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別人是喝酒壯膽，而我是起床氣壯膽

擁著一絲溫熱的風，掀起金黃色的窗簾，黃昏日下，暖橘的余暉溜進了偌大的多媒體教室。

一個男孩牽著一個女孩的手，從幾雙在半空中相握的手搭建的通道下走著。

女孩白嫩的臉頰染上了紅撲撲的紅暈，斜睨向旁邊的那個男孩，長長的睫毛在逆光的角度上撲閃撲閃的，像是度上了一層金輝。

兩個小孩握著手一步兩步地向前走去，就好像是要走到世界的盡頭，就好像是要走上一輩子。

多么希望時間停駐在這一刻，你牽著我，歲月靜好……

美好的一切被不合時宜的鈴聲打破，我摸索著手機關掉了鬧鐘。

原來只是一場夢。

我摸著胸腔的左上部位，心臟還是不正常地跳得飛快。

興許是我昨天晚上熬夜看了太多的言情小說，導致我夢到了這么久遠的場景。

我倒是自嘲一笑，明明王子都已經快忘了白雪公主了，白雪公主還不死心得夢到人家。

我拿著手機，找到被刻意丟在角落里的某人的頭像，果斷地點了下去，然后快速敲打幾個字。

安主子：【我昨晚夢到你了。】

言簡意賅。

當起床把冷水撲到臉上的時候，我才猛然回過神來我剛才做了什么傻事。

然而后悔也沒有用，系統還補了我一刀“您發送的消息超過兩分鐘，無法撤回。”

丟死人了，我心生悲涼。

自從初二我跟林之輝告白遭拒絕之后，我跟他的關系就算斷了，更何況現在考上不一樣的高中，我慫得連系統提示的生日祝福都不敢預定。

2：一句不用謝已讓我們相隔萬里

誰怎想他竟然回我了。

我正在吃飯，上了一上午課這會才敢掏出手機看QQ。

看到那刻在骨子里的頭像旁邊有兩個紅色的消息泡泡時，我心都快漏掉了一拍。

Light:【哦。】

Light:【你夢到什么了。】

原本因為沒有被當成騷擾信息處理而開心的心情，看到這個消息后笑容卻逐漸凝固。

我總不能說是夢到了四年級我們一起排練的《白雪公主》里的最后一幕吧，那可是手牽著手走進婚姻的殿堂，如果這么說鐵定會被他以為是調戲，然后被拉黑。

對于之前告白失敗后被刪好友的陰影還尚存。

我鼓起勇氣敲了兩字。

安主子：【秘密。】

在為自己的機智默默高興之余，林之輝又回了一句。

Light:【怕不是夢到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才不敢說。】

你是神棍嗎！

安主子：【真沒什么……】

Light：【被夢到的人是我，當事人還不能問了？】

我被他回的啞口無言。

但當我看到這足足有一頁的聊天記錄時內心又有些雀躍。

感覺又像回到了從前，那樣互為損友互為知己的時光。

我：【你現在……討厭我嗎？】

我跟林之輝，有太多太多的問號需要弄清楚，而這一個，是最重要也是困擾我最久的問題。

Light:【別想那么多。】

Light:【好好讀書。】

他沒說討厭。

就夠了。

安主子：【謝謝啊。】

而他又像變回了被告白之后的樣子，疏遠的嚇人。

Light:【不用謝。】

3：我沒有錯過大雨，卻錯過了你

因為林之輝，這幾天都思緒混亂，翻開書本，想到他說的“好好學習”，又不禁想著他既然他不討厭我，那我是不是還有希望？

要不趁著年輕再告一次白？

不過下一秒我就放棄了這厚顏無恥的想法。

明明之前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句“我喜歡你”，而斷送了后面好多年的歡聲笑語。

那年小升初，我跟林之輝又分到了一個班，對于小學就相談甚歡的兩人到了初中自然是關系變得更好。

值日的時候，林之輝總是趁我不注意用他的掃把把我掃好的葉子揮舞地散落各處，討我罵卻笑得比誰都燦爛。

晚自習他會跑來跟我坐一快，但做一會兒作業聊兩會兒天，結果兩個人都沒完成，第二天還被老師罰站。

不過我比他好點，我就是被老師意思意思站了一會，而他卻站了整整一節課。

站著的時候還不老實。我無意地往窗外一瞟，就看到一只漂亮的手出現在窗外比了個剪刀手。

當時我就想，這人怎么這么傻呀，被罰站還這么開心。

班群里也能時常能看到我跟他斗嘴。一口一個對方的外號喊得不亦樂乎，而我在屏幕的一邊偷偷地笑。

這些都被同寢室的女生看在眼里，有人問我，林之輝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我還記得我脫口而出：他可討厭我了，天天跟我拌嘴。

而那個女生又問我了一句，那你對林之輝什么感覺。

到現在我還記得那時候我腦袋瞬間宕機，那時候的我的確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對他到底是什么感覺？

也就是那天我才發現，有一種喜歡叫日日期盼著互相斗嘴。

可老天就是這么莫名其妙，當我發現我的心意時他卻不知不覺與我漸行漸遠。

沒有吵嘴，沒有互動，沒有調侃，這些變化在時光里悄無聲息地發生了。

我甚至故意去找茬，他卻對我置若罔聞，所以急得我在QQ里直接告白。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現在想起來，那些年的時光就像胡夏唱的《那些年》。

歌詞里說著“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

我想，我沒有錯過大雨，卻錯過了你。

四：你還在這里，卻已物是人非

意外總是接著下一個意外。

一個暗戀明戀我五年的男生突然來找我。

這個男生叫蔣庚。

那時候我沒想到瘦瘦弱弱還帶著女漢子味道的我這么受初中男孩歡迎。

他們愛跟我開玩笑，我也不介意，也跟著沒心沒肺地笑。

而他小學跟我同班，初中也跟我同班，我經常能從他兄弟嘴里和我周圍的聲音中聽出，他喜歡我這件事。

我們約在了我初中經常光顧的奶茶店。

看到這家奶茶店的招牌，我又不自禁想到了林之輝。

我記得特別清楚我們冷戰最長的一次就是因為奶茶。

有一次買奶茶我忘了帶錢便找他借，他借是借了，但卻依舊嚷著他那句口頭禪。

“欠我是要還雙倍的。”

“林之輝你要不要臉啊，還敢跟姑奶奶我要雙倍？”

“現在是誰有求于人啊？”

“那別人惹你你是不是還要報雙倍仇？”

“那肯定啊。”

“幼稚。”

就因為一句幼稚，他就跟我冷戰了兩天，就像他說的，氣他一天還了兩天。

我收起亂跳出的回憶，跟蔣庚走進了奶茶店，大致樣子沒有變，只是裝潢好看了，風扇改空調了。

因為是周末，再加上這個小鎮總能時不時地碰上那些年的初中同學，于是我，非常狗血地碰到了林之輝。

我這是開光腦，想到什么來什么？

林之輝推門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眼坐在我對面的蔣庚，那時我正跟蔣庚說著什么。

接著就是他薄唇發出的冷嘲熱諷的聲音：

“家那么遠還特地跑過來約會，還真是有心。”

我看到林之輝也是一愣，有些沒緩過來卻還是條件反射地站起身立馬解釋：“我們只是……”

“我沒興趣知道，你們繼續。”他買了一杯珍珠奶茶便轉身離開，連奢侈的一眼都再沒給我。

我清晰地記得以前我們總是一起買椰果奶茶。

現在他連喜歡的奶茶口味都變了，其他的東西也應該變了吧。

蔣庚看到這樣的場面有些慌張：“你沒事吧，要不要我跟他解釋解釋。”

我搖搖頭，然后把包里裝得滿滿的初中的課本遞給他。

他笑著替他妹妹謝謝我，我笑著說沒事。

5：明明只是一眼，卻讓我充滿勇氣

在那之后我跟他算是恢復正常，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正常。

結果因為一件事我不得不打破沉默。

我深吸一口氣，敲字。

“七月十五初中同學聚會來不來。”

半響他回了兩個字“沒空”。

他的回答是意料之中，所以我也沒有多少失落，但沒想到的是，到了聚會那一天他竟然到場了。

原本他家就在聚會的飯店附近，而且他決定的事一般不會反悔，但我不想想太多。

飯局一片和諧，三桌坐滿好不熱鬧，林之輝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找我敬酒，看著他熠熠生輝的俊臉，心想他是不是喝醉了。

坐旁邊的女生繞有趣味地問我：“林之輝不會還喜歡你吧。”

這句話把我給問蒙了。

“什么叫還喜歡？”

女生噗嗤一笑：“得了吧，初中那會誰看不出來林之輝喜歡你，就你自己不知道。”

我突然茅塞頓開，想來當初初中那人問我的循序也是先問林之輝是不是喜歡我，再問的我對林之輝什么感覺。

既然這樣，那當初我跟他告白他為什么拒絕我？

我恨得牙癢癢，嘴巴就沒停過地吃著菜，腦子里的思緒卻怎么也沒辦法從他身上移開。

飯局結束，我作為班長要數錢，善后，所以離開得有點晚。

班里會開摩托的男生負責接送家比較遠的女生回家，家里離鎮遠的除了我還有另外一個女生，于是我就一個人等在路邊，路燈孤影，短袖單薄。

我隨意的一轉頭竟看到了林之輝和另一個男生就站在我后方七八米遠的地方，在談著什么，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匆匆看了一眼便趕緊轉過身來，裝作看著路邊，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涌。

秉著對林之輝多年的了解，他肯定是故意拉人在那里聊天其實是為了守著一個人等車的我。

過不了多久騎摩托車的同學來接我了，果不其然林之輝看到車子來了便和旁邊的同學一道離開。

還好燈光比較暗，不然肯定很容易被人看到我因為興奮感動而緋紅的臉頰。

我上車前扯著嗓子朝林之輝那里喊了一聲：“不要太想我！”

林之輝轉頭看我一眼，便繼續轉身走著。

就是那一眼，我徹底不淡定了。

6：沖動一時，痛心一年

少女就是容易把某些細節放大夸張。

比如我。

結合奶茶店那天林之輝看到我和于庚待在一起后情緒的不對勁，和同學聚會里女同學告訴我的真相，還有林之輝在同學聚會當天的種種表現，我得出一個觀點：林之輝現在肯定還喜歡我。

就算不是喜歡，一點點好感總是有的吧。

反正我厚臉皮也習慣了，干脆再告一次白也也無可厚非。

安主子：【在嗎？】

Light:【嗯。】

安主子：【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Light:【剛好我也有事跟你說。】

安主子：【那你先說吧。】

剛好我也有事跟你說？我拿著的手機差點掉下來。

他不會……也想向我告白吧？

腦補了一系列的劇情，壓聲大笑之后，我稍稍沉著了點，非常鄭重地敲下四個字。

安主子:【我喜歡你！】

過了一分鐘。

Light:【對不起。】

林之輝冷不伶仃地給我澆了一盆冷水，把我從頭冷到了尾。

接著他說了他剛剛想對我說的話。

Light:【同學聚會是因為上次在奶茶店嘲諷你不小心連帶了蔣庚，我為了彌補他才陪他來的聚會。】

第二盆冷水又把我從尾淋到了頭，把我冷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行啊你，還對不起？既然不喜歡我干嘛還做那些事情讓人誤會！

這個年齡該有的倔強在我被潑了兩盆南極來的水之后，終于一觸即發。

我非理智地快速打了一句話。

安主子：【不用對不起 ，我從現在，開始追你！行不行！】

覺得一句氣勢還不夠，我繼續憤憤地打了一句。

安主子:【別想擺脫我，林之輝，你要敢刪我我就一直加你，加到你同意為止！】

結果這次林之輝再次沒有按著我內心的劇本走，這回他竟然淡淡地回了一個字。

Light:【行。】

7：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原本以為林之輝同意我的追求對我來說是一個打開潘多拉寶盒的機會，但我現在發現這個寶盒根本就撬不開。

約他出來玩，他說沒空。

在網上找他聊天，他說學習。

哪怕我天天定時發早安，午安，晚安，他都無動于衷。

日子被我折折騰騰地過了。

滿腔的熱血和希望也被某人拒之千里的冰冷氣場給漸漸消磨殆盡。

好在還有兩次機會，一是他的生日，二就是圣誕節。

他的生日在一個很特殊的日子，12月12號。雙十二事變，也就是西安事變，楊虎城和張學良逼蔣抗日的日子。

要不我逼林從安？顯然不太現實。

我看著手里的兩張大話西游的電影票，堅定了內心撥通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從電話的聽筒里傳出，性感又磁性。

“今天是你的生日，賞臉一起看個電影唄。”

心里沒底的我聲音很小。

聽筒的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終于他還是說出了我預料中的結果。

“我……可能要補習。”

我沉默了。

暗咬下唇，我分明聽得到我雖然瘋狂調整但還是顫抖的聲音。

“行吧，那我就……自己去看唄。”

我匆匆掛了電話，防止眼角的酸意擴散。

相對于電影院前來來往往的情侶，背著雙肩包形單影只的我簡直就是煞風景。

我并沒有踏進電影院，一是這部片我一點也不喜歡，再者就是，這原本就是為了烘托愛情氣氛才買的票。

李世安啊李世安，別人拐彎抹角地拒絕了你這么多次，你怎么就不明白其中的閃爍其辭呢？你看你，每次熱臉貼冷屁股，連這張電影票都是為他買的，能不能有點主見！

把自己從里到外嘲了一遍，也就從街上到了學校。

我趴在課桌上閉著眼久久無法安神，手機卻“叮咚”了一聲。

上次同學聚會“道破”我跟林之輝初中關系的女同學給我發了條消息。

“安安吶，你在哪呀，有空逛個街不？”

我想也沒想地就回：在教室好好學習中。

對方就沒有回話了。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夢里我好像又見到了林之輝，還有蔣庚。

夢里是多年前的場景。

林之輝約我去看電影，結果我卻因為蔣庚而不得已放了林之輝鴿子。

即使是夢里，林之輝那疏離冷漠的眼神也清晰地很，我的心臟也痛得很。

這次是被手機鈴聲打破，我感嘆這電話來得真及時，看到來電人是誰我卻愣住了。

飛快地接通了電話，對方卻在接通的那一瞬間掛斷。

一條簡訊跳出：教室是給讀書人用的，要睡覺回宿舍。

他是怕我著涼嗎。

不過他怎么知道我在教室睡覺？

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在想法還沒消失之前我倏然起身往教室外跑去。

走廊兩邊沒人，俯瞰樓下也沒有看到熟悉人的身影。

空落落的心掉到了極點，積攢了很久的委屈和失落讓我終于忍受不了。

我在這空蕩蕩的走廊里緩緩蹲下，抱緊雙膝，深深地埋著臉頰。

凜冽的冬風依舊能刮進厚厚的羽絨服里，眼角的一絲冰涼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這個冬天真是冷，冷得我都掉了眼淚。

8.天堂總是在看不見的拐角

自上次傻傻地蹲在走廊吹了好一陣風之后，我華麗麗的感冒了。

我邊抽著紙擦鼻涕，便看著手機屏幕里那張截圖，愁眉不展。

截圖是我跟林之輝的聊天記錄，就是我發狠說要追他的那一段。

每次追到沒力氣，追到沒希望，追到筋疲力盡的時候，我都會翻出來看兩眼。

看看當時的你有多狂，現在的你就有多狼狽！

腦子里想著，等會打電話過去，就算他說要補習，自己也要死皮賴臉地要他應約。

然而真正打過去的時候，聲音還是慫得不像樣。

但意料之外的是，他說出了我怎么也想不到的話。

“出來吧，我在華萊士等你。”

小手一抖，手機差點犧牲。

體質偏寒又恰逢感冒入駐，只好裹得密不透風，毫無美感可言。

坐在華萊士的二樓包廂里，抒情的小調緩緩流淌在整個暖氣烘托的空間，把我的臉蛋烘地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暖氣還是因為他剛剛說的話。

我時不時地搓搓小手，不是因為冷，是因為緊張。而我時不時地透過窗瞄著門口，是隱藏已久的想念。我的確是很久沒見到他了。

手機毫無預兆地先響了。

“抱歉。”

等了這么久等來這個結果，我第一反應不是怒到摔手機也不是難過到哭成二百斤的胖子，而是保持著拿著手機的姿勢，沉默了很久。

這一年之前，我從沒有這么努力地做過什么，也從沒有這么渴望得到結果。

但是今天，當我看到這幾個冷冰冰的字時，我卻深刻體會到什么叫做一次又一次地墜落到再也站不起來，再也沒有勇氣站起。

很好，這次我真的是得放棄了。

看向窗外，細細密密的白色像銀絮散落，歡舞的雪花似是在嘲笑我的窘迫。

我離開了包間，踏上了熙熙攘攘的街，紛紛鬧鬧的人群里，沒有一個是我所期待的人。

收起最后一絲目光，轉身，卻迎面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可是理智告訴我，這個人怎么可能是他。

被撞上的人卻是毫不意外這個投懷送抱，他輕輕地環住了我的腰，將頭埋在我的肩窩。

他的聲音似乎裝滿了雪花，柔地似是化成的水。

“傻瓜，懲罰的期限已滿，我等你很久了。”

9.即使觸摸不到也要照顧的溫柔

“我發現你是真的能忍。”

我至今還在為我經歷的那段痛苦時光憤憤不平。

林之輝噙笑著說：“我不是還有忍不住的時候嗎。”

是啊，每次都下定決心要讓我體會到被放鴿子的滋味，但最后卻還是在內心給自己找各種借口去陪伴我。

比如同學聚會，比如那次他生日。

在他告訴我真相之前，我一點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因為他很久以前說的，報復要報兩倍這樣的話而導致我苦苦追求一年的慘痛歷史。

雖然這句話是他個人的惡劣習慣，但也不能這么沒有人道啊！

“你難道就真的因為那次我選擇了蔣庚而放你鴿子的事情才這么報復我的？我都跟你說了是因為……”

我原本還想再解釋一遍卻被電話那頭的他溫柔打斷。

“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那年你的成績下降的不是一點點，明明坐著班長的位置卻只有中等生的水平，最重要的是我偶然看到老班在辦公室里訓你，你就乖乖地站在那，我看著你緊縮的眉頭和委屈的小臉，那種心疼的感覺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那時候我才發現，喜歡一個人不是霸占她，而是給她更好的未來，所以我才下定決心少影響你一點，誰知道后來你突然跟我告白讓我亂了陣腳，好不容易忍痛下的決定差點就堅持不下去了，好在你還算不負我望，考上重點高中。”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綿延聲線，我不禁有些鼻酸，接著覺得感慨。

一直以為他還是初中時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原來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先在我之前替我看清了前路。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你自己造成的。”

“啊，我怎么了？”握著聽筒的我竟有一絲緊張。

“李世安你個傻瓜，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就你不知道，還整天愣頭愣腦地跟那些不正經的聊天，你知道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心里暗暗發誓，你多跟別的男生說一句話，我就少跟你說一句話，你多跟其他男生笑一次我就少對你笑一次，這件事我到現在還難以平復，你知道嗎！。”

“如果報復的話可不止這一年，但是我提前妥協了，所以，你得哄我。”

原諒我差點要笑出聲，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地可愛。

“哄先放一邊，你說你報復心這么重，萬一姑奶奶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又不小心犯了什么錯，你又報復我怎么辦？所以我現在得先考慮考慮要不要跟你交往……”

“可能你考慮也沒用了，你看看樓下。”

跟上次在教學樓不一樣，這一次我只要跑到陽臺往下一看，就能看到他。

他手里還拿著電話，嘴角揚著春風一般的笑，好看的眼睛里只裝著一個我。

我欣喜地披上外套便小跑著到樓下撲到他的懷里。

他183的身高配我的158恰到好處。

他輕輕地搓搓我的軟發，用膩到不行的語氣附在我耳邊說道：

“傻瓜，以后你愛我一分我就疼你兩分，你跟我生氣，我就多寵你兩倍，這才是報雙倍的終極奧義。”

耳邊溫熱的氣息撓動得我癢癢的，我掙脫他的懷抱，認真地看著他的眼。

“林之輝，我愛你。”

他一笑，傾身而下，覆唇而上。

“我也是。”

雪依舊下著，就像冬季的精靈一樣圍繞在我們身邊。

有他在的這個冬天一點也不冷，甚至比夏天的熱情還要來的溫暖。

只要他在身邊，后面的很多事情都不重要了。

比如他在考上跟我不一樣的高中之后，收買了我的女性朋友當他的情報員。

比如他無數次地偷偷來看我。

比如……

最后

這個世界原本就很奇妙，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也永遠不知道表面的冷漠下是怎樣熱烈的感情。

好在我沒錯過人生中下過的每一場大雨，也沒有錯過站在雨中為我撐傘的你。

你牽著我，歲月靜好。

（完）

原創

作者：李白Baeky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