也沒有過爭吵與誤解,我覺得我們可以就這樣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