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雷和韓梅梅戀愛了,像電視偶像劇中那樣,李雷不過是一個窮酸小子,韓梅梅卻家境殷實,父親身家過億。
李雷這個人,用一個字來形容便是:真特么普通。你可能在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與他相似的人了。為人無趣,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像我一樣,騷有姿色。
韓梅梅卻是貌美膚白,開朗大方,典型的白富美。
按理說,這完全是兩個世界人,要想讓他們戀愛,比讓我同意特朗普的邀請還難(特朗普曾多次邀請我去白宮,都被我拒絕,在上一月,他再一次邀請我去內達華州視察工作,被我嚴詞拒絕)。
其實這是題外話,但我覺得有必要說出來,以方便大家對李雷與韓梅梅的戀愛難度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據李雷交代,他是與韓梅梅相親認識的。4月8日,小雨,李雷提前三十分鐘來到約定的咖啡店,今天的他一改往日邋遢形象,換上了西服,還抹了發蠟。由于衣裝的襯托,李雷顯得格外精神。
13點50分,距離婚介公司給他安排的相親時間還差十分鐘,李雷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咖啡店在二樓,靠街道的一邊全是落地窗,通過窗戶看得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
李雷正好坐在咖啡店入口的上方,他找這個位置也是不無理由,他想提前觀察一下的他的相親對象。畢竟是世紀佳緣安排的,這兇險程度可見一斑。
要不是家里父母實在催得緊,他也不至于鋌而走險,冒著搭上自己生命的風險來相親。由于是下雨天,并不能清楚地看見進出的人,只看得見一些各色各樣的傘。
14點05分,李雷的相親對象韓梅梅如約而至。相親資料上顯示,韓梅梅是自營職業,談過一次戀愛,對男方的要求只有一條———對眼。
當李雷看見韓梅梅本人時,還是不免有些震驚,穿了一件5萬元的香奈兒,腳上穿的是3萬元的 Manolo blahnik,帶了一塊十幾萬的百達翡麗手表,包包是lv。(鄭重聲明:這段沒有抄襲郭敬明)
李雷心里不由一震,這真的是做自營的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月入百萬的微商,李雷不免對韓梅梅升起了一絲敬佩。
李雷還沉浸在思考中,韓梅梅主動伸出了手,李雷驚惶地起身握手。突然,一陣香水味使得李雷變得恍惚起來。李雷不免驚呼,這,這香水是紀梵希。上次聞到這味道還是跟霉霉一起唱k的時候。
韓梅梅坐下呡了一口咖啡,開口問道:“你家里有WiFi嗎?”
李雷回答說有。韓梅梅又問:“房間的信號都還好嗎?”
李雷的“都是滿格”還沒說出口,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個問題絕非表面那么簡單。
這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為什么她非要問WiFi信號,而不是手機信號或是其他的。WiFi信號與手機信號有什么區別,突然一道光從李雷天靈蓋貫入,她這是在側面打聽我的房間面積,面積大信號肯定不好啊。
于是,李雷回答道:“信號一般,我臥室的信號時有時無的。”
“那你用過小米WiFi穿墻寶嗎?”韓梅梅問道。
李雷不禁為眼前這女子的機智折服,她這是變著法打聽我的消費水平。
于是李雷故作懵逼的問道:“小米啊?我沒怎么聽說過,在國內我一般都用華為的。”
“那你平時有什么愛好嗎?”
“沒啥特別的愛好,不喜歡高爾夫,也不喜歡去酒吧,唯一的愛好便是背圓周率。”
“真的嗎?我也喜歡背圓周率,不過我只能背到小數點后100位,你能背到多少呢?”韓梅梅似乎找到了知音,兩眼放光。
李雷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緩緩說道:“我能倒著背,因為這個,我還被諾貝爾數學獎提過名。”
二
這個下午,兩人相談甚歡。恰逢速8上映,于是李雷提議去看電影。
電影院里坐滿了一對對情侶,李雷與韓梅梅坐在第一排,就在準備熄燈開始放映前,工作人員在廣播里突然說:“哪位觀眾是渝A88888的賓利車主,請挪下車。”
于是李雷果斷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出了放映廳,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剛坐下,工作人員又在廣播里說:“哪位觀眾是渝A66666的法拉利車主,請挪下車。”于是李雷又果斷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出了放映廳,又去了個洗手間。
回來剛坐下,工作人員又在廣播里說:“請渝A66666的法拉利車主和渝A88888的賓利車主挪下車,您的車停在消防通道上了。”
這時全影院的人都看向了李雷,但這次李雷坐著紋絲不動,轉頭對韓梅梅略顯尷尬說道:“最近有點火重,所以上廁所比較頻繁。”
電影放映結束,出了電影院。韓梅梅便對李雷大發雷霆,因為她覺得李雷對她不真誠,他頻繁地上廁所是因為他腎不好,他卻對她說是因為火重。他兩次起身出去挪車,他撒謊說是去上廁所。
韓梅梅的邏輯便是:李雷兩次起身如果是去廁所,那么他的腎就不好,如果不是去廁所,那就是去挪車了。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是對她撒謊。
李雷連忙解釋,但是你懂得。女人如果認定一件事,你的解釋都是蒼白的。就像那辣椒里加芥末,毫無意義。最終兩人不歡而散。
分手后,李雷在便利店買了一瓶可樂,原本他打算買一瓶啤酒,靠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可是在看他看了啤酒的標價后,掏出了身上僅剩的3元錢,買了一瓶可樂。
他想,或許這并不是可樂,而是高貴的葡萄酒。出了便利店,扭開瓶蓋,隨手一扔,便仰頭大喝,微辣的可樂刺激著他的味蕾。
李雷提著可樂瓶搖搖晃晃地走在大街上,空洞的眼神地盯著地面。突然,左肩傳來大約50牛頓的力險些撞倒李雷。
當李雷抬頭時,發現手里的可樂不小心灑到了一女子的腿上,李雷正準備道歉。卻見女子滿臉怒氣地大喊:“你瞎了嗎,走路不帶眼還是沒長眼睛啊,趕緊給老娘舔干凈。”
李雷自覺不占理,便主動跟女子賠禮道歉。可女子便不罷休,李雷見女子得寸進尺,也不想與她爭辯,看了看瓶中剩下不到10ml的可樂,猶豫了一下,心一橫,便將剩下的可樂倒在她的胸前。
“你干什么。”女子一下捂住了胸口。
“你不是讓我給你舔干凈嗎?”
“滾”女子氣的牙打顫。于是李雷抬腳便走,可在走了大概3米時,身后傳來聲音:“站住,你電話多少。”
李雷心中冷哼:“真是個蠻不講理的人。”為了不惹上麻煩事,他加快步伐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家后,李雷一下便癱倒在沙發上。今天遇到不順心的事太多了,現在只想放空一下腦子,可恰好電話鈴聲響起。李雷有氣無力地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大學時的室友唐風。
接通電話第一句便是“小崽子干嘛呢,要不要來我這玩兩天,散散心,咋哥倆也好久沒見了。”李雷現在也郁悶,正愁找不到地方舒緩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唐風,李雷大學室友,大學時一起創過業,現在在北京開了一家公司。李雷第二天便買了機票飛到北京。
三
北京三里屯某地,晚上20點16分。
“多少錢,我來,刷我的卡。”唐風問道
“別,唐總,我來吧,上次在上海就是你請的。”李雷推諉道。
“不行,北京是我的地盤,哪能你來啊,不給我面子是不是。”唐風臉色有些慍怒,可能是剛才喝點了酒的緣故,也可能是對李雷的客氣有些生氣。
“說了這次刷我的卡,不準跟我搶。”唐風堅定地說道。
“麻痹的你倆有完沒完?趕緊刷卡上車!后面人還等著上車呢!”司機朝唐風與李雷吼道。
最后還是由唐風刷了卡,兩人灰溜溜地上了車,在后面找了個稍微寬敞的地方站著,開始侃天說地。公交車行駛在路上,風像那駿馬一樣穿過窗戶縫隙奔向李雷,吹得他的頭發左右搖擺。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地飛翔……”車內傳來了鳳凰傳奇的月亮之上。
李雷突然感慨道:“上一次聽這首歌,還是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三萬英尺的高空里,拖著雪白航跡云的銀色飛機。孤單一人面對前方的未知旅程。轉眼就已經是時間之外的往事了。”
“是啊,時間這東西,真是一晃就過了。聽到這首歌,不禁讓我想起了在迪拜當警察的日子,每天都在追捕那群飆車黨,單調、重復、無奈。現在想想那時的時光很美好,畢竟那是青春的日子。可是我實在受不了那輛布加迪警車,簡直就是彎道亡,不得不提出辭職。”李雷似乎勾起了唐風的回憶。
公交車緩緩地行駛在路上,街道兩邊的霓虹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