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窗外》第十八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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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盈走了,林海升還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古潭一樣的生活。偶爾的一粒石子并不能驚起波瀾,緊接著又被寧靜吞噬了。他每天回來幫著照看孩子,陸逸晗似乎也很開心,并且比以前更開心。但是林海升總感覺最近似乎要有事情發生,

那天,林海升正在忙,突然接到父親的電話,那是個下午。父親告訴他陸逸晗失蹤了,因為午飯之后,就看著她抱著孩子出去了,父母以為是出去走走,可是,這都幾個小時了,還是不見回來。林海升匆匆上完ke,然后匆匆回家,然后匆匆想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去尋找,火車站汽車站,人多的地方,但是沒有,還不能報案,立即去電視臺做了尋人啟事,包括電臺,但是直到晚上十二點,都沒有音訊。這下子他感到了陸逸晗的穎慧與隱忍,她一直包容著自己,自己卻自顧自地干著荒唐的事情,自己苦笑了一陣,繼續傻坐著等著電話,父母也是沒有睡覺。但是沒有,一直到天亮的時候仍沒有訊息,他打電話給了校長,把事情的原委講了,校長讓他好好等待。

報na,還是一樣,陸逸晗就像一個神秘的符號,在自己處于危谷的出現,然后救了在懸崖邊的自己,然后飄然而去,什么都沒有留下。一連幾天是這樣,一連幾周還是這樣。過了幾個月還是如此,林海升似乎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沒放過,他還讓乞丐朋友幫著打聽,但是還是以前的老樣子,沒人知道。就這樣魂不守舍的過著日子,父母也是寬慰他,但是他自己的內心,充滿著自責。一年過去了,陸逸晗還是沒人見過。這樣的事情卻沒有哪個jz來問了,因為這樣的事情沒有多大的價值,增加不了收視率。

林海升像一個行尸走肉每天上下班,不再喝酒,就對他來說,太沒意思了。那天正在路上走著,忽然背后有個人喊著林老師,這聲音好似熟悉,仿佛一聲黃鸝的鳴叫劃破了長空,許多人都停了下來。林海升回過頭來一看是楚湘楠,這個城市真大,常常都見不到,這個城市真小,說見面就見面了。楚湘楠化了妝,美艷驚人,一種職場的魅力讓林海升瞬間清醒過來,長發仍舊披肩,貼身的西服,迷你裙下面那美腿袒露無遺,黑色的絲襪,也許是休息,所以衣著如此時尚,平時上班可就不同了。

林海升高興的跟他說話,楚湘楠對林海升說,一切她都知道。說林海升確實不好,沒有很關心陸逸晗,但是楚湘楠不知道林海升和柳若萌有了孩子,這個秘密,也許會永遠的隱藏下去。

兩個人邊走邊聊,一會就到了書店門口,兩個人就走了進去,二樓的文學專柜,兩個人席地而坐,楚湘楠身上的馨香讓林海升感覺到溫馨陶醉,林海升看著楚湘楠的一切,仿佛一切的郁結都可以煙消云散了,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子,至今還是單身,多好的人啊,林海升又開始想入非非,這個樣子也許永遠不能改。難道這就是藝術家的氣質。兩個人靜靜地說著,楚湘楠總覺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么多年了沒有改變過,還是這樣的的可愛,這樣的風趣,似乎經歷了時間再多的風雨,這個男人還會這樣的執著下去。這個男人就像一個演技很高的演員,演完了一個角色還要挑戰另一個角色,而且這么多年依舊風度翩翩,這個是她無法想象的。這個男人還是這樣的有魅力,自己這樣跟他說著話,就像很多年前,兩個人在學校的走廊上聊天一樣,其實那個時候,老師也是這樣的有風度與魅力。經歷了這么多,林海升在她眼中更有魅力了,而且這魅力讓他感覺不再想跟其他男人說話。

后來因為楚湘楠有事兩個人匆匆告別了,楚湘楠說有空就去找林海升玩。林海升告訴她工作第一,沒時間就好好工作。楚湘楠說自己一定會去的,林海升只好說隨時等著她的到來。

陸逸晗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林海升的多情,自己很是心酸,她覺得自己也應該可以一個人生活下去,不再依靠任何人。她不想看到其他女人在進進出出這個家了,這樣才能感覺自己的心是自在的,是的,自己的一切都是林海升給的,那么她想獨立的活一場,不想在別人憐憫的眼神之中活下去,她要讓孩子也這樣的活。

于是帶著林默匆匆的走了,走的時候帶的錢很少很少,坐上車就離開了那座繁華的城市,然后在一個別人無法想到的地方落了腳。而這個地方就連林海升都無法想到就是自己去過多次的那座江南小鎮,沈允然的故鄉。更巧的是,陸逸晗租的房子竟然是曾經梅若盈租住的地方,老太太老得不能再老了,但是一有人來租房子,就來了精神,并且她的房子和這個小鎮都是文化遺產了,但是老太太的房租仍舊很低,老太太發現這個女子是個聾啞人更是同情,并且小孩子不哭不鬧很讓她感到尊敬與虛榮,看我還可以幫別人。

陸逸晗就這樣在那座小鎮生活了下來。而陸逸晗的工作就是在鎮上那家書店里做圖書管理員,應聘的時候她把自己的意圖寫在了一張紙上,老板娘看著書法很是眼熟,仿佛一位故人寫的,她的安靜以及勤快得到女老板的喜歡,而那個女老板不是別人,就是沈允然,沈允然已經收購了這家書店。而且這個證字旁邊建起了一所名校的分校,每天有很多中文系的學生來看書購書,于是沈允然奔波很多城市把很多文史哲一類的書搜了個遍,并且如此龐大的舊書市場,讓附近的教授也常常來光顧,這下沈允然的書店擴大了面積,并且不止的更加有情調,檀香處處,蒲草編織的坐墊,竹椅,連書架都是實木的,并且上面鐫刻著古今中外的關于書籍的名言警句,竟然有林海升的。如此地方就成了遠近聞名的去處,文人雅士多聚于此,并且成了這個古鎮的一景,名字就叫“古鎮書香滿庭芳”。

陸逸晗把小林默背在身上,一點也不影響自己工作,沈允然看著這對母子,卻忽然想到了林海升,因為那天她幫著陸逸晗看著孩子的時候,卻發現這孩子的耳朵上有兩個倉窩,跟林海升的很像,并且那孩子的嘴唇也很像林海升的,這個孩子難道跟林海升有關系,難道這個女人是林海升的妻子?她跟林海升早已不聯系了,自己這么多年也因為林海升也不再上網了。但是面對這樣一個勤勞的啞女,沈允然不想問什么,因為這個時候他想到的是華茲華斯的《孤獨的割麥女》那種孤獨而略帶蒼涼的秋天寧靜的感覺,那感覺很吸魂:

你看!那高原上的姑娘

獨自一人正在田野上

一邊收割,一邊歌唱

請你站住,或者悄悄走過

她獨自在那里又割又捆

她唱的音調好不凄涼

你聽!你聽她的歌聲

在深邃的山谷里久久回蕩

在荒涼的阿拉伯沙漠里

疲憊的旅人憩息在綠陰旁

夜鶯在這里啼囀鳴唱

也不如這歌聲暖人心房

在最遙遠的赫伯利群島

杜鵑聲聲喚醒了春光

啼破了海上遼闊的沉寂

也不如這歌聲動人心腸

她唱什么,誰能告訴我

憂傷的音符不斷流淌

是把遙遠的故事不斷傳唱

是把人帶進古代的戰場

也許她的歌聲比較平常

只是唱今日平凡的悲傷

或者是大自然的哀傷

昨天發生過,明天還照樣

她唱什么,我猜不上

她的歌聲如流水流向遠方

只見她一邊干活一邊歌唱

彎腰揮鐮,從不歇晌……

我凝神不動,聽她歌唱

然后,當我登上山崗

她的歌聲早已消失在遠方

但是卻在我心上久久回蕩

這種孤獨的氣質,是這樣的吸引人,她不說話,可是她的世界是這樣的引人入勝。而自己想為這個孤獨的女子寫點什么,可是感覺華茲華斯的詩歌把自己要說的都說了。她在這兒靜靜的,也許就是一首詩了。沈允然的女兒,已經長大了許多,可以幫媽媽做些事情了,沈允然結婚不久,夫君就遠走高飛,沒再回來,沈允然父母很是難過,但是沈允然對這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懷了孩子,堅持生下來,女孩取名沈躍兒。沈躍兒常常會幫著這個啞阿姨,照顧弟弟,弟弟很乖,并且會對著躍兒笑。陸逸晗也很開心,覺得這對母女真是自己的恩人。陸逸晗不會講話,沈允然就給了她一個本子,當顧客問起書的時候,只要用鉛筆寫上書名,陸逸晗會立即把書找到,對此許多顧客也很樂意,因為往來無白丁,談笑皆鴻儒,他們的素質很高。一天下午,沈躍兒用筆談問陸逸晗,陸阿姨,弟弟叫什么名字啊?陸逸晗寫下了兩個字:默默。于是沈躍兒從此后就叫這個小家伙默默了。姓什么呢?沈允然心里不禁問,但是她仍是沒有去問,因為如果對方愿意說,你不問也會說,既然對方有意不說,問也是白問。

楚湘楠把房子買在了山上,這座山很是清幽,到她的住處,要登上長長的階梯,全由青石鋪就,一直延伸到山頂,山道上幽暗異常,鳥鳴聲響徹了整個山嶺,滿山的蔥翠,香樟樹,桂花樹,闊葉柳,楓樹,烏桕樹,滿山的名貴,真是個寫作讀書的好地方。另一半就是盤山公路,楚湘楠每天都是開車上山,閑著的時候就從這一面登上去。這些年楚湘楠也戀愛過,但是都沒有最終的結果,不知為什么就分了,楚湘楠為此傷心過,絕望過,但是每一次都能起死回生,這里面林海升功不可沒,因為每當自己處于陰霾的時候,都是林海升的一句話把這一切驅散開了。

是的,林海升不論怎么的忙,他總會把自己的語文課上的井井有條,從來不讓別人說三道四,因為他不給別人這樣的機會,他不允許自己這樣草草上講堂,所以楚湘楠來電話過來,林海升總是說自己沒有空。可是那天正上著課,突然教導主任推開了他們的門,林老師把xuesheng帶下去,今天中午是普法課,有專門的人員來講座。林海升只好照辦。

把xuesheng帶到了操場,林海升一看主講是楚湘楠,很是激動,自己的xuesheng總算來給自己講課了,楚湘楠講的法律知識深入淺出,xuesheng們聽得很仔細,林海升發現楚湘楠把長發挽在了帽子里,可是制服并沒有能完全掩蓋她玲瓏的身段。

講座結束后,教導主任這個好sz徒一直跟著楚湘楠,楚湘楠沒有理他,問他有事嗎,干嘛老跟著自己?教導主任說希望能為她服務,楚湘楠說,我比你年輕,用不著您老人家勞駕。教導處人,捋了捋稀疏的毛發沒去的走開了,于是楚湘楠直接來到了林海升的辦公室,林老師,我講的怎么樣?

不錯,不愧是我的高徒。

那是,好了今天下午有空嗎?想請不如偶遇,我知道周五下午你應該有時間。

不錯,那好,我們出去走走。

好的,這才是林海升。

兩個人沒有坐車,是步行。書店,商場,服裝店,兩個人逛了一個遍,林海升沒買東西,而是幫楚湘楠抱了一堆東西。楚湘楠有一種被寵的感覺,快樂地走在前面。漸漸接近那座山時,天落起了小雨。

你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不怕嗎?

這座山偏僻嗎,你不要忘了這座城市是個田園般的城市,山的下面就是擾攘的紅塵,何來偏僻?況且我附近有很多住家的。不怕的,真的不怕。

下雨了。

沒事的,這個山道上全是林蔭,淋不著的,這樣的雨。

但愿吧,林海升說,如果大起來我們就狂奔吧!

好的,你行嗎,老林?

行!

兩人走著,雨絲叢林夜間輕輕飄落,絲絲縷縷,幽暗的山道很是神秘美麗,兩個人的對話伴著鳥鳴聲讓這個山林更顯得清幽。漸漸雨大了起來,兩個人開始狂奔,楚湘楠的由于剛才把外套脫下,一經雨淋,白色的襯衫貼在身上,玲瓏勻稱的身段展露無遺,奔跑的時候,兩只小鹿在胸前狂舞,這一下看的林海升心砰砰的跳,他癡癡的看,到了山頂的時候,楚湘楠把門打開,林海升把東西放在地上,他用身體護住了買的東西,一件也沒濕。

東西送到了,天也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山路上路燈亮了起來。林海升還想說什么,結果被楚湘楠關上了房門,一把拉了過來,由于兩個人個子相仿,兩個濕漉漉的身體接觸在了一起,也許有點冷,楚湘楠在顫抖,林海升瞬間愣在了那里,他不知手該向何處放。而楚湘楠溫軟略帶顫抖的身體擁在自己懷中,他輕輕抱緊了這個似乎受驚嚇的,然后輕輕的親吻她,她的額頭,頭發一縷一縷的,面龐,細膩的脖頸,薄薄的耳朵,還有那卡琳娜卡普一樣的嘴唇,楚湘楠迎接著這個熟悉的面龐,這個熟悉的身體。漸漸兩個人脫去了濕漉漉的衣服,正如剛剛來到這個世間一樣,彼此是第一次這般相見。林海升第一次將楚湘楠抱起,輕輕的放在了床上,仿佛打開一幅山水的畫卷,林海升輕輕去觸摸著每一寸河山,親吻著每一寸土地……

那一晚,林海升沒有回家。那一晚之后,楚湘楠發覺自己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

以后林海升常常不回家,山道上留下了他們倆的歡聲笑語,群鳥的鳴唱更加的歡快,這片山林在別人眼中也更加的美不勝收。這個地方就成了人間仙境,一座遠離塵囂的孤島,在這座島上只有這兩個人。楚湘楠和他深深的愛,直到楚湘楠有天晚上告訴林海升,自己懷上了林海升的孩子,而且有一段時間了,而那個時候兩個人已經實際在一起有半年之久了。楚湘楠很開心,因為摸著自己漸漸隆起的肚子,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不問林海升是不是愿意娶自己,他感覺這些問題是好笑的,林海升這樣的人是不適合有家庭的,他的心性就如那天上的云,海里的水,多變又癡情,不舍藍天,不離大海。楚湘楠知道林海升是水命人,而且是大海水,所以心性不穩。有些愛情的結果并非是以結婚為最終目的的,如果那樣,自己一生要結幾次婚呢?自己是學法律的,但是法律能束縛住愛情嗎?他愛眼前的這個男人,愿意為他生下這個孩子。世上的人也許知道了這件事會笑自己的傻,但是世人又真的聰明嗎?也許他們愿意跟自己并不愛的人生活一輩子,卻苦苦的思念著那個自己愛的人。然后錯愛一生,還說自己是幸福的。楚湘楠喜歡薩特與波伏娃愛情,那樣的愛情是自己向往的,而楚湘楠總能從林海升的身上找到薩特的影子。雖然林海升不知道,其實在兩個人在學校走廊上聊天的時候,楚湘楠的內心就種下了愛的種子,只不過她總是告訴自己這不是愛,這是師生之誼,但是一旦這顆種子有了適宜的土地水分空氣陽光,瞬間就花開有形,真愛無聲。也許不久就瓜熟蒂落,這個孩子就要降生了。為自己愛的男人生一個小寶寶是世間多么幸福的事。上帝說,是女人就要享受分娩的痛苦,楚湘楠無怨無悔。她不想做什么女英雄,她只想做一個人,一個女人,就像白素貞,不求得道成仙,只求與許仙廝守終身,而楚湘楠連廝守終身都免了。有些人的哲學我們是無法理解的,這些想法無害于社會,不理解,起碼我們無須反對。生命是值得尊重的,孩子是無辜的。很久以前,當林海升在課堂上給楚湘楠他們講張承志《黑駿馬》的時候,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就連那些平時極度搗蛋調皮的孩子也靜靜地聽著,當老阿吉說大草原孕育了每個人,這個孩子也是一個生命時,所有的人都哭了,那種寬博的母愛不僅包容的整個草原,而且包容了每個人的心,孩子是無辜的。所為信仰就是每個人活下去的理由,為什么活著,人都是脆弱的蘆葦,因為有信仰而堅強,這個西方圣者的言語多么的犀利,即便今天物欲橫流,這句話仍管用。

而就在這個時候,柳若萌打來電話對林海升說自己在那個陽光的國度生下了一個小男孩,父親的名字就是林海升,取名柳笛,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聲音來自這個古老的大陸,并且要讓孩子記得,他的爸爸最愛的樂器就是柳笛。

林海升發現自己這么多年沒干什么事,似乎一直在制造小孩,一個接一個的,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自己的文學成就近乎于無,似乎一直是個文學的人,但是就沒有好好的創作文字,日記寫了一大堆,博客日日更新,但是訪客寥寥無幾,自己習慣了這一切的冷清,唯獨這孩子一個接一個的來。自己似乎是一個離不開女人的男人,沒有了女人自己似乎無法活下去。那么這樣的男人怎么會有大的成就呢,怎么會寫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東西來呢?眼前的楚湘楠幸福的睡著,柔和的燈光下照著她那即將做媽媽的滿足的笑容,不知為什么女人為自己做媽媽這么高興,林海升覺得對不起這些女人,但是自己又要好好愛她們,否則更對不住他們。他這樣的行為在任何時代都是不被寬容的,可是他就是愛著她們,深深地愛著,不知死活的愛著。如果明天被舉報被關進那個地方,他也要好好愛這些女人。他感覺自己這么多年好比一個在山野里玩耍的孩子,只有這些女性包容了自己的頑劣,一次次的把自己從懸崖邊拉了回來,這些偉大的女性,拯救著這個世間的男人,世間的男人卻還不知道感恩,還是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的女人,自己也是如此。

生活還在繼續,林海升雖然又多了一個甜蜜的負擔,但是依舊認真的生活,這幾個月他從未停止過尋找陸逸晗,但是杳無音信。楚湘楠繼續上班,挺著個大肚子,別人問起這孩子是誰的,她會自豪的說,孩子他爸的。所有人都笑了。別人又問,什么時候結的婚,怎么沒請大家吃酒,她會說,法律沒規定結婚一定要請大家吃酒啊!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何必興師動眾呢?所有人無語了。他們明白,當這個時代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時,就得有幾個這樣的另類,不然這個世界就太單調了。楚湘楠的大肚子在別人眼中絲毫不顯得累贅,反而走起路來更加的輕松。

林海升每天準時回來給楚湘楠煲湯,做菜,煮飯。楚湘楠很是開心。林海升感覺自己似乎是把對陸逸晗的思念都給了眼前的這位佳人,而楚湘楠對自己就像梅若盈、柳若萌一樣對自己無所求,這樣的愛自己還能承受多少,還能承受多久。自己似乎漸漸老了,可是楚湘楠的到來以及懷孕讓自己似乎又年輕起來,而且這種力量很是厲害,睡眠少了,這似乎又是漸老的前奏,可是瞌睡也不多啊。回來后陪著這個準媽媽,抱抱她感覺很是溫馨。為了營養跟上,楚湘楠要求林海升把自己的長發剪掉,雖然林海升這么迷戀楚湘楠的長發,但是還是剪掉了。剪掉頭發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聽到了一種神圣的聲音,長發漸漸滑落,就像山谷里靜靜飄落的樹葉,而短發漸漸成型,就像山谷中靜靜開放的花朵,長發的楚湘楠嫵媚多姿,而短發的楚湘楠更是干練動人。美有無限多樣,而林海升感覺自己是一個幸福的人。楚湘楠靜靜地躺在林海升的懷里,希望這樣的時刻能停留,這樣的事可能永恒,正如睡美人一樣被封存。

而林海升卻在思戀著不知身在何處的陸逸晗,這對母子不知生活的怎么樣了,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他們杳無音信,自己卻在這兒男歡女愛。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嗎?不是曾經海誓山盟嗎,怎么自己滑落到這步田地,這個境界。是的,又不愿對不住眼前的女子,卻在無形之中傷著愛自己的人。精神上也許到了后現代,但是肉體上還是一個晚清的遺少,那么自己所說的,所寫的一切都將失重。林海升緊緊抱住了楚湘楠,楚湘楠也抱住了林海升,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是這樣的需要這個男人,可是如果這個男人明天離她而去,也許自己也會哭泣,雖然思想上能接受,可是精神上是多么的依戀,愛到深處就是一種精神的依戀,一旦兩個人靈與肉結合在一起,這個人不論世人怎么看他,你都不會在乎,就像虞姬愿意為霸王自刎,就連東條英機死的時候,妻子都愿隨他一起去死。這種依戀是楚湘楠始料未及的,看來這些思辨在生活面前是蒼白的,她多么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永遠陪著自己,但是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一旦陸逸晗歸來,自己會主動交還這個男人的,想到這兒又有些好笑,于是開心的笑出了聲。林海升不知道楚湘楠笑什么,也許是幸福的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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