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是酒,卻醉不到親人的牽掛。
鄉愁是水,流淌的是游子的思念。
鄉愁是慈母手中那條線,縫縫補補還那么好看。
鄉愁是親人的守候,即便相隔萬里也心生暖意。
一條浩蕩的江水靜靜地倚在家門前,高低不一的大小房子,看似凌亂排列,卻又不失家鄉的溫切。后面環繞著蔥茸的杉木林。晨起,家家戶戶屋頂都冒著一股炊煙。各自都在做著各自的事。不緊不慢。走在路上,遇到鄰居閑談一會,那種不參與物語橫流社會的交流。暖暖的滋味!靜靜山村,靜靜美,淡淡遠山,淡淡水。
中國是一個文明古國,有著悠久的歷史文化。更有著豐富的內涵。中國年自然是最熱鬧的了,沒有城市里燈紅酒綠的絢麗色彩。小城鎮里的氛圍卻多了一份淳樸與溫馨。
打糍粑,在不露聲色地告知新年的臨近,棄去大米里的雜質和劣質米粒。浸泡大米,然后上鍋蒸。雪白的大米伴著熱氣騰騰的水汽被放入粑槽。然后開始了打糍粑,這可是力氣活。得兩個人一塊同時進行。一人站在粑槽的一頭。同時用力捶打。反復過程。大米就變成了松軟的粑粑。糍粑制作還沒有結束。打完之后,又開始使其定型。先在放粑粑的木板上抹一層油,捏粑粑人的手也需要抹,這樣粑粑才不會粘手,不會粘在木板上。先捏成均勻大的小球樣,然后用手壓扁,這是小孩們最歡悅的時刻。因為只有這一段,允許小孩們的參與。然后晾干,半干時、翻面最后用水浸泡在一個缸里。
殺年豬,體現著人們一年的辛苦勞作,也更多的反映了過年的喜悅,提前給鄰居說好,以便當天早起幫忙,燒水時,砍一支棕锏葉放在里面蒸著備用。幾個人把豬修整好,淋開水,刮豬毛,剖開成兩半,分出粉腸、大腸、小腸。用蒸好的棕锏葉捆好、掛著,全部弄好后。喊上鄰里一起吃殺豬飯。后面就是灌香腸,做血豆腐,熏臘肉。年味,漸漸逼近。
掃揚塵,選一個好日子,用些竹葉捆綁成一支很長的掃帚,然后把東西都收撿好,就開始打掃衛生了。把每間屋子、每個角落,屋頂也不例外都收拾的干干凈凈。
除夕夜,家家戶戶都在忙里忙外,女人為年夜飯做準備,殺雞、殺鴨、煮魚、燉豬腳,家家戶戶發出的蛋白質的香味兒與這冬日的恬靜小城完美銜接。男人則把大門上歷盡日曬雨淋的舊對聯取下,換上嶄新的一副,舊燈籠也被丟棄,重新換上一對大紅燈籠。全新的紅色讓年味更濃郁。當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就要去離家不遠的廟里祭祀,帶著許多供品,有酒、有肉、有糖、也有水果。通常都是老人帶著孩子去,把所有東西都擺放好后,小孩就負責上香、作揖、叩拜,老人就在一旁邊燒紙邊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什么。最后放炮仗,然后收拾好東西,就回家祭祖,在堂屋里,擺放著牌位,安放供桌,擺好香爐,上香,燒紙,點上大紅燭,放鞭炮,所有的祭祀都弄好,就開始了最飽含情思的一刻,闔家團聚,在觥籌交錯中,圍在桌邊享受幸苦勞作后的愉悅。大人會叫小孩給家里老人敬酒、為其夾菜,盡管這些是最平常的動作,卻也詮釋了中國人百善孝為先的傳統美德。
除夕夜當天所有的食物都會多準備一些,保證新年里還有去年剩下的食物,然后會燒一棵特別長的樹枝,把它埋在火坑里,以保證新年到來,還有去年留下的柴火,寓意著什么都年年有余。然后,大人們就會陪著小孩看煙花,不管多么寒冷,除夕夜還有一件事必須完成,就是每個人都要洗澡,從頭到腳都要洗干凈,換上新衣服,代表著去年的晦氣與不順都被沖走,又將以全新的面貌去迎接新的一年,然后就是在電視機前觀看春晚。
夜已深,小城依舊是燈火通明的熱鬧場景,小孩們心情澎湃地等待著新年的到來,清早起床,就要去跟家人們說:“新年好!萬事如意、身體健康”然后大人們就開始給家里的小孩發紅包,大人們晨起放炮竹后,就在屋里把糖果準備好,等待著小朋友們的到來。小孩子們都穿著新衣服,拎著口袋,成群結隊地去每家每戶拜年。去每一個家里都說:“新年好!拜年了,發財。”然后主人就會分發給孩子們許多糖果,跑一圈下來,每個人的口袋都滿滿當當的一大包。一般都是男孩子先去,女孩子晚一些去,并且如果有哪一家還沒有男子到過的話,女娃就不能去那家串門。因為說男娃先去就會吉利些。盡管這個觀點是不可取的,但我們依舊得保持對祖先的尊敬。
大年初一,水是不能往外潑的,所有用過的水都會先用容器存起來,并且也不能掃地,因為那樣不吉利,意思是財運都往外溜走了。那個時代保留了最純樸的年味。初一早上還要吃油茶,是由玉米和米豆腐作為原料一起煮的東西,我說不出為什么要吃這個東西,反正每年的飲食里都會有它,我知道,它代表著厚重的年味。
初二,出嫁了的女兒會帶著愛人及小孩一塊去娘家拜年,那也是我最激動的時刻,因為可以去舅舅家玩,那里有很多小玩伴,并且有疼愛我的表哥,那時候表哥的任務就是負責陪我玩,給我買好吃的,給我買小玩具。寒冬里因為這些歲月變得溫暖四溢。現在的自己依舊想回到那個年味濃重的日子、卻已找不到回憶里的味道。
當一幢幢高樓大廈聳立在這片安靜的土地上,當粗布麻衣不再進入我們的視線,當以往的歡聲笑語,被一塊塊紅磚砌成的墻壁所吞噬,當善良變得越來越稀少,生活的不斷提高,人們所追逐的也在悄然發生變化,全新的模樣,繁華而熱鬧的街道,還是以前的人,只是少了一份熟悉的溫柔氣氛。
現在物質生活水平提高后,傳統過年習俗帶給人的滿足感消失,走親訪友讓人精神疲憊。中國傳統過年習俗,講究“走出去”走親訪友,趕廟會,內涵豐富,并且春節歷史悠久,是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保護它的文化內涵和傳播魅力,傳承傳統,順應時代,與時俱進,年輕一代責無旁貸。
故鄉,或許很遠,但鄉愁一直記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