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這個“惡習(xí)”,是出國之后才逐漸染上的。在國內(nèi)生活時,喝一杯可以指喝杯水,也可以是茶或果汁。但國外,大多是喝杯咖啡或來杯酒。在英國,還可以是喝茶。
我是在英國學(xué)會喝咖啡和啤酒的。當(dāng)時我選擇了一個集體公寓樓,和其他來自約三十多個國家的人住在一起,相當(dāng)于一個小小的聯(lián)合國。每個人都住單間,大約有8個衛(wèi)生間和一個超大的公共廚房和餐廳。每天早上和晚上是人最集中的時候。
在這小聯(lián)合國里,找到吃飯的伴兒還挺重要。而要有伴兒,除了要不定期地參加一些舍友們組織的互動,比如聚餐、男女足球混合賽等,還要踴躍參與心血來潮的“喝一杯”的小聚。
街角有一家咖啡廳。每次我們說喝一杯時,常常就指的去那兒坐一會兒。我開始時并不太理解,如果要喝,為何不去超市把啤酒買回來,放在餐廳的冰箱里,省錢量又多。但跟著去了幾次后,我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不同。
在餐廳喝時,大家可以穿著睡衣、運動衣。而一旦說了去咖啡廳,女孩兒們都會稍微化個淡妝,收拾一下才去。在餐廳喝的啤酒,大多是佐餐的,而去咖啡廳,就多了一種不可言說的曖昧氛圍。
吧臺的姑娘和小伙可以時不時來幾句冷幽默,不管好不好笑,你都會忍不住笑。打扮后的舍友們在咖啡館坐定后,也開始擺出風(fēng)情萬種的姿勢,神彩飛揚。咖啡廳的氛圍只有在咖啡廳,才有。這里可以談笑、調(diào)情,還可以一醉方休。
每次去咖啡廳,我會點一杯拿鐵。宿舍的的咖啡機,是做不出這么好的味道的。喝著拿鐵,看著女孩兒小伙們慢慢喝高,調(diào)笑,身體也不自覺地貼近。
在英國,喝一杯是社交的一部分。當(dāng)然,有時也代表不同的意思。
而喝葡萄酒,應(yīng)該被荷蘭的冬天逼出來的。荷蘭的冬天又冷又長,沒杯酒,夜晚還真的有些難過。
在來荷蘭前,我很少喝酒,也無法欣賞酒。然而,漫長而壓抑的冬夜,有時來一杯葡萄酒,喝得Tipsy,夜晚會變得好過一些。
事實上,幾乎整個歐洲都是熱愛葡萄酒的,尤其是法國、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這些老國家。
波德萊爾是這樣謳歌葡萄酒的:
“如果葡萄酒從人類生產(chǎn)中消失,我會認(rèn)為,它會在這個星球的健康和智力造成一種空洞,一種空缺,一種缺陷—這比人們指責(zé)葡萄酒所帶來的行為過分和不歸還要可怕。”
我從不知道,葡萄酒有那么重要。這種意義,只有愛酒的人才能體會吧?
去參加朋友的聚會,酒精飲料、雞尾酒或者葡萄酒都是必不可少的。一個好的party通常始于一個主人特調(diào)的開胃酒,終于主人的創(chuàng)意餐后酒。飯可以不用吃飽,但酒喝爽了一定大加分。
兩杯下肚,平時面無表情的荷蘭人面色變得開始生動起來。他們開始講笑話、生活的趣事,談足球、度假,各種奇葩,但很少談工作。如果有音樂,他們那不協(xié)調(diào)的肢體也開始隨音樂擺動。
意大利的朋友Francesca說,生活需要一杯酒。下班后,一杯葡萄酒會讓人放松,心情變好,接下來的一晚上,確實會更容易開心地度過。去意大利,確實常常看到人們悠閑地從中午開始喝,一直到深夜。
法國的朋友Kai從準(zhǔn)備晚餐就開始喝,直喝到晚餐結(jié)束。如果是周末,在陽光下,他下午就開始來一杯。
而阿根廷來的Iris,我聽說她是個酒鬼。因晚上喝得太多,她第二天要睡到中午,然后才慢悠悠地開始一天的生活。她說,身為一名藝術(shù)家,我每天需要一點酒精。
之前全職時,下了班拖著被壓榨了8小時的軀殼回到家,有時我會覺得來一杯能讓我放松緊張的神經(jīng)。我的酒量差,兩三口就已經(jīng)可以躺下。辭掉全職后,身心放松,那種需要來一杯的感覺就再也沒有了。
我喜歡喝新世界的葡萄酒,帶點水果味的。女孩兒們幾乎都喜歡來自智利、阿根廷和南非的葡萄酒。
而這幾年,整個歐洲的年輕人開始喝帶氣泡的酒精飲品,比如prosseco,以顯示時尚的品味。Prosseco來自意大利,度數(shù)一般酒8度左右。比起法國的香檳,這個新寵更加討年輕人的歡心。
歐洲酒精飲品的種類之繁多,我直到現(xiàn)在還研究不太清楚喝哪一種到底需要什么樣的杯子。家里只備著紅酒和香檳杯,其它的酒飲就看心情了。反正,不管用什么來裝,最終都還是要下肚的嘛。
現(xiàn)在出門參加聚會或度假,我不會再堅決拒絕來一杯了。偶爾微醺確實會讓人有世界變得更美好的幻覺。但也就一小杯,喝到在別人講笑話時笑得起來,又能找到回家的路這個度為宜。一點點,能給冬夜帶來點溫暖,就可以。
如果你來歐洲,路過阿姆了,有機會我們或許可以一起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