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要去河邊,必需路過一片農田,他注意到早上的露水十分明顯,不禁想起一句俗諺。
“白露白迷迷,秋分稻秀齊。”
白露前后若有露水,晚稻就會有好收成。想到這里,小風由衷地覺得欣慰,心里也更加篤定,決不能讓泣路把白露街搞得烏煙瘴氣。如此一來,心里的正氣又上升不少,氣勢也越發地足了。
習武之人,腳程快,很快就走到了河邊。
河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為迎神賽會布置場地和安排賽會程序的,泣路和他的手下還沒有來。
小風尋思道:“據說泣路這家伙專門挑熱鬧的時候才出來亂搞一通,鬧得越大,他就越快活,我先躲到隱秘的地方盯著,等泣路鬧起來我再出去,快刀斬亂麻,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才痛快!”
小風果然藏了起來,靜心等待時機,一面溫習白露刀法的心法口訣。
“一候鴻雁來,二候玄鳥歸,三候群鳥養羞。”
小風心想,“一個節氣有十五天,分為三候,一候五天,而古人又把五天稱為‘微’,把十五天稱為‘著’,所以有見微知著,觀候知節之說,這是先民立身處世之道,也是安身立命之道。我用這三招對上泣路,必勝無疑。”
“滾開!滾開!肉都是老子的!”
河邊突然吵嚷起來,小風被驚擾到,猛地回過神來。從隱蔽處探出頭來一看,三大五粗的一個壯漢帶著一群嘍啰正在打砸搶呢。這廢物不是泣路,卻又是誰?
“呔!”
小風從藏身處一躍而出,大喊一聲。這聲夾裹著真氣,能傳出幾里地,河邊賽會上的人一個個都被震蒙了。
泣路也呆了一下,回過神來,看見是一個小孩,一下子繃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一群嘍啰也跟著放肆大笑,參加賽會的白露街百姓則面面相覷,心里擔心小風,卻不敢吱聲。
小風喝道:“泣路小賊,放下那塊鮮肉!”
此言一出,泣路又是一愣,看見小風快步趨近,突然又笑得前仰后合,指著手上的鮮肉,又看看小風,擰著眉頭道:“你想要啊?你想要就跟我說啊,不可能你想要我卻不給你,你不要我偏給你。”
“哈哈哈。”
“擾亂白露街治安,欺行霸市,魚肉百姓,泣路,你,罪無可恕!”小風說時遲那時快,刀鋒出鞘,直取泣路下三路!
泣路本以為小風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頑童,此時看到小風出刀的角度、速度,竟然隱隱有宗師之風,不禁倒抽一口冷氣,慌亂之中,連退七八步,這才調整好身形,抽出背后的尖刀招架起來。
兩人越打越塊,圍觀的人個個屏住氣息,不敢大聲呼氣,泣路的那群嘍啰,此時也不知在計較什么,不上前幫忙,反而有逃跑的準備。
泣路五大三粗,絕非空有一身蠻力,其人刀法嫻熟,竟似不在小風之下。交手百余招后,小風已喪失優勢,好在還有三招壓箱底的刀法還未使出,仍有取勝之機。
“鴻雁來!”
小風眼看就要屈居下風了,不能再做保留,使出了三候絕招的第一招——一候鴻雁來!
這一招從北向南發出,正如刀法口訣所云:鴻大雁小,自北而來南也。這里說“來南”而不說“南鄉”,是因為鴻雁都是北方鳥類,白露時節,遷徙到南方過冬,是離開故鄉,而不是回歸故里。
小風這招蘊藏著四種變化,卻奈何不了殺得性起的泣路。
“玄鳥歸!”
小風緊接著使出第二招——二候玄鳥歸。
玄鳥就是燕子,口訣云:時自南而往北也。意思是說,燕子在這個時候往北飛,因為燕子是北方之鳥,往北即回家,所以用了“歸”這個字。
這招突然又從南而北,變化突兀,泣路險些中招,雖然化解,卻也驚出一身冷汗,破口罵道:“哼,小小年紀,竟練得如此狠毒的招式!”
小風喝道:“胡言亂語,此招勝在變化,可以及時收招,說什么狠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