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春日難再來》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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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個自私鬼

好冷啊!阿爾他霞躺在冰冷的床鋪上輾轉反側。這也許是她遇到過的最冷的一個冬天了,徹骨的嚴寒和渾身的病痛真是叫她受不了。

媽咪吊蘭因為抵不住嚴寒,它的葉子都變黃了;寶貝吊蘭抵不住嚴寒,嫩嫩的小葉子也都枯萎了;在一個北風呼嘯,大雪紛飛的夜里,可憐的阿鼠也被活活地凍死了,那只破襪子最終也沒能救得了它的命……

春天什么時候能到啊?也許等春天來了,天暖和了,她的身體便不會再那么難受吧!阿爾他霞對未來還是充滿了渴望的……

等春暖花開的時候,我會放啾啾和喳喳回到它們自己的世界里去。那時候它們可以去找自己心儀的伴侶,可以到綠樹上去搭窩,生自己的小寶寶……那時候,天是藍的、花是香的、風是暖暖的、甜甜的……那時候,A夢推著媽媽在小路上散步,她們穿過綠樹,穿過花叢,穿過青青的芳草地。許多小鳥兒向她們飛來,那里面就有啾啾和喳喳,它們圍著她們歡快得歌唱……那時候,賣金魚的那個老大爺又來了,他給她們帶來了一只很可愛的小八哥兒孩子。小八哥兒張開嫩嫩的小嘴巴,拍打著小翅膀向阿爾他霞喊著“媽媽”……

阿爾他霞還沒有從夢中醒來,可憐的喳喳就在它自己的夢中死去了,它再也無法等來那個一直讓它們朝思暮想的春日。第二天,阿爾他霞是被啾啾吵醒的。啾啾最早發現了喳喳的離去,它哭得好傷心。

“喳喳,喳喳……”啾啾凄厲地呼喚著喳喳的名字,但是我們可憐的喳喳再也不會聽到了。

阿爾他霞也非常難過,現在她心里后悔極了。如果在這個冬天來臨之前就還它們自由,可憐的喳喳也許就不會死。現在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是我害了喳喳,我的自私讓它在絕望中送了命。阿爾他霞好久也不能從痛苦與自責中掙扎出來。

一點點自私筑起了一座小小的牢,一座小小的牢又關住了一顆向往自由的心,是誰讓那顆心憔悴,是誰讓那雙眼憂傷?有時候,阿爾他霞會覺得自己是一個被困在繭中的蛹,為什么自己得不到自由,還要拉上別人跟著一起受苦受難呢?有時候,阿爾他霞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自私鬼,真是一種罪過啊!……

冬日的歌

冬日的夜里,阿爾他霞做了一個溫暖而美麗的夢。在夢中,她變成了一只鳥。

那是一只很快樂的唱著歌的鳥。鳥兒飛啊飛,她看到無邊的大地、廣袤的森林,看到寬寬窄窄的河流還有大片小片的湖泊;鳥兒飛啊飛,她看到遠處有一座美麗的莊園。莊園里開滿各色的花,花叢中還有一棵蘋果樹。那是一棵閃著金色光芒的夢的蘋果樹,樹上結滿了無數紅艷艷的果實……

鳥兒落到樹上,她發現每個果子里都裝著一個美麗的夢想。樹對鳥兒說:

“孩子,吃個果子吧!吃一個果子你就能成就一段美夢。”

鳥兒沒有去吃果子,因為她不想從一個夢里再走到另一個夢里……難道就只有在夢里才能找到那難得的自由與快樂嗎?鳥兒不甘心。

北風透過玻璃的縫隙吹進屋里來,屋里好冷清。再也聽不到鳥兒的歌聲,再也看不到媽咪吊蘭與寶貝吊蘭的美麗倩影,再也沒有機會給愛鬧的阿鼠和喵星人拉架……阿爾他霞孤獨地望著天花板,籠子里的啾啾也在孤獨地望著阿爾他霞。同是天涯淪落人啊!為什么我們都那么可憐……

北風已失望地走遠,它去尋找它所向往的快樂了,這里只留下一片蕭瑟的寒冬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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