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這個社會,人們在一個地方待得越久,越會渴望去遠方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可是,出一次遠門并不容易。
先是要做好旅游攻略。選擇火車就要了解清楚路線,提前買好車票;選擇自駕游就要知道哪條路線總路程最短,耗時最短 。中途要交的過路費,目的地的氣候和風土人情同時也在考慮范圍內。
待在家中是多么安逸,出去旅游是多么勞累。且不談爬泰山這種壯舉,就是小小的游園也要有足夠的精力。我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繞水繪園幾乎走了一圈,卻未曾到達中間的景點。看到出口時,“走出去和再去中間景點”在抗爭,由于六點將到,我只剩十幾分鐘,最后只能無奈地拖著一雙酸麻的腳走向了大門。暑期中的我時不時地想要來一次蘇州園林一日游,可是,我考慮到了現在正值初伏,人去旅游一定大汗淋漓,心情煩躁,一天之內,游玩時間短,消費又太多,還未必能夠趕得上回家的最后一班長途汽車。
我無法按捺住那種對蘇州的向往之情,卻不得不向客觀因素妥協。我不斷地在權衡利與弊,可是,我最后還是不得不做出決定,即“去還是不去”這個哲學性的問題。利與弊不斷的在抗爭,在我內心,安于家園和外出觀光這兩者也在不斷地抗爭。在做出決定之時,我還是要學會妥協。
我原本在地理課上意趣闌珊,被老師講了一次又一次的“經緯線、本初子午線、河外星系……”搞得缺乏熱情,于是乎,看見地球儀就覺得“惡心”。
可是近來,我迷上了地理,先是因目睹了各省火車站的壯美景致而折服了。比如:貴州的貴陽站,還有今日看見的“郴州西站、韶關”。我也曾在紀錄片《航拍中國》中看到了不同地方的地域性地貌,有黃土窯、黑土地、黑龍江冬日冰城的晶瑩剔透,五光十色……
我認識的一個愛好旅游的人說:“今日第一次來到了南嶺!”我可以體會出他說這句話的激動和愉悅之情,他過后更向微信群分享了廣州塔“小蠻腰”,我還記得另一位有才學的人說:“南方明珠!”。孤陋寡聞的我初初卻以為是“東方明珠電視塔”。這令我委實汗顏。
看見“郴州”二字,我就想到了“幸自郴州繞郴江,為誰流下瀟湘去?”古詩詞中的地理也是很有趣的。看見“嶺南”,便容易想到“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在《我的南方和北方》中,寫著“我走過黃山、廬山、峨眉、雁蕩,去尋找我的南方,我的南方卻在烏篷船、青石橋、油紙傘的深處隱藏,在秦淮河的燈影里,我凝視著我的南方,在富春江的柔波里……”我沒有去過安徽的黃山,江西的廬山,四川的峨眉山,浙江的雁蕩山,便就連南通市內的“狼山,”蘇州的“靈巖山、虎丘、白馬澗……”我都沒有去過。我沒有看見過烏篷船,更是無法去想象“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雙雪”的畫面。所幸我昨天在水繪園里的南通布藝博物館里看到了“油紙傘”,看見它們作為裝飾品倒掛在屋子里,一抬頭,便可以看見一種“小小的遐想的世界”。
我在東大街那里,走過“青石橋”。那是多么的令我歡喜,我喜歡腳踏青石,更喜歡古韻悠悠的冒家巷,李漁紀念館。
沒有眾多農民工的殊死付出,就沒有長城的雄偉壯觀,沒有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存活,也就沒有如今中國的人文薈萃。
我不愿意繼續偽裝,繼續去和這社會的一切功利化的元素妥協,我不愿意去討好那些或許在將來對我有助的人,我不愿意叫后母“媽媽”,也不愿意主動去裝作很有禮貌的樣子,說客套話,類似于“將來請您喝酒吃大餐”。
可我既然醉心于祖國的一切美好,又想進一步去了解和熟悉,我就不得不和這令我作嘔的一切妥協,裝作可以接受還特別適應的模樣。
家人雖然和我生活了很久,卻從未真正理解過我。沒有父母,便沒有我,他們再令我郁悶,我也要容忍。容忍他們讓我走上了一條看似美好卻于我荊棘叢生的路。我受不了所有的不適合,不理解。我是和別人缺乏溝通,我更和家人缺乏溝通,不不!即使我與他們溝通,他們也不會明白我的痛苦,我不想與他們抗爭。卻在骨子里違逆著他們看似合理的一切。
從前,我以為自己最乖,最聽話,現在我日日在家中分分秒秒感受到那種叛逆是永遠不可調和的。
于血脈,家人和我最親近。于人生夢想,他們卻親手掐斷了我的夢想。我無數次恨他們由于希望我飛黃騰達,而把我送上了一條不適合我的路。我在夢里無數次驚醒,我不想這樣。
可是,我就算拒絕這條路,我還有其他什么路可以走?我有屬于自己的門檻么?不管是哪個圈子,要混得好都不容易,我只是希望,我可以找到一種可以沉浸在里面的生活安度余年。
我在不斷地抗爭與妥協著。
有時候,掐指一算,我已經活了十九年了呢。怎么還活著?
為什么我不快樂?因為抗爭與妥協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