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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念家鄉(xiāng)的火燒云,那種從遼闊平原,沒有遮攔的天際線上升起的云朵,紅艷艷的、金燦燦的、紫靛靛的,不停地變換著各種顏色和形態(tài),好似天空中著了火。有時候,火燒云是一大朵一大朵的,像彩色的棉花糖鋪滿油彩的畫布;有時候,火燒云是星星的碎片,光的影子揉碎在暗暗的天際里,忽明忽暗的閃著。有時候,火燒云是一層一層的緋紅,是被風(fēng)撕裂的仙人的羽衣,佛拂地飄著。
黑龍江省著名女作家蕭紅的《火燒云》對家鄉(xiāng)的火燒云曾有過精彩的描述。
晚飯過后,火燒云上來了,霞光照得小孩子的臉紅紅的。大白狗變成了紅的了,紅公雞變成金的了,黑母雞變成紫檀色的了。
少女時代,喜歡一個男孩子,那時候的我,對學(xué)習(xí)好而又相貌堂堂的男孩會產(chǎn)生莫名的好感。可惜只是很俗套地陷入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和自欺自艾。暗相思大抵是錯把偏執(zhí)當(dāng)作深情,在自我的世界里泥沙俱下,悲傷成河。一個人在孤獨的舞臺上演的驚天動地,情真意切,但是沒有男主角,沒有觀眾。
難忘那年的夏天,七月的黃昏,遠樹凝寂,落日熔金,天邊的云彩輕柔地飄著,五分火紅,三分靛青,二分橘黃,襯出漸冥的天際。
我把一封信揣在口袋里,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走在紅色光影中,看著他的背影也披上了萬盞霞光,散發(fā)著七彩的光芒,灼灼地閃耀在我的眼睛里、生命里。而在不曾照到的心之暗河,隱秘地嗚咽著,遺憾而凄美地流淌著。
那封信,我始終沒有勇氣送出去,把它撕碎揚棄在風(fēng)中。
那個撼動的黃昏,那個沉寂的原野,那種無用的努力,那顆無處安放的真心,散成綺麗的晚霞,美得無聲無息,消失在時間無涯的荒野中。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