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文字作品:小說--男人,婚姻,女人
原筆名:追夢?? 現用網名:易管天下
1 、
小城,微風,枯葉。
美酒,咖啡,音樂。
靜靜的躺在床上,開始思索著好多問題。諸如男人,婚姻,女人。如果說婚姻是一個圓的話,男人則是圓的邊線,女人則是圓心,把兩個人圈在圓里。男人和女人的距離可以慢慢的拉近,也可以拉遠,或可以出現同心圓。
莎莎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和她第一次謀面實在很偶然。認識莎莎時,她一個人坐在墻角的座位上喝悶酒。后來就不明不白的認識了,我們聊了很多。最后終于開始有了密切的往來。莎莎的丈夫是一家私營企業的老總,人也很風光。
陽和莎莎是三年前結的婚,我沒有見過他,聽莎莎說,他一直很忙,很少在家。
第一次去莎莎家是一個月前的一個星期五,天色很美,風很涼。莎莎洗完澡就穿著睡衣坐到沙發上,和我喝起了酒。酒氣的芳香伴著莎莎美麗的笑容,體溫透過紗衣充斥著彼此有些興奮的頭腦,我們著迷了。我被那種香味深深的誘惑著,莎莎的臉色有些發紅,跳動的胸部顯得格外迷人。
床上鋪著帶有小花的床單,床頭的臺燈泛著淡黃的燈光。那一夜,很靜,我似乎聽到了海潮聲,一浪接著一浪,我就躺在沙灘上,在溫暖和馨香的擁抱中熟睡。
陽光偷偷的從窗戶的縫隙中射了進來,我驚醒時,莎莎已經做好了早餐。電話鈴聲打斷了我和莎莎的交談,莎莎接起電話,是陽打來的,說他在外地,三天后才回來。
大街上依然喧鬧,過往的車流盡情的排泄著尾氣,路邊的樹枝上還掛著幾片未落的枯葉,在微風中不住的晃動。
雪兒坐著公交去上班的那天,莎莎去機場接她老公,我去醫院看朋友。
病房里很靜,藥液一滴一滴的滲入阿晶的手臂。我進門時,阿晶沖我微笑著,她說她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阿晶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小腿骨折,傷勢不輕。后來同事小楊把她送到了醫院。
阿晶出院那天,為了答謝同事小楊特意在一家西餐廳請客。
小楊是和他的女朋友來的,小楊介紹說她叫絲曼。和她握手問好后便一起落座了。
絲曼的名字經常聽小楊說起,今天終于見到了絲曼,她就坐在我的對面。乍看上去,一副冰美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冷意,舉止言談格外親切,天生麗質無需粉黛,簡直真正一個東方古典女性。很中性的那種,氣質華貴而不俗不傲,眼神中透落著一股迷人的神情。仔細看來,一頭直中稍有曲卷的短發黑里透紅,自然柔順的落到耳根,脖子上掛一條銀白色貴金屬項鏈,她沒有戴耳環。穿一件淡黃色 V 型低胸羊毛衫顯得寬松而舒適,從她露胸的地方可以知道她的皮膚潤滑而富有彈性,而且她沒有戴胸罩。灰白色休閑褲,淺綠色涼鞋,腳指頭上涂有粉紅色指甲油。樸素的穿著掩蓋不住她美麗的神色,給人一種無比的晴朗感覺。她打扮時尚,用語言來形容似乎遠遠不夠,只是在心里欣賞。
小楊掃瞄了一下我們三人,顯出一副很自豪的樣子,他似乎覺得他能擁有絲曼這樣的美麗女人是他最大的幸福。
阿晶看了一眼我,我也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道委屈的閃光,剎那即逝。我的目光長時間停留在絲曼身上,或許阿晶也能理解這就是吸引,一種不可抵抗的吸引。我轉頭微笑的看著阿晶,我的思緒開始狂想起來。我暗地里猜測,像她這樣不戴胸罩的女人會穿什么樣的內褲,穿什么顏色的呢?若是對面坐的不是絲曼而是以前的好朋友,我會把這個問題談到桌面上,讓大家一起來猜想,猜中者就能獲獎,獎品或許就是女主人的青睞。我同時也在幻想絲曼如果喝醉酒會是什么樣子,我假設絲曼是一尊漢白玉雕塑,她的每一個神情和儀態都是藝術品,我真有這樣的好奇。
頭腦里突然閃過一念,我的占有欲望開始不斷膨脹,我想把絲曼奪為己有,并給她貼上妻子的標簽。和絲曼的目光撞在一起,彼此沒有躲避,微笑的發出一聲感嘆,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今日終于有幸相識。我從絲曼的眼中看到了靈氣,她的眼神如同碧波一樣,在我心里不住的蕩漾,我感到了一種勾魂的陶醉,意亂情迷。
阿晶和小楊的碰杯徹底的熄滅了我幻想的欲望,我知道我和絲曼屬于不同類型的人,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生活。至于阿晶,她早已私自貼上了老婆的標簽,只要及時付款,她就歸我所有,我不敢付款不是我不想,是因為她既沒有用戶手冊也沒有使用說明,這樣的商品不能草率購買。
一場短暫的言談、碰杯結束了,和絲曼最后握手告別。她修長的手指,滑膩而酥軟,我真想就那樣一直握著,直到我們慢慢老去。
送阿晶回到家里,她坐在我的腿上,依偎在我身上,頭發中散出酒精和香水的味道,她的臉色泛著紅暈,我想她應該休息了。
臨走時,阿晶拉住我的手戀戀不舍,我撫摩了一下她的秀發,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便道了晚安。
我知道我可以不走,但我又覺得我非走不可,今天晚上的思緒很亂。我想我應該一個靜一靜,把許久來的思緒理清。
我走在街上,頭腦里又閃出了絲曼的樣子。這夜我夢見了絲曼,美麗宛如當初。
2 、
春雨,春風,桃花紅。
花開,花謝,花自落。
有時一個人會想,愛情和婚姻哪個更重要,哪個更值得去追求。男人和女人之間應該再多一些什么才能維持彼此的感情維系,又如何才能逃離自己不滿的圍城。
我在這里呀,就在這里呀,站在圍城的門口,眺望進進出出的人流,我該隨那一波而逐流。碎石鋪墊的道路,彎彎曲曲,通往石頭城。遠處山頭有沒有盛開的桃花,放眼茫茫蒼際,歸途在哪里。
又是一年春天了,山坡上開滿了桃花,折一枝在手,品味的是家鄉的戀情。漫野的桃花香,蒼翠的小青草,都是當年共同的依戀。我在桃花叢中,追蜂撲蝶,踏在腳下的花瓣混合著泥土的芳香,追憶似水的流年。
家鄉的杏花開了,桃花紅了,山又綠了。望著漫山遍野的桃花,心里想的是她,一個和桃花連在一起的女孩。
她不叫桃花,她在我心里沒有名字,只有她的心和她的人,一個人可以沒有名字,但不可以沒有了心。
桃花每年都會開,桃花每年都會來,今年她沒有來,也不會來。
一個人需要隱瞞一些事,也需要放棄一些事,需要隱瞞的事一定會有理由,而需要放棄的事根本不要理由。我唯一不想隱瞞的是我依然在這里,桃花盛開的地方等待桃花,我等到桃花也凋謝了。
認識桃花是五年前的今天,我們是在家鄉的那片桃花林里認識的,也是在那里最后離別。那個春天開滿了鮮花,桃花的芳香和桃花的體味發香深深的留在記憶里,那片桃花林里的追逐嬉戲,鋪滿鮮花的草地,我們共同穿過桃林深處。折一枝桃花別在她的胸前,借著黃昏的晚霞擁抱在一起,把自己獻給心愛的人。那一刻,心臟的跳動格外劇烈,彼此面色泛著紅暈,和桃花混為一色。夕陽染了云霞,血一樣的紅,我和桃花躺在桃林里不想回家。
桃子熟了,桃花出嫁了,迎親的隊伍拉成一條長線,我躲在桃林里不敢出來,聽著樂曲慢慢拉遠,我倒在酒瓶旁邊。
再次遇見桃花時,桃花抱著小桃花,小桃花穿著花棉襖。
我自以為我是一個有很多故事的人,我想把這些故事講給絲曼聽,哪怕她只是聽完以后微微一笑,我也就知足了。
我告訴過阿晶關于桃花的故事,阿晶也喜歡上了桃花,我答應她有空一定帶她看桃花,記在我心里的家鄉的桃花。
終于有一天,我有些不習慣,阿晶說要去外地發展。從此,雙人床就空出一半,她要我一起去發展,我推辭了,我至少對這個城市還有些依戀,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是為了絲曼。
絲曼訂婚了,阿晶走了,我給莎莎打電話,莎莎不在家,是陽接的電話,我讓陽轉告莎莎回電話,我留了號碼就掛斷了電話,陽沒有詢問我是誰。
阿晶說她有空就回來看我,我也說我有時間就去找她。
晚上,莎莎打電話約我去以前經常去的酒吧。我去時,莎莎已經坐在原來的座位上要了紅酒一個人喝,我問她白天怎么不在家,她說她和朋友一起出去了,看著她喝酒的神態,我知道她又有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她給我講起了她和陽的生活,在她閃著淚光的眼中我看到了我們彼此的無奈。喝完酒她沒有去,我帶她去了我的住處,我們又一次睡在一起,睡在我那張空了很久的雙人床上。那一夜,我們擁抱著聊到通宵,她說她要和陽離婚了。我無語,心里卻浮現出了許多影子,桃花和小桃花,阿晶和絲曼。
我迫切的希望我能見到絲曼,于是給了她電話,約她出來。再一次面對著絲曼,再一次欣賞著她動人的美麗。臨走時我抱住了絲曼,吻了她。她告訴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舍不得讓她離開,卻沒有帶她回家,我們去了一家酒店住。
房間很干凈,燈光很溫暖,潔白的床單映照著整個房間,電視機聲音開的很小。絲曼洗完澡穿著睡衣走到我面前,微笑著問我,你真的愛我嗎?我沒有回答,只是注視著她美麗的眼神。
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凌亂的電視鏡頭,絲曼把頭靠在我胸前對我說,不管你是否真的愛我,但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微笑著終于回答了她,愛一個人有時候不需要掛在嘴邊,而是把她藏在心里。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迷上了你,這是真的。
我很想給她講關于桃花的故事,可我沒有。絲曼從背后抱住我,我感覺到了她酥軟的胸部抵在我的脊背上,我的沖動和欲望無止禁的膨脹,轉身抱起她將她壓在沙發上瘋狂的親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都顯得那么炙熱,幾乎熔化著彼此許久來的寂寞與苦悶,我幻想著把她整個身體含進嘴里。柔軟的睡衣從彼此的身體上滑落,落在地板上,我輕輕的抱她移到那張軟綿綿的雙人床上。暖流順著彼此的身體不斷注入,我感到自己已經漂浮起來,滑膩而酥軟。絲曼的額頭滲出了汗粒,緊緊的抱著我,似乎不敢松開。我再一次親吻著她那紅潤的嘴唇,那豐滿的酥乳,那滑潤的肌膚。
絲曼離開后,我回到了家里。推開家門時,發現阿晶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我驚奇的問了一句: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告訴我一聲?阿晶沖我微微一笑:我想給你驚喜。說完就站起來為我張羅早餐。阿晶問我:你昨天晚上不在家?屋子很久沒有收拾了吧?我放假過來看你,順便幫你收拾一下。我點頭恩了一下。
吃完早餐,阿晶說要去商場買東西,非要讓我陪她一起去。
下午阿晶從朋友那里回來,一進門就給我說:我今天碰見絲曼了,她說下個月她就要結婚了。
我沒有說話,望著阿晶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我抱住她說:我很想你。我也想你了。不等她說完,我的唇已經印在她的唇上了。
我的思緒突然變得很亂,我感覺我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行為做一次徹底的彌補和懺悔,我撫摩著她柔順的長發,洗發水的香味拌著她的汗香,我又一次陶醉在她溫暖的懷抱中。我不敢奢望阿晶這樣無怨無悔的感情存在一生,默默的接受著彼此有生來的快樂,我不斷思索,又不斷的憂慮。我能給她所想要的嗎,我能得到我所想要的嗎?
阿晶的概念在我的潛意識里不斷升華,慢慢的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從認識到現在,她一直默默的注視著我,盡管她從不詢問關于我早出晚歸的去向。突然我覺得我不應該讓她一直生活在我對她的隱瞞里,我終于有了表白的勇氣,或許這樣對她甚至有些殘忍。
阿晶,對不起,我可能會讓你失望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阿晶用手輕輕的按住我的嘴不讓我繼續說下去。
你不用說這些,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怪你的,只要你能在想完所有女人的時候還能想起我,我就很滿意了。有些事你不需要告訴我,我不想做一個束縛你的女人。
我又一次緊緊的抱住了阿晶,我覺得我應該對她有些責任了。卻我還沒有打算結婚,我不想讓自己后悔,確切的說是不想讓阿晶受到傷害。
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經歷,也有不同的感悟。當我們回憶起所經歷的第一次時,卻把這些牢牢的記在心里。我第一次遇見了桃花,第一次和絲曼單獨在一起,第一次帶著阿晶回到家鄉看那片盛開的桃花。
莎莎終于離婚了,她搬出了別墅,住在湖邊的小屋里。
我去機場送阿晶的前一天,絲曼結婚了,新郎是小楊。我眺望飛機起飛時的壯觀,那一剎,我的心也飛了起來。
3 、
戀愛,婚姻,游戲。
香煙,文字,棋局。
如果一個人的經歷多了,他會變得愛回憶,也會變得不易相信別人,尤其是女人。
第三次去莎莎的小屋,推門進去,她沒有穿外衣,一件很長的低胸背心,一件紫紅色內褲。躺在床上看著關于婚姻與愛情的小說,床頭放著一個精致的煙灰缸,里面全是煙蒂,窗戶上的窗簾還沒有掛起,屋內顯得有些暗淡。我走到窗前,拉起窗簾,光線灑滿小屋,顯得是那么的靜謐。屋內雖然有些小,卻收拾的井然有序,茶幾上放著一瓶紅酒,兩個酒杯。地板雖然有好些天沒有擦過,但仍然很干凈。
莎莎放下手中的書,伸了一個懶腰,在床上彈了一下,微笑著對我說,老朋友了,別客氣隨便坐。
當然不會客氣了,你覺得是你下床還是我上床才比較合適?
討厭呀你,不過我可還沒有洗澡呢。
其實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至少以前不是這樣的,或許這樣別有新異。
不和你評嘴了,我們一起去湖邊走走,好像很久沒在一起了。
我覺得你這樣生活很有意思的,至少很舒適很暢快。
要是你每天都能過來,或許我的生活更舒適更暢快,呵呵。莎莎說著從床上爬起來。
我望著莎莎的樣子出神,曲卷的波浪長發,圓潤的頸項,雪白的肌膚,豐滿的胸部,修長的雙腿。
莎莎撒嬌的怪罵了一句,沒見過美女呀?
好像也是呀,好久都沒有見過了,我今天才發現你竟然是這么美。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了?
當然不是了,你今天很特別。
謝謝,過獎了。
談笑間,莎莎已經梳洗完畢,穿了外套一起出門。
湖面不是很平靜,泛起的碧波猶如莎莎的深眸,清澈而透明,欣喜中滲透靈光。我們走在湖邊,手牽著手,感受微風的涼爽,沐浴晨光。
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她依著我,我偎著她,就那樣擁抱,唇與唇粘在一起。
我頭腦中徒地閃出阿晶的影子,我愛的和愛我的人,接著又是絲曼的美麗。
和莎莎惰步走進小屋,彼此顯得都有些疲憊,躺在床上不想起來。莎莎望著天花板問我,在你心里有你最愛的人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我只是覺得很累。
我不是個很隨便的女人,我也不會因為我們有這種關系而糾纏你,你需要的我需要的,只是彼此滿足了,說實話,我似乎有些依戀你了。可我不會要求你也依戀我,只要你什么時候想我了就來找我。
我望著莎莎執著的眼神,心里更加疼愛她了,幫她脫去外套,映入我眼簾的仍是我今天進門的景象,一件很長的低胸背心,紫紅色的內褲。
莎莎說她不再奢求婚姻,只想無牽掛的生活,開開心心的一個人過,寂寞的時候就和朋友一起聊天。
我和她聊了好多,我給她講了關于我的一些故事,盡管那些都是年少輕狂的荒誕,卻依然留在我的記憶里,我的第一個女孩。
莎莎縮在我懷里,像只受傷的小鳥,我撫摩著她的身體,我從她的身體上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想象的安慰,這或許是與其他女人不同的。我喜歡和莎莎言無忌憚的交談,喜歡和她就這樣赤裸的睡在一起,正像她所說的那樣各取所需。
隱藏在欲望之后的惟有是對阿晶的愧疚和思念,對絲曼的幻想,對桃花的回憶。
早上醒來,莎莎還在熟睡,柔軟的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我不忍心移開,點燃一支香煙,慢慢品味煙草的彌漫,吞吐之間,依舊是對昨夜來的留戀往返。
我又一次摟住莎莎,我想讓時間停滯住,不要讓彼此有任何的遺憾。
愛情就像一座山峰,我們努力的攀登著,只想在那一刻登臨峰頂,或許艱難的跋涉讓我們有了些許的疲憊,卻又不想停歇在山腰的站點。邁步是我們的目標,退縮就成了悲哀,上山時的愛,下山時的愛,終于混合到了一起,感慨伴著共同的責任委曲求全,努力的尋找合適的理由去實現最后的結局。
每一個男人和女人都在攀登著他們自己的山峰,到達山頂時他們才知道應該回到山下,繼續他們的感情生活。站在頂端,遠處又是一座座連綿的高山,倉促間,忘卻了彼此應有的夙愿。
書桌上堆滿了書稿,電腦里播放著輕輕的樂曲,坐在椅子上慢慢吸著香煙,房間內煙霧繚繞,桌旁放著一杯剛沏好的濃茶,熱氣和煙草味道混在一起,我一遍又一遍的閱讀自己寫下的文字。
人生就像一場變幻的棋局,而我只是一個棋子,棄車保帥,把將軍護在身下。留下的殘局誰來破解,誰來勝利。
給阿晶撥通了長途,噓寒問暖,卻隱瞞著自己的悲哀,我的思念和幽怨,留在連線的另一端。
很久沒有見到桃花了,聽杏花說她和丈夫搬出了家鄉遷徙外地。桃花的母親生病了,躺在家里沒人照看,桃花回來看她了,抱著一個小兒子。小桃花快要上學了,真希望能再見到她天真的笑臉。
杏花出事了,服毒自殺,聽說是因桃色事件加家庭暴力,杏花的男人棄家遠去,兩歲的兒子還留在祖母家里。
絲曼懷孕了,我路過婦產科門口時碰見了她,她做完檢查挺著大肚子出來了,仍然微笑著打了招呼,我卻看不出當日的美麗,只是盡量掩飾惋惜的向她恭喜。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思考著同一個問題,竟然猛的從床上翻起,打開電腦欣賞歌曲。
旋律依舊熟悉,文字依然殘留著寂寞的痕跡。
上山愛,下山愛。
4 、
花非花,煙飛煙,往事難斷。
霧中物,池中物,更添新愁。
一生之中遇到的人或許是你應該遇到的,而又或許是你不應該遇到的,遇到的人在遇到的時候莫名的又糾纏在一起。
羅曼是絲曼的妹妹,她們長得很像,只是羅曼還沒有結婚。第一次見到羅曼時竟然當她是絲曼,差點弄出笑話來,后來熟悉了,自然就能準確的分辨出誰是羅曼誰是絲曼。羅曼和她姐姐一樣,很漂亮,甚至比絲曼更可愛,更開朗。
第一次和羅曼聊天,聊的是她姐姐絲曼,我從羅曼的口中得知了關于絲曼更詳細的情況,使我更加喜歡她們了。
羅曼剛從大學畢業,在一家私企做會計,收入也很好。聽她說老總對她很照顧,也很關心她,老總已經結婚了,而且有一個八歲的女兒,只是 和她 太太不在一起生活,沒有離婚。
聽羅曼滔滔不絕的贊賞老總,我反而有些妒忌,羅曼講述著她的大學生活,卻勾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
總以為有些事過去了就不用再去刻意的回憶,總以為有些事不再回憶了就不用再留戀。與羅曼的交談讓我不由想起了另一個人來。
冰兒是我以前大學里的同學,也是我的同事,認識她是在桃花出嫁的第二年的九月,因為是同學所以相近,因為相近所以喜歡她了。
星期五下午冰兒不用上班了,中午我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冰兒打電話過來說她有材料留在公司,讓我幫她帶回去,因為有事沒來得及。晚上下班時,冰兒親自來了公司,她并沒有表示埋怨,我卻有些慚愧了。冰兒拿了東西卻坐在沙發上沒有離開,我收拾完東西準備下班回家時,冰兒拉住了我。她說她要換工作了,她要去一家網絡公司搞策劃,我覺得她應該追求更高的待遇,但我卻并不樂意,因為這意味著我每天不能和她在一起工作,我會因此而感到孤寂。
冰兒低著頭再沒有說話,我坐在她身邊拉住她的手,心里有一千個不愿意卻無能為力的希望她不要放棄。
項鏈,高跟鞋,白色的連衣裙,束著長發的發卡,結在胸前的蝴蝶結,還有與膚色相近的絲襪,全都停留在冰兒婀娜的身體上,我注視著她的眼神。
辦公室里只有我們的呼吸聲,我捧起冰兒的臉龐,望著她嬌嫩的嘴唇,把她緊緊的摟在懷里不想松開,隔著單薄的衣服我感到她跳動的雙乳。長發,紅唇,撩人情懷的思緒,碰擊的火花,兩個人彼此的秘密。
順著冰兒白嫩而光滑的雙腿探詢我們的摯愛究竟在哪里,解開最后一顆衣扣,和冰兒溶在一起,那一夜,屋里屋外都下起了小雨。
時間就像泡在水里,經濕,融化,我們畢業了。東去的列車載走了我們四年的思念,我卻沒有追逐汽笛,卻把遺憾藏在心底,把行李放在車里。
結束如同電影一樣出現最后的字幕,感情全都含在音樂中,就那樣播放著,循環著。
再次給冰兒打電話時,電話早已關機,發出的卻不見回復信息,結局平靜的很出奇,我卻知道她不再思念過去,只是把我留在這里。
有一天,我們成熟了,面對的是工作與婚姻的壓力,愛情就慢慢老去,不愿再提起。當成長變成一種經歷,感悟出的才是真理,活著才會有追求。
離開茶樓的時候,我在門口碰見了羅曼,她和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挽在一起,我驚奇的打量了一下那男人,向羅曼問好。
羅曼放開了男人的胳膊伸手和我問好,好久不見羅曼和絲曼了,我問著關于她們姐妹這些時日來的境況。羅曼告訴我身邊這位男人叫邁克,聽起來像外國人的名字,或許現在流行的就是這些。邁克年近四十,是羅曼的上司。
這位站在我面前比我風光的男人就是羅曼以前經常提到那個老總了吧。筆直堅挺的西服,一條白里帶花領帶,淺藍色襯衣,一雙亮得有些發光的皮鞋擺成一個稍息的姿勢。圓臉,膚色白中泛著黃,留一頭四六分職業發型,體形適中,身高 170 左右。
再看羅曼,頭發比以前長了許多,臉色白里泛紅,細小的眉毛經過修飾顯得更細,長長的睫毛不住的扇動,眼角處呈現淺紫色,高翹的鼻子,紅紅的嘴唇。一件灰色連衣裙,裹住她的胸部,不松不緊,一條項鏈吊墜落在她的乳溝處,借著夜色發著淡光,裙子的下擺襯著她的長筒襪,高跟鞋像圓規一樣支撐著身體,卻又不停的亂動。
羅曼和邁克站在一起的和諧讓我不由聯想到了絲曼的美麗,我想象著羅曼和邁克盡可能的擺弄出很多經典的造型,那種造型在我心里都是一種藝術作品。羅曼的婀娜,邁克的剛馳,并在一起就是一種組合的完美,確切的說,從外形來看他們的確很般配。
羅曼臨走時告訴我,絲曼的孩子下個月過滿月,問我是否一同過去道喜。我說到時候她給我電話聯系,我怕我忘了時間,相互留了電話就告辭了。
目送羅曼和邁克親親我我的背影逐漸消失,我不由自主的掏出電話,翻弄著電話本里的號碼。
大街上的搖滾音樂依然混響,霓虹燈閃爍,探照燈的亮光把這個城市的影子拉得很長。夜深人靜,我想起了冰兒,這個讓我無法忘記的女人。躺在床上發著短信,卻一直沒有等到她的回復。
掛鐘的指針已經到達凌晨四點了,窗戶外不時的閃過車燈。
5 、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斷橋處,流水間,猶是憶當年。
女人如同衣服一樣,漂亮的,時尚的,沒有女人的男人卻沒了衣裳,抵擋不住風涼。
城市中流行的時尚,男人喝的越多,女人穿的越少。街道上出現亮麗的風景,男人和女人走在一起,手拉著手,坐在一起,肩并著肩,睡在一起,心貼著心。
欣喜的氣氛像氣球一樣膨脹,一輛輛轎車載著美麗的新娘行駛在大道上。酒店門外,賓館側旁,新婚男女步入婚禮的殿堂。
大街上傳來一首古老的歌曲,很不流行的回響,我獨自坐在橋頭上,橋下的流水靜靜的流淌,或許一直通往東方。
和阿晶通完電話時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阿晶的工作還順利,生活還算好,只是很想家,我知道她想我,我也很想她。
阿晶說要打算和我結婚,我還沒有考慮這個深奧的問題,只是覺得我應該不能著急。
女人所需要的是一段美好的愛情還是一段美滿的姻緣呢?我不是很明白,我只是覺得她們應該有一個依靠,和一個可以給她們承諾的男人,而我卻不是。
每逢放假阿晶都會回來一趟,一是來看家,二是來看我。我每次都會等,我今天卻一直沒有等到。
阿晶到了結婚的年齡了,不能再拖了,她家人開始緊鑼密鼓的為她張羅對象了,否則就會錯過年齡這個機會。我被緊張的節奏感所困惑,我期待阿晶盡可能的理解我,我也希望她能過得幸福些。
柯是我以前的同事,也是我現在的朋友,名義上和我一樣單身生活,卻又不斷刷新著女人在他身邊的記錄。和柯在一起談論女人的次數應該算最多,意見卻截然不同,他或許注重的不是我所注重的。
突然有一天,柯對我說讓我給他介紹一個對象,一個可以結婚的女人,我猶豫了,最后還是把莎莎,羅曼,阿晶和絲曼還有冰兒的情況提供給了他,讓他選擇。因為我覺得這幾個女人比較適合他的結婚標準,盡管我曾經和她們糾纏在一張情網中。但他也必須為我做一次犧牲,那就是他還有一個妹妹。
不結婚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因為我還沒有碰到一個可以讓我迫切希望結婚的女人,柯藍是我覺得可以考慮的一個,因為她很單純,和桃花一樣。我不愿意和一個有過感情歷史的女人長相斯守。我自以為柯大可放心的把柯藍交給我,因為我會好好去珍惜。
女人或許真的是水做的一樣,倒進茶杯中滿了自然就溢出來了,最好是喝半杯留半杯。
經過柯的反復考慮,我們的協議始終沒有達成,在酒桌上把婚姻各自打包,他的理由是他妹妹還小。我說我可以等,但他還是不放心,就像他不放心他自己一樣。
經過一番苦口婆心的規勸,柯終于帶著柯藍來見我,他說要是他妹妹同意他也就不會阻攔,卻揚言說要是我虧待柯藍的話就和我沒完。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三人經常一起游玩,年齡的代溝并沒有拉遠我和柯藍的發展,柯藍反而有些依賴了,甚至超出了對他哥哥的感情。
柯藍還有兩年就大學畢業了,我說想和他哥哥一起開家公司,到時候我們可以一家親了。柯藍聽了很高興,拉著我的手不放開,說這輩子要訛上我了。我說我害怕柯會殺了我。
柯藍的天真和活潑讓我不由自主的感想到了童年時的稚氣,同時也深深的感到我有了一種不可脫卸的責任了,我說我會照顧她,和他哥哥一樣疼她,比他哥哥更愛她。
柯藍生日那天,我和柯一起為她過生日,柯藍爬在我的后背上當著她哥哥的面親了我一下。我注意到柯的表情很漠然,但他心里很高興,因為他終于可以放心的把柯藍交給我照顧了。那天我抱著柯藍說我要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這是我對柯藍的唯一承諾。
柯藍問我最愛的女人是誰,我的回答是我的母親還有我的妻子。
作為一個女人來說,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找到一個真正疼愛她,照顧她的男人,因為女人始終需要一個依靠。而這些我首次答應了柯藍。
柯藍的純真每每都讓我感動,我舍不得和她短暫的分離,柯藍的純潔讓我珍惜。和柯藍單獨睡在一起,摟著她我已經很滿足了,柯藍火熱的激情沖刺著我欲望的神經,我卻不斷告訴自己她才是我心里最美的圣女,我告訴她我會等到結婚的那一天。
一個人靜靜的望著天花板,往事在腦海里浮現,所謂的執著竟是膚淺感性理念,回想起走過我生命中的女人如數如列,冰兒的負意,阿晶的執著,莎莎的嫵媚,絲曼的誘惑,最初的桃花,可愛的柯藍。
6 、
春來冬去,乍暖還寒。
醉酒當歌,一醉方休。
一直對自己安慰著,人生或許永遠殘留著悲哀,殘留著很多遺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苦苦追尋的卻依舊是藏在內心里無法表白,無法訴說的情懷,思念把人的理性拉得很長,也很緊。終于有一天,不再忍受苦痛的煎熬。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工作與薪水或許是他是否能擁有快樂的基礎,而對于女人來說,遇到一個可以產生興奮的男人就可以長相斯守的相處下去。就是這樣簡單的抉擇,才有了我們所謂的婚姻,家庭。
踏上了東去的列車,陽春三月里的空氣很清新,坐在窗戶邊我感受著這從未得來順暢。我的行囊里裝滿了顛簸與彷徨,我不知道次去經年后能否得到我所要的滿足,或許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可我依然犯了錯。
阿晶很久都沒有消息了,他鄉可否有她婚禮的樂章,我只是希望我能盡快的見到她,哪怕是最后一面。我竟然真的有些想她了。
紅燈啊,綠燈,能否在這十字路口停住,忘掉我來時的結果,忘掉我追求的理想。
城市很陌生,因為白天溫度很高,所以我穿得很薄。
夜風不停的騷擾著我的長發,我下意識的打著寒顫,古城內外,燈火通明,沿著長街尋找我第一個落點,就這樣漫不經心的尋覓。
我努力的減少著所有的花消,只為我能只身獨闖。經不住折騰的金錢在我的衣袋中還是逐漸消失,明天還能否有這樣的夢想。
茫茫人海里,我尋找的是什么,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阿晶的電話關機,也沒有留下地址。
柯藍給我打了電話,電話另一端傳來她哭泣的聲音,她讓我回去。我沒有回答她。我知道我回去了就會給自己留下遺憾,這對自己不公平,也對柯藍不公平。我尋找了,哪怕沒有任何結果,我也就心無所想了。就算是一種贖罪,我必須這樣做。
任何奇遇都在我的意料之外,路過商場門口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高挑的身材,緋紅色長發,束馬尾辮,干凈利落的灰色工作短裙,白色高跟鞋,微笑的笑臉。我激動的撲上去抱住了她,旁邊手提衣服袋的男人用詫異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表情很奇怪。
我感到她的身體很緊張,確切的說是很別扭,再看她時,她向我開始介紹那個陌生男人。我似乎聽出了她介紹的意思,他叫陽,是她的未婚夫。
陽的名字很久以前就有了深刻的記憶,今天所見到的,是否就是躲在黑暗里的那個。經過一番明詢暗訪,終于讓我確定了兩點,大家都是老鄉,他是一家私企老總。
我不敢確定他就是莎莎的前夫,可我確定了,很久以來,她倆在一起。我終于明白了阿晶出外的真正目的了,至于未婚的假飾只是說出來讓我聽的。
盡管我沒有生氣,但心里卻有了很大的起伏,我突然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壓得我有些吃力。我盡可能的放松我的不滿和驚詫,微笑的問了一句,你們什么時候準備結婚?到時候算上我一份,我最喜歡參加婚禮了。話中自有原由,讓她倆去析。
我徹底的明確了我來的錯誤,或許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唯一感到真實的一幕,我終于不得不相信我自己說過的話了。
阿晶說他們今年春節前后準備結婚。我說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想能來得及。
三個人的世界顯得很不自然,西餐廳的喧鬧根本無法渲染我們的沉靜,陽用一臉疑惑看著我。我微笑的說了一句,我是阿晶的前夫,你不會介意吧。
阿晶沖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說,別胡說,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我傻笑著沒有說話,心里猜想,陽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陽很禮貌的和我再一次握手,表現很和藹,若然一副圓滑的樣子。
我仔細的打量著陽,我幻想著莎莎和他在一起的情形,也幻想著阿晶和他在一起的情形,我必須弄明白,他們之間究竟會有什么秘密。我有了這樣的心理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
我不禁失笑,微笑中頗有些無奈,料想當初,莎莎與我,今日偶遇阿晶和陽。兜兜轉轉的原來都在一起攙和著,繞著同一個名詞。這樣的交易是否還算公平?
回到旅館,我想一個人睡,買回來一打罐裝啤酒,慢慢品味。我想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我知道柯藍還在等著我的消息。
我剛剛走出車站,柯藍飛奔著撲了上來,雙手緊緊的抱住我,淚水充滿了她那雙傳神的眼睛。我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我從心里萌發出一股力量,雙手捧著柯藍的臉龐瘋狂的吻她,定格化的情形吸引來了無數驚異的目光,就在車站門口,擁擠的人海中。
擦去她殘留在臉龐上的淚滴,挽起她的手臂走在人行道上。那一刻,我似乎成了一個偉大的親使,用心珍愛上天送給我心愛的禮物。
六月六日,遇見莎莎,終于證實了和阿晶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前夫。
我的心因為證實而變得塌實了許多,事情真的很巧,或許是早已注定的了。我沒有任何想去改變的想法,只是在心里祝福他們,過得快樂些,幸福些。
7 、
叛逆,野心,流浪。
美女,香車,蒼涼。
天色灰蒙蒙的,風起揚沙,十字街口的紅綠燈看不清閃爍,過往的車流小心翼翼的探索著前進的道路。
一個成功的男人就要有莫大的野心,一個有莫大野心的男人,就必須剪斷情感的束縛。我的野心不斷的主宰著我的夢想,卻又磨滅了我叛逆的思想,真的是時候該闖一闖了。
坐在出租車上,熟悉的音樂,熟悉的旋律,我在心里默默的背誦著這首歌:如果留下多一秒鐘,可以減少明天想你的痛,我會愿意放下所有,交換任何一絲絲可能的占有。幸福只剩一杯沙漏,眼睜睜看著一幕幕甜蜜不再會有,原本平凡無奇的擁有到現在盡像是無助的奢求。我已開始練習,開始慢慢著急,著急這世界沒有你,已經和眼淚說好不哭泣,但倒數計時的愛該怎么繼續。我天天練習,天天都會熟悉,在沒有你的城市里,試著刪除每個兩人世界里,那些曾經共同擁有的一切美好和回憶。愛是一萬公頃的森林,迷了路的卻是我和你,不是說好了一起闖出去,怎能剩我一個人回去,回去……我已開始練習,開始慢慢著急,著急這世界沒有你,已經和眼淚說好不哭泣,但倒數計時的愛該怎么繼續。我天天練習,天天都會熟悉,在沒有你的城市里,試著刪除每個兩人世界里,那些曾經共同擁有的一切美好和回憶。
到了柯藍家,敲門進去,柯的父母都不在,柯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柯忙著收拾打扮,說是要出去一趟。
自家人了,我就不招呼你了,估計晚上才回來,你和柯藍先聊。
呵呵,小心身體呀。我沖柯笑著說。
別欺負我妹妹,你也是啊。柯也神秘的笑了笑。
趕緊滾,討厭的家伙。柯藍撒嬌的罵了一句柯。
你要是敢再罵我,我就不走了。
好啊,那你就別想見到那個狐貍精了。柯藍一點也不示弱。
面對他們兄妹之間的吵鬧,我坐在那里傻笑。
柯藍倒了杯水放到我面前說,我哥就是老不正經。
趕緊去吧,讓人家姑娘等久了是不好的。我回頭看了一眼柯,坐了個手勢祝他好運。
我問柯藍,學校最近還忙嗎?
快畢業了,也沒什么事了,同學都忙著找工作,簽協議。
你呢?
我等拿了畢業證就……柯藍的話只說了半截。
繼續說呀。
我想和你結婚。柯藍終于說出來了,我突然一驚。
好啊,等你畢業了,我們就舉行婚禮。我覺得這樣已經夠倉促了,可我還是決定這樣說,這樣做。
柯藍靠在我身上,我們開始勾畫著我們未來美好的家。
黃昏時,柯開門進來了,進來時,柯藍和我抱在一起親吻,柯藍的襯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脫落了,露著白色的胸罩。
闖入柯眼簾的是這我們瘋狂的一幕,柯沒有回避,笑著說,繼續啊,我近視,我可什么也沒看到。
我本來覺得有些別扭,聽柯這樣一說我反而覺得很正常了。
柯藍有些不好意思,但聽他哥一說,又搭上話了。你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小妹,先把襯衣穿上吧。柯說著從地上揀起柯藍的襯衣遞給柯藍。
柯開玩笑的說,讓你別欺負我妹妹,你就是不聽,這么快就開始了,幸好我來得及時。
冤枉呀,大人,我哪里有欺負她,是她欺負我呀。
你說什么?柯藍狠恨的揪住我的耳朵問。
好了,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就赦免你們二人。不過要是下次的話,請你們到自己的臥室里去,別在客廳。
柯藍調皮的問他哥,怎么出師大捷呀?
你哥的魅力肯定剩過那個豬頭的。柯邊說邊指著我。
喂,我可沒有惹到你呀,怎么拿我開涮?
說來話長,要是給你定罪,起碼不下八條。好了,老哥今天高興,請你們吃火鍋。柯的話還沒有說完,柯藍高興的就跳了起來,抱了一下柯說,這才是我的好哥哥。
柯狠狠的搖了一把柯藍的頭說,就知道蹭吃,看你頭發凌亂,衣衫不整的樣子,快去收拾一下,別丟老哥的臉。
哥,我記得你好像說你從來都不要臉的,奇跡出來了呀。柯藍邊說邊做了個鬼臉就沖進洗手間了。
聚閑樓坐落在步行街的路口處,交通自然是沒的說,要不哪有這么好的生意呢。樓內熱氣沖天,賓朋滿座。二樓雅室各有千秋,擇一間入,準備大使絕技,吃垮柯的腰包。
柯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進來時領著一個女的,年齡和柯藍差不多,長得很玲瓏,也很迷人。柯介紹說這是最近認識的新朋友,也是同事。哦,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幾天柯的行動有些詭秘。經過一番介紹與自我介紹,大家都算是認識了,好像真的像是一家親。
柯藍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孩,研究是否能成為她未來的嫂子。
她叫雪兒,好一個冰潔的名字。人長得和她的名字一樣美,相貌應該很出眾,她的美麗勾起了在座的所有人的暢想。
柯藍在心里與她比較著,柯得意的笑,我卻有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大家,我會不會在夢里。
雪兒穿著很潔凈,一件黑色低胸背心外加一件 V 型黃色短袖,下身灰色休閑褲,一雙平底鞋。曲短發,鵝蛋臉,打著耳釘,戴非金屬項鏈。和柯藍相比,她比柯藍文靜,溫柔賢淑毫不假飾,談吐大方,笑容迷人,青春富有活力,只是目光中透落出一股嬌弱的淡然。和她握手時,我發現她的手很小,是我握過的手里最小的一只。
我沒有更多的去觀察這個有一天讓我叫她大嫂的小女人,只是相互談論起了在生活中和工作中所遇到的和見到的一些笑料。
柯今天的表現很出色,對雪兒無微不至的關心,對妹妹的照顧,對我的信任。我想他今天已經闖進了雪兒的心里,等待他的接著是女主人對他的青睞施舍。
吃完火鍋一同去看電影,看完電影柯說他暫時不回家,讓我和柯藍先回。我送柯藍回家,柯和雪兒一起去散步了,想必這個浪漫的夜晚會給柯帶來轉機。
柯和雪兒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聊著天,看著天上的星星。柯第一次想拉雪兒的手時,雪兒躲開了。經過九九八十一分鐘的談心,柯的手終于握住了雪兒的小手,柯親了一下雪兒的小手說,雪兒,我愛你。雪兒望著柯真誠的眼神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說,我不知該怎么去接受你。柯拉著雪兒的手說,只要你目前不討厭我就行了。說著便抱住雪兒了,柯靜靜的抱著雪兒,傾聽著彼此的心臟聲。終于,雪兒的嘴唇貼到了柯的嘴唇上,他們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狂吻。
公園里的情侶很多,摟摟抱抱在一起,共同感受著他們的青春與激情。
我和柯藍睡在她的臥室里,柯藍撫摩著我的身體,我吻著她的臉。我終于給自己貼上了一個標簽,彼此的體味混在了一起。那夜,柯藍哭了,紅色的眼淚給我們的感情染上了色,我把白色留在里面,她把紅色流到外邊,柯藍悄悄換掉了床單。
陽光灑滿柯藍的臥室,隔壁柯還在睡懶覺,柯藍已經開始打掃屋子。吃過早飯后我送柯藍去學校。
晨風吹在我和柯藍的臉上,有種清涼的爽快,我們等的公車還沒有來,站臺旁已經站滿了人。
四路公車蹣跚而來,擠進載滿乘客的車廂柯藍貼在我的胸前,我一路感受著她那沁人心肺的發香。
學校里很寂靜,偶爾也有學子來回走動,三兩個穿著浴衣的女生剛從浴室里出來,頭發顯得很濕潤。
把柯藍送回女生宿舍后我回到了家,家里空蕩蕩的,有些孤寂。看看掛在墻上的掛鐘,早已停止走動了。
臥室里的雙人床依舊舒展,被罩和床單已經有了汗漬的斑點,柯藍說她星期六會過來幫我收拾,我期待著這一天。
莎莎開車過來接我,說要一起去城外兜風。
白色轎車急馳的沖過大橋,把一股尾氣留在城里,我坐在莎莎旁邊欣賞著過往的繁華,那一刻,我什么也沒有想。
莎莎今天的打扮很摩登,我喜歡她身上的這種白色。我們走在山間的小道上,迎接我們的是野草的芬芳,空氣很新鮮,云霧繚繞的山頭,升起的是我們長久以來的相互了解與信任,和莎莎盡情的聊談。
晚霞,夕陽,山風,草香,自然的魅力吸引著我們年輕的心,卻又不斷刷新我們的歷史痕跡,我們陶醉于美麗的自然,向往的是美好的明天。
窗外月亮升起來了,很圓,很亮。莎莎的車停在樓下,我和莎莎一起慢慢喝著咖啡。
莎莎不想回去,說要留下來陪我,我委婉的拒絕了。
臨走時,莎莎抱住我,我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就和她道了別。
晚上給柯藍撥通電話,柯藍還沒有入睡,電話連接著彼此的纏綿與情感,直到凌晨兩點多,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夜我夢見了絲曼,我說過要去為孩子過滿月。
8 、
情婦,愛人,妻子。
男人,婚姻,女人。
打算重新尋找工作了,我已經有些厭倦那種機械的生活,突然變得很愛回憶。想著桃花的淳樸,想著莎莎的嫵媚,想著冰兒遙無音訓,想著阿晶的抉擇,想著絲曼的美麗,想著柯藍的純潔。就這樣,把自己置身于這張巨大的網中,想掙脫,卻沒有任何借口和理由,只是忍受著這種現實的殘忍。
總是以為有希望就會有追求,有追求就會有希望。突然有一天,我感到有些疲倦了,停歇在熱鬧的人生中間不想邁步。
我決定最后一次去看桃花,想必是希望能見到她的生活,希望她真的如說那樣幸福,也算是給自己劃一個永遠的終點。
桃花頂著烈日的炙曬,背上背著小兒子,小桃花跟在田間地頭。見到我時,小桃花躲到了她母親的身后,小桃花已經上小學了。
歲月無情無義的在桃花的臉上刻下了皺紋,給她染上了憔悴,她已經不是當初的桃花了。一件樸素的外衣沾滿了泥土,剪發披在肩部夾雜著些許草根,原本嬌柔修長的手指竟然布滿老繭,粗糙而龜裂。汗水在她額頭上滲出,臉上殘留著汗漬。
進到桃花家里時,桃花的丈夫不在家,桃花說去了城里買東西。桃花開始忙著做午飯了,我坐在床頭逗著她的小兒子和小桃花。
下午,桃花的丈夫回來了。一個魁梧有些黝黑的蒙古族男人,熱情大方的向我問好。我目睹了桃花的生活,辛苦含茹卻充滿快樂和幸福,我想這已經是我想見到的了。桃花的丈夫很愛桃花,盡管已不再是桃花了。
我說要去趟城里,想帶上小桃花,桃花起先不答應,后來終于同意了。
我盡可能的讓小桃花享受著城市給她帶來的快樂,或許這些應有的快樂都是很短暫的,所以我會珍惜,我親切的抱著小桃花在她的額頭上一吻,我牽著小桃花的小手。在我臨走時,桃花一家來送我,小桃花站在最前面向我揮手,我被那一刻牽引了,感動了。當淚花再次游蕩在雙眼時,我不敢再去感受這些了,只是踏上了屬于我的歸途。
我知道有些事不用說出來,彼此就把它藏在心里,塵封,小心珍藏。桃花,我,還有小桃花。
回到了這個城市,熟悉中有些陌生了。
站在莎莎的屋外,門鈴響起,卻無人應答。莎莎的電話在屋里無回應,我知道她在家里。卻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我的好奇讓我不由自主的再次按響門鈴。
半響,莎莎終于穿著睡衣開門了,一手搭在門沿邊問我,你終于肯來了?
我可以進去嗎?
莎莎沒有回答,我剎時有些驚詫。
有人在嗎?那我就不打擾了。
莎莎點了點頭。
我不可思議的舉手無措,愣在莎莎家門外。
莎莎說了一句,明天我等你。
我微笑的說了一句,不用了吧,我明天還要出差。再見。
我似乎有些忌妒,這種沒有任何理由的忌妒。
我說完后沒有再看莎莎的表情,我知道我們彼此的表情都很難看,我只是沒有回頭的離開了,離開這個我不應該來的地方。
我還是參加了阿晶的婚禮,阿晶穿著潔白的婚紗,做了陽的新娘。那天我喝醉在柯藍家,柯藍的臥室被我吐得一塌糊涂。
柯藍懷孕了,她說要去做人流,我卻不同意。終于在婚姻的前提下柯藍妥協了,我們都沒有權利去結束這個幼小的生命。
慢慢的,結婚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一直渴望著自己有一個美滿而幸福的家庭。羅曼嫁給了邁克,柯娶了雪兒為妻,莎莎開始和男人拍拖,冰兒始終沒有任何消息。我也打算準備和柯藍籌辦婚禮。
柯藍躺在家里休養,我為工作奔忙。柯偶爾和雪兒過來看看我們,生活平淡的和白開水一樣,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一切顯得那么機械。
終于有一天,突然覺得自己給自己套上了一道枷鎖,把自己束縛在婚姻的籠子里。打開門,關上門。再打開,再關上。
和一些朋友一起去娛樂城洗澡,躺在昏暗的大廳里,各自聊侃著彼此的悲哀,品著小酒,吸著香煙。我們的思緒有些放曠,欲望燃燒的痕跡還殘留在身上,酥軟的躺在床上,任憑女郎的手指肆意按摩,我們共同享受著那份順暢與輕松。
我們倒在酥軟的懷抱中,在溫柔的夢鄉里熟睡,醒來時,才發現我們不再年少輕狂。留在彼此身上的是昨夜陌生的體香,就那樣一步一步的脫離了我們運動的軌跡,尋找屬于自己的那份簡單的快樂。
有時候,真的有些不明白,我們為什么要選擇這樣的決定,而我們卻沒有任何合適的答案。
男人,婚姻,女人。連在一起的,他們為的是有一個共同的家,各自分開的,他們為的卻是他們的自由。
石頭城的大門還在敞開,出出進進。
進城時的幻想,出城時的無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