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讀了周國平老師的《妞妞》,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我深知孩子對于父親意味著什么,就像妞妞對于周國平一樣。在我原本的意識里,身為一個雄性個體,他們的愛應該是含蓄和深沉的。感謝周國平老師,用如此細膩的文筆將他對妞妞的愛刻畫的如此清晰、深刻,讓我為之震驚更為之動容和感慨。
我想我的父親在對于我的性別、一切都一無所知時,他只知道我這只陌生的小舟,正命定向地朝他緩緩駛來。那時的父親站在產房門口焦急地等待,仿佛緊閉的大門背后正在進行決定他命運的過程。不管門打開的剎那間,結果是什么,他都必須無條件的接受,這是一種真正的判決。
人們經常會用現在倒推過去,得到一個似是而非的結果,卻以為是真實。就好像我現在回憶起20年前剛出生時的自己,不由自主地責備父親,但這并不是一個真實的回憶,至多只是部分真實。就拿我說在得知我是女兒這個消息的瞬間,我的父親沒有像大多數父親一樣,感受到的是嬰兒與父親相逢的喜悅,而是大寫的失望。但是,隨著我生命的成長,我用心感受到的確是父親傾盡全力的呵護與陪伴。
我想天底下初為人父的日子都仿佛是人生航行中的開辟的新大陸吧。父親當時是懷著怎樣虔誠的感激和新鮮的而喜悅為我做那些他從未做過的事情呢。
父親常說,姑娘,咱到家了。孩子是使家成為其家的依據,沒有孩子,家至多只是一場兩個人的愛情游戲。一旦有了孩子,家才有了自身的實質和事業。
我小時候鬧騰的很,必須抱著晃著才肯入睡,我將我的小身子信賴地依偎在你的懷里,小手緊緊地抓著你的衣襟,將我脆弱的小生命毫無保留地托付給你,相信在爸爸的懷里能得到絕對的安全。也許就是與生俱來的心靈寄托吧!雖然現在的我你已經抱不動了,甚至經常抱怨管不了我了,但我只有將我的手掌心握在爸爸的手掌心里時,我的內心才真正的平靜,才真正的找到了應有的歸屬。
雖然我很弱小,但正是我的弱小,讓你們對我的愛更深,使你們的責任感更重,迫不及待地為我獻身。養育我成長是你人生里一段神圣的時光,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妙不可言的一種體驗。我的一顰一笑,每一個新征兆對你而言都是那樣的令人欣喜和滿足。
媽媽曾對我說過孩子永遠不會對父母像父母對孩子一樣,將自己的愛全盤拖出。我還篤定的否認。我知道我還單純。我們與父母是施惠者與受惠者的關系。父母愛兒女,乃是因為給予者更愛接受者,而世上最珍貴之物就是我們為之付出最大代價的東西。付出比獲得更能激發愛。愛是一份伴隨著付出的關切。
我是一個感性的人,那是因為我擁有的愛太純粹,太永恒。每每回憶起你含笑的眼睛;寬厚的肩膀;大大的啤酒肚還有你最為之可惜沒有去當的長腿,我都會嘴角不自覺上翹。仿佛在你的照耀下,我一切的煩惱都染上了美麗的色彩。謝謝我偉大的父親,將你的愛毫無保留的給了我。
也許以后我會為人妻,為人母。會有自己的家庭。會繼續將這份神圣的愛繼續延續下去。但此次此刻,我的生命里因為爸爸的陪伴圓滿了!
我是一個幸福的人!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的爸爸,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