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奇葩兒童的降生
一切事情都是從274年那個晚上拉開序幕的。
地點是在上黨武鄉一羯族小帥周曷朱茅草屋內。
你聽此刻他的妻子正聲嘶力竭、痛徹心扉的叫著痛,旁邊的媒婆則一個勁地喊著用力快出來了。突然茅草屋內出現了奇異的現象——“赤光滿屋,白氣字天屬于中庭”,周圍的鄰居都以為他家發生了火災,跑過來一看卻是一個新生兒呱呱落地。
不用說這自然就是我們要講的主人公。自人文始祖伏羲先生是其母踩巨人腳印而生開始,后世每逢有圣人或帝王降生,總不免伴隨著違反大自然規律的異象,像懷二十五個月才生,像吃鳥蛋而孕,像與龍交配而生,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不過這赤光之異倒并不是他的首創,漢光武帝是這一專利的擁有者(《后漢書·光武帝紀》:生光武于縣舍,有赤光照室中。)。古人多是熟讀史書的,卻為何當地的官員看到或聽到后居然沒殺掉他,怪哉怪哉!子都不語怪力亂神,而后世修史者卻如此對統治者趨炎附勢。
面對新生兒的降生,周曷朱并沒有初為人父的歡欣。可能是他早就有好幾個孩子了,過了初為人父的興奮勁;也可能是家里太窮了,又的為添一張嘴分食而擔憂了。
羯人作為少數民族,當時的地位就是兩個字“沒有”,自被匈奴從西域擄掠到中華大地后一直就是匈奴的馬仔。別以為周曷朱先生是部落小帥就有什么高頭大馬、部眾數萬,其實他不過是眾羯胡佃農的頭兒罷了。說完地位,我們說說羯人的名號,自然還是那兩個字——“沒有”。
你肯定會問周曷朱不姓周么?那他爹還叫邪弈于,怎不姓邪!其實主要羯族的漢化不夠,取個名能稱呼就行了,吃都吃不飽,哪里還有時間在乎姓啥。周曷朱抱了抱自己的兒子,給他取名為“?”(音背),可能相當于漢人小四、小六子之類的名字。
等到小?長到了6歲光景,晉武帝滅掉了東吳,三國歸于一統。全國上下一片沸騰,晉武帝這人也開始飄飄然了。群臣自然得拿他和堯舜禹比比,什么“德兼三皇,功蓋五帝”的話一籮筐一籮筐的上奏,晉武帝也樂得戴高帽,然后一口氣頒布了好多利國利民的政策——
1.頒行戶調式,勸課農桑,興修水利,這三項倒還是利國利民,不過前提也是為了能更好地享樂;
2.列土封疆,廣封群臣和諸王,種地的無尺寸之田,不種地的良田千畝,真是把天下百姓當做是侯王的佃農罷了;
3.悉去州郡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崇文抑武倒是好事,但不能因噎廢食,晉武帝怕人造反,但最后連治安都管不好了,這真不是不智之舉。
月滿則虧,盛極而衰。晉武帝的第一項良策,讓晉朝在表面的繁榮度過了十年(太康之治)。這十年里,他自認為國泰民安,主張再不瘋狂就老了,于是乎變著法的玩新花樣——開著三羊大奔去后宮臨幸全國收來的一萬多美女;立白癡兒為太子;把自己的才人賜給白癡兒(請記住此舉);給白癡兒娶黑丑婦(此舉也請記得);對某些大臣提出的徙戎論置之不理;喝完酒就去找美女,以至于剩下26子多女。正所謂上行則下效,晉朝繁榮昌盛的背后其實已經爛到了骨子里,王公大臣誰也不放過這大好的造作時光,驕奢淫逸、清談無為、攀比斗富已蔚然成風。
說了這么多似乎好像與小?無關,佛曰:“萬事皆有因果!”小?作為晉朝的一介百姓,或多或少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別看太康盛世十年,小?連學都上不起,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從小就隨父親下地學種田,沒事學學騎馬(不過我懷疑他的馬術是騎牛學的,他家買不起馬),空閑的時候就給母親幫忙一起做民族工藝品。
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