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若是長久時

寫下這篇文章的時候,是你馬上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從年少青澀到成熟穩重,不過10年的時間。

那天,在我們的同學群里,看到你發布的馬上結婚的消息,寥寥幾個字,卻勾起了我無數的回憶?;槠谠?月27號,不偏不倚,馬上國慶節。你問,大家都能回來嗎?你的哥們兒在斥責你的婚期為什么沒有定在國慶節期間,抱怨著回不去,你問“她還在跟你合租嗎?”哥們兒說“她搬走了”,你回復“??!”

是的,這個“她”就是我。是初中起暗戀了你四年的我,是幫你追我閨蜜的我,是你突然宣布結婚,坐在地板上抱著貓咪嚎啕大哭的我。


記憶的線扯回初一登校的那天。從小學步入初中,在家人的不斷囑咐下,我早早地來到校園,找到自己的班級,選了一個中排靠后的位置坐下,班主任是一個非常有責任心的英文老師,梳著干練的馬尾,安排著發書,排座位等瑣事。安排妥當后,班主任提議大家進行自我介紹,互相熟悉,于是從第一排靠窗的位置開始,我們進行了流水似的自我介紹。像注定似的,當輪到我進行介紹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自帶陽光的男孩子,皮膚黝黑,看起來卻很精神,可能因為你穿著橙色的坎肩兒籃球服,格外惹人注目。因為遲到,你對著班主任抱歉了一句“對不起老師,我才找到咱們班級”。班主任環視了一周,只有我后面還有一個空位置,“沒事,你就坐那吧”。于是,我覺得我有了人生當中第一次一見鐘情,也是至今為止唯一一次。

自我介紹果然有效,不出一個星期,同學們就很熟悉了,甚至已經有高年級的小混混給我們年級的漂亮女生寫情書,不過這些在我眼里都是無關緊要的,因為當時的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拿第一,上重點高中??恐@個念頭,我拒絕了小混混前桌的出游邀請,無視小混混前桌在上課時的回頭閑聊,連后續小混混前桌的故意刁難也無動于衷。平靜如我,不過作為男班長的你終于看不下去了。那是某個下午的集體打掃日,打掃過后,課桌上都是積灰,剛剛洗手回來的我拿著紙巾擦著桌面,前桌跟他的混混朋友不知因為什么哈哈大笑進了教室,回到座位以后看到積灰,抄起手邊的書本就向著我的方向拍了起來。因為打掃疲憊而剛要發作的我,被后方飄來的“李佳你夠了,一個男生整天欺負女生有意思嗎”驚住了。不用回頭看,我知道是他。顯然,我的前桌也沒料到會有人出來替我說話,愣神了2秒,緊跟著回懟了一句“又不是你對象,管得著嗎你!”這時,我的臉已經難為情的發熱了,但接下來的事情,讓我更是難為情,典型的東北人打架套路。

他“今天這事我管定了,就看不慣你這樣兒,不服試試啊”

前桌“試試就試試,你班長我就怕你啊”話音未落,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書本,文具盒,書包,能扔的都扔了,拳頭,巴掌,腳,能用的功夫都用了。不意外的結果,被談話。

一個班長,一個學委,加上前桌小混混,班主任也是很頭疼的訓斥了兩節課的時間,不過也沒傷到什么地方,最后也只簽了保證書,這樣的事以后絕不會再發生,也是從這以后,我有了以后一定要做一名英文教師的想法。

從此以后,我就成為了你的好朋友,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你會和我聊你的朋友,家人,我會和你聊我的朋友,家人,一起聊班上的誰誰誰。從這以后,我也有了兩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習慣:只要有時間就會回頭偷瞄一眼,晚上在日記里記錄關于你的所有事。就這樣維持到了初三,分班后,青春期有什么東西就不一樣了。


分班后,你在1班,我在2班,你說你喜歡上了一個女生,她跟我不一樣。她會把花瓣裝在玻璃瓶子里送給你,會在你打籃球時大聲給你加油,會在你跟別的女生嬉笑時特別生氣,會問你是不是喜歡她。其實在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她是誰了,但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說我和她是閨蜜,肯定互相很了解,想讓我幫忙追她,我猶豫了一下,然后答應了你的請求。于是,我成了你們的小紅娘,告訴你她的愛好,幫你們傳話,幫你給她送東西,幫你問她到底喜不喜歡你……就這樣,一年的時間內,她沒給你確定的答案,但也很曖昧,終于,在畢業聚會上,她跟你攤了牌,她喜歡的是另外的男生,比你帥,比你有戀愛經驗,不難想象,你的心情有多差。但是你知道嗎?在你告訴我你喜歡她的時候,我只覺得難以呼吸,我不想看你難過,想盡辦法幫你追她,當知道她喜歡的人不是你的時候我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我還有機會,難過的是你聽到消息后在宿舍醉了一晚,可見你對她用情至深。


高二,我和她都在市重點高中,你告訴我你輟學了,在我們學校不遠的地方學汽車修理,我欣喜若狂,感覺離你又近了。終于在某個晚自習后,我鼓起勇氣,拍著桌子向你表白了。

電話里,我先是詢問你的近況,然后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那四個字,

你愣了幾秒,回復我“你玩我呢吧?”,

我答到,“不,從初一你剛進班級開始,我就喜歡你了,只是怕表現出來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笑了,“這我真沒想到,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了,早知道的話我就不追她,追你了”,

我追問“那你這是答應我了嗎?”

你回答“算是吧”

如果當時有一臺攝影機記錄我放下電話以后一周內的表情,一定都是笑容,上課在笑,下課在笑,吃飯在笑,上廁所在笑,用室友的話來說就是“王曦你瘋了吧”,而我總是笑著點頭,答著“我這輩子非邵壯不嫁”。當時的我幸福的不得了,不過這種幸福很快在兩個月以后還是被打破了,你告訴我你要忙工作,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提出我們可以不用每天都打電話,你想先立業再成家。愛你如我,對當時的我來說你說的每一句話就像真理一樣,我答應了你。終于,月考前,她生病了,我陪她去診所打針,無意中她提到了你,給我展示了你們那一段時間的聊天記錄,

具體說了什么話現在我已經記不清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對她說“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已經在努力工作了”,

她說“那王曦怎么辦?”

你說“你知道我不喜歡她,答應跟她在一起是怕她難受,現在跟她分手怕影響她考試,等你們月考之后我就跟她說分手”

看到信息的我當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心里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撕扯,那是我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了心在痛。覺得難過又覺得我像是插足在他們中間,如果我不表白,三個人的關系還不至于這樣尷尬,可是不表白,我壓抑不住內心的感覺。

回到宿舍后,害怕被分手,主動去分手。我主動向你提出了分手,結束了這段感情。從這之后的很長時間我們沒有聯系,但過年期間的同學聚會卻都會參加。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對嗎?因為想看到你的眼睛,每年的同學聚會我都不會缺席,而你因為想看她一眼,每年的同學聚會你也從來不缺席。而在這期間,我們也不是沒有男女朋友。


這種畸形的關系一直維持到大二,我們還是會偶爾一起吃飯,面對面聊天,在某次同學聚會后,你說你后悔了,為什么當年沒有發現我的好,問我還能不能給你重新再來的機會,你說我是你家里人認可的兒媳婦人選。但這時的我,不是不喜歡了,只是經歷了太多,已經不像當初那么非你不嫁了。

又是時隔兩年,我畢業了,你家里開始著急你的婚事,你急著讓我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你說你家給你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問我想不想讓你去相親,只要我說no,你就不會去,反之,如果我說yes,你就會頭也不回的跟另一個女生度過余生,再也不會單獨聯系我。我想了想,說了yes,果真,你說話算話,再也沒有單獨聯系過我。


直到那天在群里看到你的婚訊,我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這些年的感情,終于要以你的婚禮為節點,徹底結束了。你總是說讓我用心處對象,我多想回復你其實我也不是不用心,只是自你之后的男朋友,不是不喜歡,只是沒那么“非你不可”,雖然現在自己一個人,不過也衷心的希望你幸福下去,也希望我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再次遇到一個如你般的男子,讓我動心到無法自拔,“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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