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出行,在亭子里小憩片刻,有三個人也進來準備休息。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大約四十歲的女士,后面跟著的應該是父母。老爺爺攙著老伴兒坐下,準備拍照。女士打開手機,對著母親一直在重復一句話:看鏡頭,笑一笑。可是重復太多次了,我忍不住抬頭觀察。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開開合合,不斷抖動的嘴巴。再往上看,那雙眼睛,好像在哭,仔細一看又不是,只是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心里有個猜測,中風或者癡呆了,唉。老爺爺一直微笑著,不厭其煩地對老伴兒說笑一笑。
突然想到一句話:你用思念添幾縷白發,我讓歲月雕刻我憔悴的手。蒼老是一段年華,說不上美,也說不上丑。一個老人最無奈的事情就是看著自己健壯的身體日漸衰退。時間的痕跡,從他眼角的皺紋,舉手投足的姿態就可以看出。青年人是充滿生機和活力的,而垂垂老矣的那些,有的保持沉默靜靜呆在一旁看著別人歡聲笑語卻不理不睬;有的不甘穿著絢麗的服飾,似乎這樣能留住青春的一角;有的卻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度過余生。
小時候每逢過年,拿著紅包的心情是開心的,如今卻是沉重的。老人們總是會省吃儉用,為子孫留下一些零用錢,又或是吃食。我總是擔心他們太省了,能不能多吃點,多享受下老年時光。歲月留給他們的時間是短暫的,一年,兩年,還是多少日子,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測。總想著他們能永遠健康,但現實是殘酷的,這個世界沒有童話,他們不可能永遠那么健康,到了這個年紀,病痛就開始慢慢地纏上來,不依不饒。可能有些矯情了,但總想說一句,有空就回家看看,多一點細心,多一點耐心,多一點真心。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