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世界里的一點點甜

冷風襲面,細雪又開始飛下來,空氣中氤氳著蕭索裹挾寂寥的氣息……舉目四顧,長街清冷少行人,賣烤紅薯的小攤冒著熱氣,火紅木炭燃燒正旺,望之生暖。

某日,獨自在大街上行走如風。視線所及,一對年輕父母帶著女兒散步。小女兒尚在學步之齡,爸爸用一根長約兩米的彈力繩,一端系在女兒稚嫩的腰上,一端握在自己寬厚的掌中。想起有位養狗的朋友告訴我牽引為何物,不禁放慢腳步。女兒搖搖晃晃地在前面走,雙眼忙碌地探索周遭的世界,爸爸關切的目光守望她,時不時發出“右邊一點”“慢點慢點”的口令。年輕的媽媽在一旁看著她們,負責笑。

慣常疾行的人一時慢下來,總渾身尷尬,走過他們身旁,超過他們老遠,我又深深回望一眼。

某日,晚上健身回來,如往常一樣走上過街天橋,街燈四亮,旁邊廣場上響著鳳凰傳奇的神曲。天橋那頭,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伸出小胳膊小腿跟著音樂的節奏律動搖擺,表情認真,模樣滑稽可愛。她媽媽在一旁看著女兒,忍俊不禁。我是個嚴肅的人,這時臉上也不禁溢出笑容,越走近小女孩,笑意越深。很想走上去說一句,“你家女兒很可愛”,近了,女孩媽媽與我目光相觸,會意一笑,終究未能說出口。

夏日的晚風吹動我并不能飄揚的頭發,走下天橋時,不禁回望一眼。

一次掃街時拍的一對父女

某日,城市為暮雪覆蓋,一派冰肌玉膚的氣象。我踏雪而行,步伐小心。一個戴黃色毛線帽的小男孩歡脫地跑過來,腳下一滑,以親吻大地的姿勢摔倒。本以為他會哭,不想他竟翻了個身,順勢在雪地上躺下。一個身著紅色長羽絨的女子走上來,面帶微怒,“讓你瞎跑,還耍賴不起來了是吧!”男孩一臉天真爛漫的笑,“媽媽,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我不禁失笑。女子無奈地抱起男孩,彈掉他身上雪,在他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一親。“快走,練琴要遲到了。”男孩仍呆立不動,“還有舉高高呢?”女子冷面道:“再鬧我不喜歡你了”男孩盯著她說:“可是我喜歡你啊”,女子一楞,嫣然一笑,抱起男孩,向前行去。

冷風襲面,細雪又開始飛下來,空氣中氤氳著蕭索裹挾寂寥的氣息。冬季的街是四季中最可愛的,雪天的街尤其可愛。舉目四顧,長街清冷少行人,賣烤紅薯的小攤冒著熱氣,火紅木炭燃燒正旺,望之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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