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我在柔漾的湖面上飲酒,一船,一友。

瑩瑩的雨幕,稍迷醉的眼神。水鄉的白墻暗印水中,有滴答的水聲。岸上橋邊,走過的女子是誰,淡淡的背影,又進了哪一家的人煙里,成了背景。白日在這里早早落幕,月華上升。彩色的燈籠好好吊起,也不知曉在等待誰人。

我且安靜坐著,或者離了淼淼的水岸,走進這小城。別人的熱鬧仍舊還鮮活著,仍舊是別人的。而我坐在某一張樸舊的木桌前,安靜吃一盞熱茶。燙手的觸感和蒸騰的熱氣,撲上眼睛,變熱淚沉沉。

七月的雨深情綿長,我摸過的古墻,有潮濕的傷痕。仿佛還有前一秒,某一個相似的人,安謐的掌紋。就這樣對未見的人,無盡想象。我們走過了同樣的街口。有過同樣的動容。我們隔著某一秒的水波合掌,一同慢慢流轉在無常的人生。我們的故事未開始就已經落幕,或許有過的擦肩的某一刻,只為著前一生欠少的一個結尾。亦或者,我們的軌道從這一刻,開始靠近。還未相遇,期盼重逢。

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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