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門》,一個叛逆而又自由的妖精

初識《卡門》是因為阿妹的這首情歌。

“什么叫癡什么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你要是愛上了我,你就自已找晦氣,我要是愛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

卡門的影像淹沒在搖搖曳曳的歌詞和節奏感十足的探戈舞曲里。再看梅里美的小說《卡門》,卡門的樣子才慢慢浮現在眼前。

充滿野性的波西米亞女郎:一身迷你的紅裙,腳踩紅皮鞋,腰間系著紅緞帶,嘴角叼著一朵金合歡花,扭動著臀部,妖艷般款款走來。

唐何塞說,這世上真有妖精的話,這丫頭準是其中一個。

我腦中的妖精形象一直停留在《西游記》里。

《西游記》里的妖精,個個美麗如天仙,個個想法一致,勾引唐僧吃唐僧肉長生不死。但是,最后要么被孫悟空一棒打死,要么是化成原形被收了去。

卡門再怎么幻化還是卡門。她的妖,不是幻化的,而是骨子里的妖。

卡門的面孔,男人見過一次后再難忘懷。卡門的笑,令人癡迷而毛骨悚然。卡門的眼神,是狼的眼神,淫蕩又兇狠,世上絕無僅有。

卡門只須小小的伎倆,軍官、財主豪門,心甘情愿地為她喪財喪命。

“我”為她,丟了懷表;加西亞為她,喪了命。

唐何塞為了她,從一個軍官變成了走私犯,變成了強盜,最后一無所有地死在絞刑架上。

卡門狡詐、她壞,她是一個時代的女梟雄。

但她最吸引我的地方,不是這樣,而是她所追求的自由。

卡門的自由如孩子般。

她買東西,專挑最好吃的,最貴的,而且花光所有錢為止。

她見到唐何塞,時而咯咯大笑,時而翩翩起舞蹦蹦跳跳,時而撕破裙子的花邊做鬼臉,時而搞惡作劇淘氣得連猴子都自愧不如。

卡門的自由愛情容不得半點束縛。

唐何塞吃醋,不準她與斗牛士說話。卡門說,愛吃醋你就吃吧。你越是不讓我干的事,我就越急著干。

唐何塞讓她和他一起離開西班牙。卡門嗤之以鼻,她最不愿意的事就是,他人對她發號施令。

卡門說,我要的是自由自在,愛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得當心,別把我逼急了,如果你把我弄煩了,那我就找個棒小伙子對付你。

卡門要的是自由高于愛情。

唐何塞問卡門,還愛我嗎?

卡門說:我愛過你,但是只是一陣工夫,現在我什么也不愛了,而且恨自己怎么愛過你。

我不愛你了,但是你還愛我,我倒是還可以跟你講幾句謊話,但我不愿意費這個勁兒了。咱倆之間全部結束,你是我的羅姆(丈夫)有權殺死你的羅米(妻子),然而卡門永遠是自由的。

卡門寧愿死,也要自由。

?唐何塞求捅了卡門一刀,然后問卡門,你愿意留在我的身邊嗎?

卡門將何塞送她的戒指擼下來扔了,仍然堅持說不。

唐何塞捅下了第二刀,卡門一聲未哼倒了下去。

卡門死了,但是她的自由還在。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么了不起……”


徐心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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