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過去很多天了,我也很想回去祭拜祖先,特別是媽媽。但我要上課,也因為疫情,家人不支持我回家,還因為自己物質上沒有過得很好吧,我沒有臉面回去。
但我時不時想起媽媽,特別是臨近清明的時候。總得說來,我對媽媽是有愧疚的,而且這種愧疚會保留很久吧。
首先,媽媽在世時,我沒有很好地對待媽媽,沒有像一個女兒該有的溫暖體貼對待她。我想,我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意,我自己生活都一團糟,我沒有精力與經濟對媽媽好一些。年輕時候的我,還沒有很成熟,不知道即便沒有很多錢,也可以在語言行為上寬慰媽媽。
但是,我心里是尊重媽媽的,是體諒媽媽的辛苦的,是希望媽媽過得好的。當然,媽媽健在的時候,也總說,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得太多了,已經很滿足了,我是相信的。
最讓我羞愧的是,當我接到急救車的電話說我媽媽暈倒時,我意識到媽媽可能有極大危險了,只是我不敢去承認,我還讓自己冷靜,不讓自己慌張以致亂了方寸。
來到媽媽躺的地方,媽媽一個人躺在陰暗的角落,那里沒有鋪任何毯之類的東西。旁邊兩個人說,救護車走了,我著急地說,救護車為什么走了?我完全意識不到媽媽走了,永遠地離開了。那個人具體說了什么,我記不住了,大概意思就是媽媽已經沒有氣了,沒有救了。我才反應過來,我不知所措,靠近媽媽哭泣嗎,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著,我爸爸呢?我立即打電話給姐姐,告訴媽媽過世了,再打電話告訴哥哥。
過了一會,我看到爸爸拿著一個毛毯,哭喊著走到媽媽身邊,給她蓋上。我沒面對過這樣的事,爸爸在傷心中,我總不能讓媽媽一直躺在地上。我打電話給丈夫,告訴他媽媽的情況。他趕到,聯系了殯儀館,是的,他聯系的,還親自送媽媽到殯儀館了。
過后,我才想起來,我沒有跟媽媽好好告別,我沒有好好撫摸媽媽的臉蛋、手、眼睛、身上的物品,還沒有感受媽媽身上余留的體溫啊,就這樣讓殯儀館的人運走了。媽媽剛剛離開,我就讓她去冰冷的殯儀館住下了,我感覺媽媽會傷心的。但,我也不該背媽媽到屋子里,我擔心媽媽會摔下來,我擔心別的人看見會害怕,我沒有可以商量的人。
媽媽對不起,我沒有好好孝敬你,但我相信你不會怪我的。
為了避免再發生這樣的遺憾,我好好對爸爸了。爸爸生病時,我主動出錢,在醫院照顧爸爸;爸爸平時不舒服時,我幫爸爸煎藥與揉揉;我只要有時間,我會回家買好菜,陪爸爸吃飯聊天。
我還有一些遺憾,大姑去世了,因為想著大家都沒有去,我也沒有去。但我心里是想念她的,她是對咱們好的人,作為晚輩即便平常去得少,離開時也要看看的。但我想著,在世時去更好啊,讓他體會到我們晚輩的關心,讓她可以走得溫暖一些、安定一些。前幾天,我也夢見大姑了。我想,我會好好看看大姑的丈夫大爺的。
生命,真的哭著來,一輩子,就哭著走了,走了走了,就似乎沒有留下什么了。這也讓我想著,一個人的一生,要怎么度過呢?金錢、物質真的很重要嗎?我覺得,愛,更重要!可以是對家人的愛,對身邊人的愛,對社會的大愛。
希望我的人生、我們的人生,在離開的時候,都享受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