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十一)

多年以后,總是會再提起這一段在SZ的日子。

兩個人擠在這狹小的一居室里,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普通,卻又最是甜蜜的日子。

人生若只如初見


01

早上,我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想給你煮八寶粥做早餐。

又擔心你吃不飽,所以攤了個煎餅。

沒有電視劇里男主角從背后攬住做早餐的女主角然后吧唧親一口說好幸福之類的那些柔情蜜意虐死單身狗的情節。

只有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嚇了我一跳,然后又驚得你坐了起來。

你清了下嗓子,然后接了。

唯唯諾諾的應答,我大概就猜到是你母親的電話了。

她并不知道你說此刻正在學校宿舍里是在說謊。

她若是知道此刻你在SZ,正與我在一起,是在我的宿舍里,怕是會瘋掉。

而你好像也沒打算告訴她。

我也委實不愿聽到你們的對話。

有些話聽得太真切太明白不過是給自己徒添煩惱找不自在罷了。

只是奈何,這屋子太小,所有的聲音散開的特別快,直往耳朵里鉆。

我用手示意你早餐好了,一會兒就涼了。

你便匆忙掛了電話,咧著嘴沖我笑。


02

我們都沒有見過大海。

在此之前,也并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偎依在海邊看著潮起潮落。

不太喜歡SZ的天氣。不見太陽卻又悶熱得很。還總是時不時地下一場雨,淋得你措手不及。

而現在天氣卻格外得好,連溫度都是適宜的。

我們并排躺在沙灘上。曬著太陽,吹著海風,渾身都是懶洋洋的,好不愜意。

我用手捧了一把沙,趁你不備,撩開衣領倒進去,轉身就跑。

你在后面追,說是要跟我投桃報李。

我自然是跑不過你。

只能乖乖躺下來,任你處置。

你將一捧捧的沙倒在我的胳膊上,我的裙子上,我的腳上。

溫熱而又細膩的沙子包裹著我,我沉浸在你溫柔的眼神里。

時間靜止,就讓我這樣幸福地沉睡下去該多好。


03

可是突然天就黑了,烏黑色的云朵鋪天蓋地地涌了過來。

剛才還滿是歡笑滿是人群的沙灘此刻已是驚慌一片,紛紛往大路方向跑去。

你也趕緊拉起我,往回跑。

你拉著我往前跑,臺風拖著我往后挪。我們越跑越吃力,也越跑越慢。

雨很快就潑了下來,像是天上缺了一個口一樣。

打濕了我的長裙,打濕了你的沙灘褲,也打濕了我們剛才的悠然自得。

好不容易才躲到了路邊賣貝殼之類工藝品的小店里。我們望著對方落湯雞狼狽樣,又抱著笑了起來。

高二的時候,某個星期天的晚上,我們一起去世紀廣場玩。

也是這樣突然就下起了大雨,你也是這般拉著我跑,想要盡快跑到前面的小超市里去躲雨。

剛到超市門口,突然一聲巨響,又接著一聲。你急忙一把護住我抱著我的頭,說不用怕。

我一臉懵圈。

然后又聽到了幾聲響,不遠處有五顏六色的煙花散下來。

你尷尬無比。

原來是有人在放禮花,并不是打雷。

我卻覺得無比踏實。如同現在。

不管是看似危險還是真的身陷險境的時候,總有人惦記著你呵護著你,那么就算真的是赴湯蹈火,也沒在怕的。

對,我就是這樣的女孩子。


04

早上我去上班,你卻也偏要起來。

我去洗漱的功夫,你就給我下了番茄雞蛋面。

臨出門時,在你臉蛋上親一口。你卻可憐巴巴地說自己像個小媳婦一樣,依依不舍送我下樓。

晚上回家,你也早已把飯做好,在樓下一邊看廣場舞一邊等我。

這么長時間在外面,第一次下班了,家里的燈是亮的,飯菜是熱的,樓下有著等我的人。

那一瞬間我變得貪心起來。

吃飯的時候,我不知道怎么跟你開口。

猶猶豫豫很久,鼓起勇氣正準備說的,你卻說你已經買了明天下午的票打算回去了。

我想讓你留下來多陪陪我。

你說學校里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到這里已經好幾天了。

我想大概是出來久了,你怕在父母面前露餡了吧。沒有說破。

你看到我失落的樣子,馬上安慰我說,等忙完了,到時候還是可以來看我。

我只得點了點頭。也將原本想讓你在SZ找找工作畢業了就來這邊跟我一起的話咽了回去。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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