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可愛孩子
“姜凡,你去找小可愛來。”狄婉兒道。
一天都沒有看見兒子小可愛了,她有些想了,至于昨天對小可愛的責罵與禁令她已經忘記了。
五年前,她本想隱居在郊外,那樣,她還能在想聞人祎的時候,去偷偷看他。
可老父確總會忍不住偷偷跑到南清宮去看她的哥哥。
她怕時間長了,被她的恩師發現了,她怕恩師責怪聞人祎,最后終是悄悄地將畢江月的墓碑改成了她自己的,然后和老父離開了京城。
當她和老父走到這的時候,腹痛難忍,后來生下了兒子。
太鶴山是兒子選擇的地方,狄婉兒與老父就依了兒子,在這里住下了。
因為有惡霸欺凌她,也因為被欺辱的少女來尋求她的幫助,于是她將一些孤苦無依的女孩收做了徒弟,慢慢的形成了現在的忘情宮。
“師父,小師弟他……”
姜凡的聲音打斷了狄婉兒的回憶。
“怎么他不肯來見我?你不會把他給我抓來。”狄婉兒道。
“不是,是小師弟他又跑出去玩了。”
狄婉兒沉默許久才揮手讓姜凡退下。
她真的有些想不明白。她的兒子小可愛才四歲半,才一丁點大。怎么就那么的不安分呢!經常偷偷跑出去玩,一玩起來就忘了回家,忘了她,確切的說是她不派人出去找,小可愛是不回家的。
她更想不通才四歲半的小可愛為什么就那么的敏感。對她為其取的小名有另一種解釋:可愛可愛,可憐的沒人愛。
是呀,沒有爹的孩子怎會不可憐。可是有個后爹的孩子呢?他現在也許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可是將來長大之后他會不會重蹈他父親的悲哀呢?
是以,她對一劍寒心秋水寒的關心與呵護視而不見。
她為自己取名忘情,可是五年來,她卻沒能忘記她生命中唯一的男子——聞人祎。
“你帶幾個人去找小可愛回來。”狄婉兒走出她的臥房對門口的林凡吩咐道。
聞人祎已經到了太鶴山下,他在鎮上駐足,吩咐副手顧聽雨帶著手下在客店住下,不許鬧事之后,他獨自一人上了太鶴山。
當地居民聽說“太鶴山,忘情宮”之后都走開了,只有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還沒有走。
“你不怕嗎?”聞人祎問。
“不怕。”
“為什么”
“不為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可愛。”
“可愛?我看你一點都不可愛嗎?”聞人祎開玩笑道。
“當然可愛了,可憐的沒人愛嗎!”
聞人祎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小孩。
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卻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是這個不暗世事的孩子對生活的理解還是對他自身不幸的態嘆呢?!
“你愿不愿意拜我為師,拜我為師之后,我會很好的愛你的!”
“你有什么本事做我的師父?”
聞人祎再次驚訝。
眼前這個孩子渾身衣服雖然破破爛爛,卻絕對是新衣好料,而且說話的口氣還不小呢!
“我可以教你武功,學會武功之后,你走到那都不會有人欺負你。”聞人祎心中不由自主的對眼前這個小孩子產生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憐愛。
“我現在走到那也都沒有人敢欺負我!”
小可愛說完走了,他走的速度不慢。
聞人第三次驚訝,這個五歲的小孩竟然會輕功,而且他自己還說他走到那都沒有人敢欺負他。
這個小孩子他是誰?他有什么本事或者說他有什么身份能讓方圓百里的人對他產生敬畏呢!
聞人祎很快就追上了小可愛。
“你的輕功蠻好!”小可愛還不由的贊道。
“告訴我,你的輕功是跟誰學的?”聞人祎問。
“我娘親。”
有娘親的孩子竟然說自己可憐的沒人愛!
聞人祎對眼前的這個孩子更加迷茫,更加不忍割舍了。
“你跑出來你娘親不擔心嗎?”
“我有時候跑出來好幾天,姜凡林凡她們才來找我。娘親每天只關心自己練功和教我學功夫,外公雖然喜歡我,但他更關心娘親。所以我三歲半就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
“噢,你是怎么照顧自己的呀!”聞人祎的嘴邊不由的有了一絲笑容。
“自己穿衣服,打鳥,上樹掏鳥蛋,下河捉泥鰍,然后烤了填肚子,我會的很多,你呢?”
“我會得比你多,你如果拜我為師,我可以幫你做你會的,教你你不會哦。”原來這小家伙的衣服是這么破的。
“真的?”
“真的!”
小可愛真的就跪下磕了兩個頭,然后他又自己爬起來,“師父現在我肚子餓了。”
“好,先祭祭你的五臟廟。”
“師父,什么叫做五臟廟?它在哪?”
“它在這里。”聞人祎拍拍小可愛的肚子。
“肚子就是肚子,干嘛要叫五臟廟呀!”
“因為肚子里有肝、腎、心、肺、脾,咱們練武之人要講究:眼不見而魂在肝,耳不聞則精在腎,舌不吟而神在心,鼻不香而魄在肺,四肢不動而意在脾,知道了嗎?記住了嗎?”
“這個娘親教過我。”小可愛道,“師父,我累了,我走不動了。”
小可愛的話很明顯,是想讓聞人祎背他。
聞人祎笑了笑,將小可愛架在了肩上。
到了鎮上,見小可愛的衣服破了,聞人祎便帶了小可愛到一家成衣店。
“掌柜的,給我拿一件新衣服。”小可愛進來就沖柜臺叫道。
“是,是,是。”掌柜的一連聲的應道。
并且很快的拿了一件綢衣來。
衣服穿在小可愛的身上,竟然不大不小,不肥不瘦,剛剛好,就似為小可愛量身定做的一般。
小可愛穿上衣服就走了。
聞人祎帶著疑惑也走出了成衣店。
一個賣泥人的小灘子,小可愛走了過去,他抓了一把的泥人便玩了起來。
看見聞人祎過來,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無人敢欺,小可愛隨手將泥人全部仍到了地上。
灘主沒有言語,自己蹲下去拾了起來。
“小可愛,把泥人拾起來。”
“他又沒讓我拾,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小可愛說完揚長而去。
走過一個賣面具的灘上,小可愛又拿起來了一個和自己的臉看上去大小合適的臉譜帶在了自己的臉上,繼續往前走。
賣面具的灘主同樣視而不見。
看來這小孩子的身份還真是不一般呢!聞人祎在心里下了結論。
聯想到初見這孩子的時候,所有人對“太鶴山,忘情宮”諱莫如深,而這個孩子卻渾然不怕。他會與忘情夫人有關系嗎?再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忘情夫人的兒子。
若他真是忘情夫人的兒子,那就好辦多了。
雖然從前他不屑于這樣的行為,可是從五年前,他的繼父號稱“武林至尊”以后,他就變得急功近利起來。用最少的時間,最小的代價,辦成要辦的事,成了他的追求。
聞人祎正遲疑,小可愛已經走進了他投宿的得月樓,聞人祎只好跟進了得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