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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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天兒,好些時候不下雨,卻又總擺出一副準備下的樣子。引得人更盼雨。

? ? ? 盼雨,不下雨天太熱,下了雨能降降溫,花草也都渴壞了,不那么水靈精神了。

? ? ? 樓頂的小菜園瓜菜都蔫兒巴巴的,媽媽每日早晚都去澆水,最擔心的是那幾棵樹,一棵花椒樹,兩棵桃樹,兩棵杏樹,長在幾個箱子里,就那樣,年年春天熱熱鬧鬧一片花海,五六月份也能去摘上一小筐桃和杏兒,對于住在樓房里沒有一點土地的人來說,幸福感絕對是滿滿的。不下雨再不勤澆水的話,樹就得渴死了。

? ? ? 為這幾棵樹媽媽都不敢出遠門,前些日子回了趟娘家,也是因為有我在家看門,臨走千叮嚀萬囑咐,放心不下的還是她那幾棵樹和小菜園兒。

? ? ? 一早收到友人的信息:十堰這幾日有大雨,注意安全!我看見信息已是中午,頭頂依舊艷陽高照,我回復:雨還沒來。

? ? ? 黃昏時候趁著去樓頂收被單的幌子,踏踏實實等了會兒雨。也是躲會兒懶,在家就得當媽媽,有尚跟你處于共生階段的小娃娃,瞅住機會就粘著你跟你說七七七(吃吃吃)。在樓頂吹風看云的你可以散了頭發悠哉悠哉會兒。

? ? ? 夏天的黃昏去樓頂呆會兒絕對是件頂頂愜意的事,不用像正經出門要換衣服洗臉梳頭,抬腳就走,三五步之外就是“廣闊天地”,天地人的概念格外清晰。頭頂是天,腳下是地,中間只有你,當然,還有那幾棵小樹,葉子在風里嘩啦作響,頭發和裙子也在風里凌亂。感覺卻是出奇的好。遠離人群與俗世,只在天地之間,天地之間只有你,卻不孤獨。

? ? ? 雨真是要來了,除了風,卷的愈加猛烈,天上的云,大片大片的烏云,也正快速的移動,聚的愈加厚重。

? ? ? 向后看,西北方向已是齊齊的深灰色,薄霧籠罩,那邊想是已在雨中。

? ? ? 往前看,東南方向一列長長的,形狀各異的白色云朵也在移動,就在遠處高樓的頂上,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電影海市蜃樓,疑似那云上會突然的出來駱駝隊,有輕紗遮面,衣裙艷麗的異族女子,還有穿著馬靴背著長劍的俠客,當然,什么也沒出現。又想,許是神仙們集體出游吧,各個騰云駕霧,才有這長長的隊伍,只是我這肉眼凡胎,瞅不見而已。

? ? ? 漸漸的 ,這神仙的隊伍也要散了,白的云朵也漸漸的泛了青色。

? ? ? 環顧頭頂這蒼穹,此時像極了一大塊畫布,潑墨太濃,留白少。

? ? ? 悶悶的雷聲適時響起,大片厚重的烏云也終于快聚到頭頂了,有一點興奮,也有一點恐懼,在這暮色漸濃的時刻,烏云壓頂,悶雷轟,有一絲想撤退的念頭,又有一片等雨來的執拗,沒有懸念,執拗戰勝恐懼,等吧,等到那烏云聚到頭頂,是否會有大滴的雨落,是噼里啪啦,還是嘩啦嘩啦?不管了,反正三五步我就到屋里了。

? ? ? 樓頂的門口此時晃出一人,是小妹喊我回家吃飯,邊拿手機對著天咔嚓了幾張,邊跟我說,這么大的風,眼睛都吹得看不見了,你還看,快回家吃飯。說著自己先撤了。

? ? ? 心有不甘,眼看雨就真的要來了,再等片刻吧,等我再回過頭來,已有一滴雨落在眼睛上,片刻后聽見對面高樓上有人尖叫著關窗戶,瞬間雨已呈嘩啦之勢潑了下來。轉身跑,樓梯間的玻璃窗已爬滿了雨的溝壑,雨是真來了。

? ? ? 進得家門,高聲喊,下雨啦,媽媽回應,這回是真下了。聲音里滿滿的愉悅。小妞妞過來扯我的衣角,比劃著,那意思是她聽見雷雨的聲音了,嚇著寶寶了。抱起妞妞,說不怕不怕,再唱,海爾兄弟里的,“打雷要下雨,嘞哦,下雨要打傘,嘞哦...”聽見媽媽唱歌,妞妞就笑了。

? ? ? 雨來了,夜也來了。這個有雨的夜,注定會是涼爽愜意的。

? ? ? 今日立秋,雨來秋意亦來。歡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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