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南方的夏日悶熱異常,我在宿舍里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然后接到電話,湯的外賣到了。急匆匆下樓去領。揭開外賣蓋子,花旗參須的味道撲面而來。我總是對這些食材有很多研究,興許就是嘴饞人兒的本質吧。把湯喝完了,粗糙地啃了一下烏雞。便心滿意足地呼出一口氣,準備上課。那一股花旗參須帶來的的感動從口腔到食管再到胃中,喚醒了高考前疲憊的細胞。
? ? ? 這讓我想起許多關于湯的記憶。從小身體較虛弱,為了養好我的胃,于是被養在外婆家。外婆做的飯菜都挺清淡,有時也有醬牛肉和炸雞翅。外婆煮的湯食材多但清淡,經常是一鍋都被我喝完。實是很合胃口。在外走讀,偶爾去別人家吃飯。這么些年下來,也算是吃過百家飯的人。我總在注意,這個在赤豆湯里加芹菜絲兒不太好喝,這個紅蘿卜玉米湯有點咸失去了部分鮮味。也偷偷揭了店家的鍋,他家的冬節鴿,肉是比別人多的,像一個個份量充足的元寶。而這么多肉卻不膩,我很好奇。原來,湯底是白豬皮精熬而制。放上幾只冬節鴿,又澆上湯,微蓋過,再撒蔥花,再妙不過。
? ? 后又在外集訓兩年美術,沉迷奶油蘑菇湯,與羅宋湯。盡管有時候羅宋湯不太正宗。番茄與牛腩的碰撞,讓冬天變得有點暖和。一次吃過晚餐,打過一個電話給外婆,講起了食堂里的湯湯水水是那么不盡人意。三兩天后,她便給我寄來了清涼補的食材,一小包一小包分裝好,細看還有用多少水的吩咐。一袋棗,還有老葉的外套與外套里的紅包。這是后話了。
打開包裹那時,紅了紅眼眶。實是太感動于外婆的愛。我總感覺我是幸福的,大抵是只記得別人對我的好,抑或是人們都好生待我。于是,好多個濕冷的夜里,窗外下著雨,而我在屋里把爐子通上電,放上食材與水還有隔壁借來的鹽。看著爐里的湯水咕嚕嚕,咕嚕嚕地冒著泡兒發呆。直到吱吱聲響起,安逸得讓人晃神。
? ? 在外婆慣壞的胃的驅使下,我開始在動手,如何能做到與這個溫柔的手做出來的,一模一樣的味道。煲湯的學問,只要說:“當你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