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很久之前寫的文章了
近日,意大利神經外科專家卡納維羅公布了自己的大腦移植計劃。在這項有望給現代醫學帶來革命的技術的實現逐步變得可能之時,哲學界卻出現了爭議之聲。這里,我談談我個人的看法。
其實類似的問題早在古希臘時代就已經被雅典的哲學家所提出了,那便是最古老的思想實驗之一,特修斯之船。普魯塔克提出,一艘船使用幾百年,期間不斷更換船上的零件,到某一時刻,船上的所有零件都不是開始時船的配件時,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進一步,如果卸下的裝備全部沒有損壞,某一時期聚齊之后重組回原來的那艘船,那么兩艘船哪個才是原來的船,還是說兩個都是?這個問題放在今天的視角便容易理解了。我們的身體每天都在進行不斷地新陳代謝,比起我們小的時候,構成我們現在身體的原子絕大部分已經不是原來的原子了,那么,我就不是我了嗎?答案是顯然的,我還是我,正如亞里士多德所描述的那樣,就算質料因改變,形式因不變,事物便不會產生根本性的變化,兩次踏入的赫拉克利特河流是同一條。第一個問題便解答了,船依舊是原來的船。這個時候,就又出現了一個問題,倘若一輛純鐵汽車被融化成鐵塊再鑄回原來的汽車,這輛汽車還會是原來的汽車嗎?這個問題可以通過未來交通方式的概念,空間移動的一種方式進行思考。不考慮技術上的困難,空間移動或許有兩個研究方向,第一種是四次元的移動,還沒有完整的理論。第二種是分解一處的原子,然后在另一處按照原來的組合重構。其中,一種方法是利用別處的原子,根據特修斯之船,物質不是關鍵,這么想便可以在三次元實現光速的移動,顯然,這和克隆是很類似的,但這允許同一時間出現兩個一樣的人,另一個人肯定不是你,不過從宏觀來看,這樣的空間移動卻不會改變世界進程,其實質是你死了,然后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了。如果拆了你在另一個地方重組,那就如特修斯之船的第二個問題,假設我們身體替換下的原子構成了一個新的我,依舊是同一個時間允許出現兩個人一樣,依舊不是你了。總而言之,存在的確認,第一即是確認存在的形式因,第二便是時空的連續性。
同一性的問題解釋完之后,回看腦移植的問題便不存在太多的倫理問題了。所謂人能夠唯一認知的真實,我思故我在,決定了人的形式因關鍵在于大腦。即便人有一定的肢體記憶,大腦的思考始終是確定這個人的獨立存在的唯一因素。也就是說,在不結束大腦的生命活動的前提下,將其進行移植,不會導致人自身真正意義的死亡,這樣的移植,我認為是沒有問題的。遺傳基因的問題,利用試管嬰兒的技術也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