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初中在鄉上,就是鎮上,鄉鎮嗎,一級的,鄉好像要比鎮小一些。
我們離鄉上有九里地,不像現在村村通公路,那時就是土路,土路就算了還坑坑洼洼的。一下雨?慘了!別說衣服淋濕不淋濕了,那路根本就不能走,泥巴特粘,沾到自行車擋泥板上推都推不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對于我們這些孩子很絕望。
那時早上很早就上學,好像是早上六點半開始上課,我們要五點半多點兒起床,路上要半個小時,一個人不敢走,天黑著呢!要叫上村子里同學一起走。
每次都是父母叫醒我,然后我再去叫另外幾個。
大冬天,村子里沒有路燈,也基本沒有早起的,出了村子就只剩下無邊的黑夜,有時候可能有點點星光。
我們心里都很害怕,但是又不好意思說自己膽小,于是騎車時就都想騎到前面,必定后面有人就覺得安全些。
可見害怕就是對未知的恐懼,萬一從后背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拉你……?
去上學有兩條路,一條是土路,另一條也是土路。
哈哈,是不是很熟悉,魯迅的《兩條路》,不對是《兩棵棗樹》。
這兩條路,一條略微近點兒,經過的是荒郊野外,幾里地都是鹽堿地,除了長一種紅色的野菜是不長莊稼的,平時可能除了我們上學的都沒有幾個人走。
一條路略微遠點兒,經過兩個村子的旁邊。
一次大冬天的早上,零下十來度,滴水結冰,我們走的是略微遠點兒的那條路,畢竟對十幾歲的孩子來說還是膽小的。
說來也怪,那天大霧,看不了多遠,用專業術語應該說:能見度不到五米。
那次我們三個一起,出我們村子,還沒有到另外一個村子,經過一片墳地,在前面的我忽然聽到了哼哼呀呀的聲音,當看到時只覺得是模模糊糊的一個人形,霧太大了!
瞬間崩潰了,我們三個不知道怎么下的自行車,扔了自行車就跑,發出的應該是驚叫聲吧。一個膽大的抓起地里的土坷垃投向那個黑影,“啊”的一聲,“干啥呢,不要投我。”
人?是的,早起的一個人,他也害怕,就哼哼歌曲給自己壯膽。
現在想想,好笑。
上初中三年,現在看來是很遭罪的,但是當時是沒有這種感覺的。所以說好多事當事人的感受和我們看到的是不一樣的,苦不苦、好不好只有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