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閃了閃,顧言笙將手中的筆放下,手慢慢的移向手機,打開頁面,是一篇帖子的提醒。
“Neverforget,missintowar.”
這是一篇全英的帖子,樓主來自英國。
顧言笙之所以關注這篇帖子是因為樓主寫的故事,像極了他所經歷的那般,而那年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他記得那時他剛剛搬到了新的城市,和施阿樂做了鄰居。
那天,陽光正盛,施阿樂悠閑地坐在院子里擺弄著手中的沙漏,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沙漏里的流沙,逐漸消逝,陽光照耀著她,她的身影泛起了白色的亮光。
忽的,腳面上猛地一沉,低頭便瞧見了一只褐色的貓咪,搖著長長的尾巴,用一顆琥珀般的眼睛望著她,喵喵直叫。
她愣愣的看著圍著她轉來轉去的貓咪,背上忽的疼了一下,一塊小石頭她面前蹦了幾下停住了,眉頭皺了起來,轉身望去,就看到顧言笙咧著嘴站在鐵門外正向她招手。
“抱歉,喊你你也不應聲,我只能這樣了”顧言笙聳了聳肩,見女孩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解釋道“那是我家的貓咪”還指了指偎依在她身旁的貓咪。
施阿樂低頭,貓咪靠著她的腳面已經昏昏欲睡,眼睛瞇成了細縫,盯著前方。
“那個,你能幫我開下門嗎”阿樂不說話,顧言笙繼續問著“那幫我把貓咪抱過來可以吧?”
施阿樂搖搖頭,就算是世界上最溫柔的生物接近她,她也不能試著去接近,她要做的只能是安于現狀,皺著眉頭向房間喊道“婆婆”。
話音剛落,一位老婆婆從里面跑了出來,笑瞇瞇的看著施阿樂“小姐怎么了?”
“貓咪,跑進咱家的院子了。”
“哦”老婆婆蹣跚的走向女孩,彎腰抱起蜷縮在施阿樂身旁的貓咪。
顧言笙盯著施阿樂,打量著她的全身,猜想著女孩是否有什么隱疾,可觀察了半天,女孩的腿腳是沒有問題的,莫不是一身的公主?。靠辞闆r已經病入膏肓了,需要抓緊治。
“奶奶,那是我的貓咪”顧言笙把胳膊伸進院子里,臉緊緊的貼著門欄桿。
“好好好,還你哈!”老婆婆緩緩地走向男孩,將貓咪放到了他的懷里。
顧言笙撫著貓咪的毛發,還在臉龐蹭了蹭,貓咪順勢舔了舔他的鼻尖。
“謝謝奶奶,我回家了”顧言笙對著老婆婆擺了擺手,在消失前還順便睨了一眼施阿樂。
施阿樂向外望著,圍墻內還能望見顧言笙的身影,她好懷念以前的生活,雖和現在一般無二,可畢竟沒有無聊過。
“小姐別傷心,你所向往的總有一天會實現的,婆婆向你保證”婆婆握著施阿樂的手,心疼的望著阿樂那張蒼白的臉。
施阿樂趴進老婆婆的懷里,閉上眼睛享受老婆婆給予的溫暖,嗯,一切都將會好的。
清晨,施阿樂趴在窗前,圍墻上的薔薇開的正盛,她瞇起眼睛將手附上去,那朵薔薇花好似被她親手摘了下來,滿足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這樣幼稚的事情,自從薔薇開放以來不知她做了多少次,可是依舊不夠。
圍墻邊的薔薇微微顫動著,一個身影出現在院子里了,施阿樂好奇的盯著他。他猛一抬頭瞧見了盯著自己的女孩,施阿樂被他嚇了一跳,趴在窗前的身子挺了起來。
貓咪從顧言笙的衣服里探出頭來,喵喵直叫。
顧言笙弓著腰走到阿樂窗下,揚起頭看著施阿樂“嗨,我家貓咪想你了,它想和你交個朋友?!?/p>
顧言笙心想自己勾搭女孩的本事可是大著呢,每次也都是讓自家的貓咪當雞毛令箭,還屢試不爽。
顧言笙的臉被薔薇花刺劃了一道血痕,他用手在臉上抹了抹,鮮血在他的臉上暈開了。
施阿樂皺了皺眉頭,看著他搖了搖頭。
“哦”顧言笙受到了千萬暴擊,垂頭喪氣的從那一叢薔薇花里消失不見。
施阿樂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認為,男孩不該從那里進入自己家,如果有需要,她可以讓婆婆將大門打開的。
從那天開始顧言笙都會準時出現在施阿樂窗下,帶著他那只貓咪,他相信自己的鍥而不舍終將成就一番大事,而搬來此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將施阿樂、勾搭到手。
“你討厭貓咪?”他家貓咪可是討人喜的很,普通女孩見到心都萌化了,只是施阿樂一點都不心動,她沒有少女心的嘛?顧言笙不禁有些懷疑。
“它很聽話的,你看,我怎么動它它還是對我喵喵的叫”顧言笙為了證明這一點,還伸手戳了戳貓咪的腦袋,貓咪晃了晃小腦袋,往他懷里拱了拱。
顧言笙喋喋不休的說著,眼睛時不時的往施阿樂臉上瞄,希望能在施阿樂臉上找到一絲變化,這樣也能安慰他自己這幾天的辛苦沒有白費。
施阿樂卻一直盯著他臉上的傷疤,嘴巴動了動“疼嗎?”
“嗯?”顧言笙對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驚訝極了。
“你的臉被薔薇花刺劃上了,前天我看到了,流血了”見男孩沒回答,施阿樂再次問道。
這是施阿樂對男孩說的第一句話,很長的一句話,顧言笙笑著擺手“不疼,這點傷算什么?!?/p>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照鏡子的時候就看到臉上已經結痂了,注意點應該不會留下疤痕的。為了少受點薔薇花刺的折磨,他從家里找來了許多硬紙,擋住了自己與薔薇花的接觸。
施阿樂又開始了沉默。
顧言笙顯得很是尷尬,那句話說的還真是不錯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施阿樂這幾日的熏陶下,他竟不知道怎么開口講話了。
“我叫顧言笙,是你的鄰居,才搬過來的?!痹捳f的十分生硬,像是在心里默背了很久,但始終沒有背熟。
“話說你是我來到這里認識的第一個人呢,只是你叫什么名字?”顧言笙看著她眨了眨眼睛,絞盡腦汁盡量找些話題來說。
“施阿樂”施阿樂慢吞吞的吐出三個字。
顧言笙遲疑了就幾秒,笑著說道“你父母給你取得名字寓意非凡??!施與快樂,是這意思吧!”他此時就想把自己的舌頭打折,這是多么狗腿的話,他竟有些厭惡此時的自己,越來越虛偽。
施阿樂抬頭望向天空,云朵積壓在一起,一層又一層,她沒想到居然會有人這樣理解她的名字,即使她的名字是這個意思,那又如何,事實并不是這樣。
“如果我的使命是讓別人得到快樂,那我此時是沒有資格站在這里的?!?/p>
顧言笙沒料到施阿樂會說出這樣的話,“為什么沒有資格?”
施阿樂低頭看了顧言笙一眼,默默地關上了窗子,任憑顧言笙在窗下喊叫。
顧言笙很無奈,這人轉變太快,絲毫不給自己消化的時間,抓了抓頭發,靈光一現,拔腿就往家里跑。
“嗡嗡……”窗邊傳來一陣聲響,施阿樂懷著好奇的心情再次將窗戶打開,一架飛機模型緩緩降落在她的窗前,上方飄著一個粉色的氣球,密密麻麻的字布滿了球身。
顧言笙示意她將氣球解下來。
施阿樂將氣球拿到自己面前,看著氣球身上雋秀的字體,“你存在的每一刻都會讓別人感到快樂,只是在別人快樂的時候閉著眼睛?!?/p>
施阿樂對這句話秉著懷疑的態度,她低頭看著顧言笙,顧言笙笑著點頭。
“你,上學嗎?”
“上啊,開學就是高一了,高中生活真是令人向往呢!你呢?看你這樣子也該上高中了?!鳖櫻泽蠁柕?。
施阿樂搖搖頭“我沒有上學,但媽媽找了家庭教師。”
“土豪誒!”顧言笙環視四周,撇了撇嘴,“你為什么不去學校上學?!?/p>
施阿樂沒回答。
“哦!”顧言笙點了點腳尖“難言之隱,行行,不想說就不說?!?/p>
“在學校是不是會交到很多朋友?”
顧言笙挑了挑眉,點了點頭“對啊!哎,不知道新學期能交到什么樣的朋友呢?”
“那個,我能和他們做朋友嗎?”施阿樂的手握緊了窗沿,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顧言笙。
顧言笙沉思了幾秒,轉而咧著嘴笑著,一只手恰著腰,一只手指著施阿樂“施阿樂,我顧言笙在此鄭重的告訴你從此以后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痹捔T還拍了拍胸脯。
施阿樂咬了咬嘴唇,盯著顧言笙看了幾秒,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謝謝你?!?/p>
“施阿樂!”顧言笙喊了一聲。
施阿樂疑惑的看著他。
“嘿嘿,我這樣和你對話其實很不舒服的?!鳖櫻泽限D動自己的脖頸,手指在上面捏了一會。
“嗯……那我下樓找你?”施阿樂在詢問顧言笙的意見。
“再好不過了,那你快些,我坐在那里等你?!鳖櫻泽现噶伺赃叺淖酪巍?/p>
施阿樂下來的時候拿了瓶沙漏,沉默的氣氛再次開啟,顧言笙盯著她,希望能找到聊天的話題。
顧言笙拿過施阿樂手中的沙漏,沙漏在他的手中顛倒了幾個來回,流沙在瓶中均勻的分在兩邊“你很喜歡這個沙漏嗎?”
施阿樂點頭。
“你除了沙漏還喜歡什么,八音盒?芭比?”
施阿樂搖頭。
“那小提琴呢,女孩都挺喜歡小提琴的?!?/p>
“我只有沙漏。”
顧言笙尷尬的笑著,撓了撓頭,腦子突然靈光,忽的站了起來“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p>
施阿樂看著顧言笙再次從那堆薔薇花下消失。
不一會兒,顧言笙抱著一把吉他來到阿樂面前,拇指在琴弦上劃過,優美的旋律圍繞在他們身旁“怎么樣,好聽嗎?”
施阿樂點頭,笑著向顧言笙伸向了雙手,顧言笙了然將吉他遞到她的手邊。
“手指應該這樣按?!鳖櫻泽细缴习返氖?,按在琴弦上。
“對,就這樣?!?/p>
“來,撥一下琴弦?!?/p>
施阿樂按著他的要求一步步的操作,旋律彈了出來,雖然每個音都相差了兩三秒,但是每發出一個聲音,她臉上的笑容便加深了一刻。
“明天我帶本樂譜給你吧”
“謝謝。”施阿樂眼睛亮的發光。
次日,施阿樂早早的便醒了,吃完早餐后就來到了那堆薔薇旁,蹲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
那里晃動了幾下,顧言笙的臉呈現在她的面前。
顧言笙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不過這種驚嚇也只是短暫的存在,他從身后拿出了一本書扔在施阿樂面前,轉而又拿出了一支玫瑰花,伸到施阿樂眼前。
施阿樂沒有伸手去接,只讓鼻尖湊上去聞了聞,看著顧言笙微微一笑。
“拿著!”顧言笙拉住她的手,將玫瑰花放到了她的手中。
“你家種了薔薇而我家種的是玫瑰以后我就用我家的玫瑰來換你家的薔薇,這生意還劃算吧!”說著,顧言笙順手折了一朵薔薇,大概被刺扎了一下,顧言笙的眉毛皺了皺。
“媽媽說,我們家的薔薇是不能折的?!?/p>
“為什么?”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顧言笙認為這話說的著實有道理。
施阿樂的眼皮垂了下去“因為它記仇啊,你折它的時候它會扎傷你!”
“壓根不直一提嘛!”顧言笙將手指伸向施阿樂,有幾個紅點分布在顧言笙的手指上。
“你看,我都沒有嗷嗷大叫,不疼的不疼的?!?/p>
“媽媽還說男孩子皮糙肉厚,經得住這些疼痛?!?/p>
聽著施阿樂的話,顧言笙嘴角抽了抽。
“如果我不在了,你會想念我嗎?”施阿樂說道。
顧言笙睨了她一眼,冷聲道,“不會!”
“你若離去,我的人生便不會有你這個人的存在!”
施阿樂不適應顧言笙此時的模樣,微微的低下了頭。
顧言笙將花瓣揪了下來,伸到施阿樂額前,花瓣簌簌的散落,“你是在騙我嗎?”
花瓣全數落到地上,一顆腦袋移到了施阿樂面前,他的臉在阿樂眼前放大“是在騙我吧!”
他不是在詢問,而是肯定。
施阿樂轉身坐在秋千上“嗯,我在騙你,沒想到你是如此的冷血無情,這樣子我還真不敢輕易離開你呢!她開口咯咯的笑著。
“若我不記得你,那又如何?傷心嗎?”顧言笙伸手將施阿樂散落在臉頰的頭發別在耳后,輕聲問道。
“如何?”施阿樂笑了笑,“不知道呢!”
她只知道,忘不掉的才是最傷心。
? ? ? 時光一點一點消逝,轉眼間,顧言笙的學校就開學了。
自從顧言笙開學,施阿樂就很少再見到他。
施阿樂早已讓婆婆將大門打開,她每天下午都會站在門前等著顧言笙放學,可卻很少見到他的身影,就這樣等了兩個星期,才知道顧言笙是住校生,回家的機會少之甚少。
見顧言笙時,施阿樂正坐在床上擺弄著那把吉他,聽到窗戶外傳來陣陣笑聲,她趴在窗戶上望著,顧言笙的身影終于出現在她的視野里。
施阿樂臉上掛著笑,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顧言笙!”盯著那個背影她喊出了聲。
顧言笙轉身,看到她的那一刻愣了,看施阿樂對著自己笑,心里恨不得縮到墻縫里。
虞由摟著顧言笙的脖子,嬉皮笑臉的問著“這誰啊?”
“鄰居!”
“鄰居?。 庇萦烧f罷就向施阿樂走去,向施阿樂伸出右手,“小美女,交個朋友好嗎?”
施阿樂看了一眼顧言笙,見他沒表什么態,也將自己的右手伸了過去“施阿樂!”
“虞由!”瞥了一眼顧言笙。
“明天周末,我和顧言笙準備去郊外釣魚,你要去嗎?”虞由俯下身,在施阿樂耳邊說道“我的坐騎會給你留個位置的哦!”
施阿樂正想與虞由保持些距離,就見顧言笙上前拉了一把,“她家里人不會讓她出去玩的,你心里的小九九不會實現的?!?/p>
“婆婆會讓去的!”施阿樂說。
顧言笙瞥了一眼施阿樂,“那就隨你便吧?!?/p>
施阿樂見顧言笙一臉煩意,也不再做聲。
一同出去時施阿樂才明白顧言笙一臉煩意是為何,是自己礙了他們的眼。
她坐在虞由自行車后座上,望著前方的一對男女,見他們有說有笑的,眉頭皺了起來。女孩的頭發是紅藍相間,左耳耳骨帶著一排銀色的耳釘,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肩膀上還鑲著一排排水鉆,施阿樂一直認為這樣的裝扮很酷呢。
“阿樂,等著哈!你由哥一會加速超過前面那兩人,讓他們秀?!庇萦烧f的咬牙切齒,卻沒得到施阿樂一絲回應。
虞由尷尬的笑了幾聲,腳上的力道重了些,只是車子好不容易追上顧言笙,顧言笙就馬上反超過去了,虞由也只好作罷,向顧言笙擺手“好好,我認輸,不超你了?!?/p>
到達郊外時已經是下午了,施阿樂和那個女孩一起做在巖石上,看著前方兩個少年站在溪水旁,一塊塊小石塊被少年扔進涓涓的流水中,水花四濺。
“你就是言笙來這里交的第一個朋友吧?我聽他提過你,不過你們怎么會成為朋友呢?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迸⒖粗┌芬荒樢苫?。
施阿樂笑了笑,“兩個世界嗎?好像快了呢!”
“他和我們這些狐朋狗友的關系越來越遠了,要不是我今天來找他,他估計永遠不會回去找我。”女孩笑的苦澀。
“你們是…?哎,算了?!笔┌废雴査麄冎g的關系,但仔細想想一切好像沒有任何意義。
“怎么,說下去唄!我這人可最討厭別人吞吞吐吐了。別墨跡,繼續說?!?/p>
“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吧!那你和顧言笙會是永遠的朋友嗎?”施阿樂沉默了會,微微一笑。
“在做朋友這件事情上,我永遠不會站在主導地位,他是最薄情的,愿把你當朋友就兩肋插刀,不想再把你當你朋友時便一腳踹開。幸好我還是他朋友,不然…”女孩有些哽咽,眼眶微紅。
“人活著,想的太多傷的便太深。你不必太悲觀,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的薄情肯定是有原因的?!?/p>
“你在安慰我?”女孩對施阿樂的話嗤之以鼻。
“你不過與他相識幾個月,怎會有我了解他,你知道嗎?你的自以為是,還需要建立在你和他錯開的數年時光,而你對他以前有了解多少。”女孩有些咄咄逼人。
“我認識的是現在的顧言笙,不是從前的他也不是未來的他,所以我不必知道從前也不必關心未來,做好現在就好了。”施阿樂柔聲反駁道。
“你的想法和一般人不一樣,話說的凈是大道理,可你這樣我越覺得你像極了白蓮花!”
“這話算是夸獎嗎?”施阿樂對著女孩笑了笑。
“隨你想!”
又過了幾個月,施阿樂突然接到了陌生的來電,她認得那人的聲音,是幾個月前一起出去玩的女孩,只是不知她從哪里的到的自己的聯系方式。
電話那邊的她哭的花帶雨,“你是施阿樂嗎?是不是?說話??!說話!”女孩大聲地咆哮著。
“我是?!笔┌份p聲的回應著。
“顧言笙在哪?你知道嗎?說!”女孩的語氣絲毫不客氣,施阿樂聽得出來應該是有什么急事。
“應該在家里待著呢?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吧,我幫你去找他。”施阿樂靜靜的等候女孩的回應。
女孩不再喊叫,只是低聲的說著“他不在家,我打電話問過了,不在?!?/p>
“那……”
施阿樂話才開口,就聽女孩接著說道“張皓知道他搬去了那里,他一定是赴約了。”
不好的預感浮向施阿樂的心頭,那個叫張皓的人對顧言笙大概是個威脅。
施阿樂沒有和婆婆打聲招呼便跑了出去,天空中飄著細雨,烏云正往這邊席卷而來,她走走停停,喊聲引得人家的狗不住的吠著。
此時的她沒有通訊設備,就這樣打著一把傘在街道里轉來轉去,一陣大風毫不留情的向她刮來,經不起折騰的傘被吹變了型,既遮不住雨,又擋不住風。
雨越下越大,她的聲音已經被雨水拍擊地面的聲音蓋過,黑夜里只能見到一個弱小的身影,嘶聲力竭的喊著,卻聽不到聲音。
施阿樂任憑雨水澆灌著自己,讓她繼續找下去的動力也即將耗盡,頭昏昏的,稍不留神便能栽倒在地上,她越發的感到絕望,此時心中害怕極了,好似今天找不到顧言笙就永遠也見不到了。
雙腿發軟,施阿樂倒在水洼里,冰涼的雨水讓她變得清醒點,她從地上趴了起來,聽見前方有人在叫喊著她的名字,待看清那人的模樣,笑容凝固在她的臉頰,身體直直的向后方倒去。
“施阿樂?!鳖櫻泽巷w奔過去,施阿樂穩穩地倒在他的懷里。
施阿樂似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嘴角艱難的揚起,喃喃細語“別記得我!”
顧言笙聽不清,他也顧不上聽,雙手抱起施阿樂瑟瑟發抖的身子,向外巷跑去。
施阿樂發起了高燒,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她的母親聽到消息便從英國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顧言笙觀察了一下施阿樂的母親,她的母親似乎懷著孕,大約三四個月吧。
“阿姨,對不起。”
施阿樂的母親看了一眼顧言笙,皺了皺眉頭沒說什么。
顧言笙沒能再見到施阿樂,那天之后,施阿樂便被她母親接到了英國。
帖子里的故事,比顧言笙經歷的長了些。
故事里的女主角回到了英國,但她沒有安穩的活下去,在英國住了一個星期女主角就去世了,病因——白血病,她母親肚子里的孩子并沒能救她一命。
顧言笙終于明白了,當時的施阿樂為什么發起了高燒便送進了重癥監護室。
他再次回到施阿樂住的地方,那片薔薇早已長了新刺,他將手伸了進去,花刺刺到他的手背,鮮血順著手背淌了下來。
痛,心在痛。
嬉戲聲從二樓傳來,可他不敢望,他怕看見的不再是那個女孩。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念念不忘,思念成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