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舒
昨天上午,我正洗完澡出來,電話鈴聲響起來,是媽媽打來的,趕快接起來。媽媽告訴我,殺羊了,讓我回村取羊肉。我答應著,下午吧。
老公問誰的電話,我說媽媽叫咱們回村取羊肉,他沒做聲。我估計他心想,他血脂高,尿酸高,又不吃羊肉,取什么。
我沒理他,他不吃我吃呢,下午四點和老公回村,路上,先給媽媽打電話,媽媽講爸爸在家。一到大門囗,見爸爸的小電車在門旁停著,就開門進了院。
下半院有幾只羊在喝水,看到生人,轟地一下跑到里邊,擠到一起,驚恐地望著我們。我們徑直往里走,打開了小鐵門,關好門,進了家。
爸爸獨自坐在西房沙發上,可能是剛從地里回來,正在歇腳,地上放著兩個羊腿,半個羊,還有頭蹄和一副羊貨。爸爸說這半個羊是給我們的,姊妹三一家半個羊。
老公提著羊腿,我給開門,放到車后備箱,先墊一張牛皮紙,怕羊肉有血流到車上。放好后,我們又返回家中。
我詢問了爸爸的身體情況,他取出體檢表,說沒大毛病,哥哥星期六取回的,我接過來展開,一頁一頁翻看,基本上正常,這才放了心。
正準備走,爸爸說媽媽應該回來呀,我多看看吧,看一眼少一眼,我的眼晴發濕,心驀地一酸,鈍鈍地痛,連忙低下心,生怕爸爸瞧見。
這時,院里的鵝大叫,我走到玻璃窗前一看,是媽媽回來了。她問我回市里還是云州區,我說明天上班,回云州區呀。
她跟我們說,下周日回來吧,回來殺雞,有9個雞,人多點,拔毛的拔毛,燒水的燒水,洗的洗,收拾干凈了,拿回去燉了吃。
我連連點頭,爸爸又說,哥哥上午回來忙了一上午,剛剛走的。弟弟也回來了,但給姑娘做飯,中午趕回去了。
問我要羊貨不,我說膽固醇高,不敢吃。媽媽說那就給賈禮他們呀,他們愛吃。人家一年四季,每天給我們一桶豆腐渣喂羊。
媽媽從廚房端出一盆羊血,知道我愛吃,用塑料袋裝上,又從冰箱拿出一盆粗粉條,是手搟的,顏色有點發青,吃起來很筋道。我就愛吃媽媽打的粉,或寬或窄,或粗或細,都好吃。
臨走時,又給我帶了一顆青麻葉,綠綠的,仿佛掉進了夏天綠顏色堆里,外面是墨綠的葉子,里面是翠綠,嫩綠,黃綠,淡綠,一層層,就是一條漂亮的綠裙。
回到家,老公出去砍肉,我在家拾掇冰箱,歸整出兩個抽屜,等了一會兒,他砍回肉,裝了3袋肉骨頭,一卷羊肉卷,恰好能放下。
我開始洗青麻葉,一片一片摘下來,洗凈,控干水,切碎,用開水焯,濃濃的白菜香味彌漫開。三五分鐘后,盛在有冷水的盆里,水也變綠,用手攥出一汪汪綠,一個個菜團。
晚上,青麻葉燴羊血粉條,切了兩三塊熟羊肉,沒放底油,羊血切條,又加了海帶絲,金針菇,黑木耳,一個菜團,我自己吃了一小盤。
太香了!我一邊吃著羊血,嫩嫩的,爽滑可口,一邊想著爸爸喂羊,媽媽煮羊血的辛苦,這是用小火煮的,可得掌握好火候,時常照看著,反正,我做不來。
七十多歲的人了,有好吃的還惦記著我們五十多歲的兒女們。做為兒女們,我們有爸爸媽媽惦記著,心里暖乎乎的,有一種幸福的味道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