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生活就必須要像瘋子一樣的過,才能忘記生活給我們的顛簸。
我想,這一定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只有熱愛生活的人,只有用力生活過,才會有如此深的感觸。
每個人都有生活。在歷史的洪流面前,人生在世的數十載,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當生命快要凋零的時候,當所有的過往,像雪花一樣洋洋灑灑在腦海中飄落的時候。你會選擇一個什么樣的詞語來概括自己的一生。蹉跎人生?鳳凰涅磐?虛度人生?浴火重生?如果有人來問我,我想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悠悠歲月。沒錯,是悠悠歲月。一定有人大惑不解,非讓我說出一個理由來。果真要解釋一番的話,那一定是這樣的: 如果從生命的長度來說,悠悠歲月可長可短,就像河流,既有小溪又有大川。如果從生命的厚度來說,悠悠歲月可薄可厚,就像一本書,既有精裝版又有合訂版。
因此,聰慧如你們,想必應該能夠明白,悠悠歲月是一個無關乎對與錯的詞語。有人說我圓滑,不夠真誠。不,面對生命,我從來都是敬畏,從不敢有絲毫冒犯之意。之所以選擇悠悠歲月一詞,是因為這里面藏著人生的大智慧,既有大道至簡又有大智若愚,既是安之若素又是氣定神閑。大千世界,萬事紛擾。如果沒有大道至簡的做事態度,何來大智若愚的大徹大悟。如果沒有坐懷不亂的安之若素,又何來最后的氣定神閑。所以,悠悠歲月是一種處世哲學,既是對蹉跎人生的一種升華,更是對鳳凰涅盤的一種總結。
以前我喜歡說,往事如風。我天真的以為,風一吹,那些過往,就像煙囪里冒出來的煙一樣。變淡,再變淡,最后消失不見。而今與生活幾經較量之后,方才明白,往事并不隨風,也不可能隨風。那些曾經為之徹夜不眠的那個人,那些曾經恨不得為之粉身碎骨的人,曾經發毒誓不想再看見的那個人,本以為都忘記了。可是有一天,不幸被生活的流彈擊中,那些過往,一下子便覆水難收。當被迫重新談起的時候,沒想到,點滴在心。那一刻,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時間原來可以過得如此之慢,仿佛永遠都過不去一樣。
阿桑在歌里唱到,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聽到這句歌詞的時候,我記得我是潸然淚下。因為我忽然間想不起來我是不是有過狂歡與寂寞?我只記得,曾經有很多人與我同行,好像我們共同要去什么地方似的。路上,不斷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歡放聲大笑,有人低聲抽泣。有人高聲談論,有人竊竊私語。然后很快,一個接一個的人都離開了,最后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我開始變得惶恐不安。我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小獸。我左顧右盼,我想再返回去的,可是天地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牽扯著我,我身不由己的向前挪動著,那種感覺如同被無數的手推來推去,卻無力抵抗。然后我開始孤軍奮戰。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旅行,一個人走走停停,一個人寫字,一個人讀書……一個人的時間久了,終于,慢慢地開始跟生活握手言和。
斗轉星移,歲月流轉,悠悠歲月,亦不過疏忽之間。
不知道有沒有那么一天,你與我塵霜滿面,相見不相識,當初我們所堅守的信念,護持我們各自安然地走完了所有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