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關于死亡的小說。
《乞力馬扎羅的雪》是主要講述一個作家哈里去非洲狩獵,途中汽車拋錨,皮膚被刺劃破,染上壞疽病。情人說直升飛機晚上就來了,哈里卻知道,他馬上就要死亡。
通篇幾乎毫無懸念,是一篇我明知結局卻忍不住讀下去的小說,不為等待奇跡,只是在一行一行的文字中,漸漸了解死亡的感受。
我抄寫下了一段:
那個留在牧場上打雜的弱智男孩,被囑咐別讓任何人拿走哪怕一根干草,還有那個從福克斯來的老混蛋,男孩為他工作時曾經挨過他的揍,他想弄點干草當飼料。男孩拒絕了,老家伙嚷嚷要再揍他一頓。男孩從廚房里拿出了來復槍,當他試圖闖進畜欄時開槍打中了他。等他們回到牧場,那老頭已經死了一個禮拜了,在畜欄里,凍得梆硬,尸首都被狗啃掉了半截。但你用毯子裹起殘尸,拿繩子綁在雪橇上,讓那男孩幫你拖著,你們倆穿上滑雪板帶著它上了路,滑了六十英里來到鎮上,把那男孩交了出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被抓起來。還想著他是在盡自己的職責,還以為你是他的朋友,以為他會得到獎賞。他幫忙把那老家伙拖過來,這樣人人都能知道那老頭有多壞,知道他是怎樣試圖偷那些不屬于他的飼料,直到治安官給他銬上手銬時,他還無法相信這一切。他哭了起來,這是他攢著想要寫的一個故事。他知道至少二十個出自那里的好故事,可他一個都沒寫過。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
三年前我休假去麗江,在旅店遇到一個獨身的中年女性,她帶了許多許多的小瓶子,我好奇,還用了丟東西策略與她相識。她給我講了她的故事,雖然平平淡淡,卻又一股感動人心的力量。我從小有個作家夢,我相信憑我的實力一定可以把她的故事寫的精彩無比,激動了一天、兩天……假期就這么結束了。
回到公司又開始了繁忙的工作,我同樣會看一些書,類似于流程優化,組織賦能之類的“業務書”,偶爾想提筆,卻想著,這個項目做完再說,等我文筆再好一點再說……
做了幾個成功的項目,職位有了不錯的提升,可也再沒有了假期,生怕錯過每一個機會。
直到我看到這篇雪,才想起我向往的并不是火箭般的升職加薪,而是乞力馬扎羅的風與煙。不要面包那是虛偽,但總覺得,可以加點空氣,加點詩意,加點轟鳴。
寫到這里也差不多了,已經等不及去寫我的小說,最后加一個彩蛋,文人之間真是有趣的很:
有錢人全都乏味得很,喝得太多,整天就會玩西洋雙陸棋。他們乏味無趣,嘮嘮叨叨。他記得可憐的朱利安 和他對他們浪漫的敬畏,記得他曾如何動手寫一個故事,開頭就說:“富人和你我都是不同的。”記得曾有人如何對朱利安說,沒錯,他們更有錢。但對朱利安來說,這不是玩笑。他認為他們是別有魅力的群體。當他發現事實并非如此時,他被打倒了,就像被其他事情打倒了一樣。
朱利安的原型是菲茨杰拉德,沒錯,就是那個《了不起的蓋茨比》的菲茨杰拉德,海明威在第一版也真的是這么寫的,結果被苦主投訴了,海明威才在單行本中改成了朱利安。就好比,你是大作家,你黑我,我不開心
海明威:這人真麻煩,改個名字吧
費:還是怕我了吧
海明威:(我寫在注釋里,朱利安,原菲茨杰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