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當冬日午后明媚的暖陽柔柔軟軟灑在身上,慵懶的歪在陽臺休閑椅上小憩的我,眺望著遠方自由飛翔的鳥兒,不經意間憶起了像撒在風中沙一樣純真的情懷,在如水流年里飄蕩。
其實,經常午夜夢回中,也會有一種“夜深忽夢少年事,唯夢閑人不夢君”的思緒。那藏在心靈最深處的少年郎,卻從不曾在夢中出現。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越人歌》
是的,正如張小嫻所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一直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卻一直沒有說出我愛你。很是惋惜,我從不曾對你說過我喜歡你,你也從不曾說過喜歡我。
彼時我們都處于情絲如夢,無比活潑的花季,那時我是很認真的喜歡過你的,只是你不知道,或許是你知道,卻裝著不知道吧。如果當初我勇敢,回憶會不會不是這樣?如果當初你勇敢,結局又會如何?
那時候特別流行郭富城式的發型,你也是留的這一款式。總是認為你的帥氣,比起其它留寸頭的男生,不知將他們甩了幾條街。特別是你每次嘟著嘴吹前面搭下來的劉海時,那姿勢瀟灑中透著可愛。少年簡單的動作,都能撩撥少女悸動的心。
我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快速的偷瞄你幾眼。哪怕是你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都值得我在心中偷偷的回味。也許你發現了我對你偷偷的注視,也許根本沒在意過,因為仰慕你的女生真的是太多了,或許你已習慣這種被注視。
當年的你成績好,人又帥氣,還是班干部,你就是我們這些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而我與你之間的距離,因為成績而確實相離的好遠好遠。我成績平平,也不是漂亮的女孩子,總感覺自已一無是處,無法與之比肩,一直偷偷的自卑著,同時極強的自尊心又讓自已驕傲的不會低頭。
在我心中,你對人冷傲孤清時宛若黑夜中的鷹,你對人彬彬有禮時又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最是記得你吹笛子時專注與投入的身姿,賞心悅目優雅之極。課間休息時聽你吹一曲每一個毛細孔都為之舒暢,那悠揚清靈的笛音在枯燥的學習中是我最大的期盼。因為坐你前排,也方便了我接近你,也曾緾著你教過我學吹笛。你也耐心的教過我,無奈沒有音樂天賦學不出師只得放棄。
我數學成績不好,對于代數真的是倍感無力:明明老師講的都懂,一到考試就全部變樣了。每次試卷發下來,眼淚就止不住的掉,太讓人難堪的分數了。坐在后排的你,會默默的伸手拿過我揉的皺巴巴的卷子,用紅筆將正確的答案謄上去。在課間休息或晚自習時,你會讓我轉過來挪到你的課桌上,將錯題給我一一再講解,怕老師講的我仍然不明白,曾無數次為我輔導過功課。
每到梔子花開時,你都會偷偷的放一朵在我課桌抽屜面,臉紅的我忐忑不安中還得假裝不知道是誰放的,馨香充滿了我整個春季。我也會像個小尾巴一樣,在你打籃球時屁顛屁顛的在一邊為你叫好加油。開全校運動會的時候,我會為你寫好廣播詞送到廣播室,在播音員熱情的聲音中為你鼓勵。
在默默的互動中直到畢業分離,你我都不曾開口說過喜歡二字。人海茫茫,音訊全無直如夢一場。
都說暗戀的人很會演戲是天生的伙裝者,相信可以騙過所有人。于是強自裝正經,以為同樣可以騙過自已,其實自已早已識破了自已的謊言。
暗戀,只是一份苦澀的等待;暗戀,其實誰都有過,只是那人的心一直沒有讓你碰到而已。
我曾經喜歡過的人如曇花一般,在我的生命之中轉瞬即逝還沒有來得及盛開,只留下無盡的飄渺與空靈的香意,在青蔥歲月的銘記與遺忘中成了永恒。
都說故鄉是用來懷念,青春是用來追憶,很慶幸曾經喜歡過你,讓我枯燥自卑的青春有過存在的意義。
(二)
是不是每個人,在懵懂的少年時期都會有一份無果的,深藏在心中的愛情。而我心中,也曾有一位仙女住在我心房。她是我無法釋懷的情愫,她在我的記憶里,永遠不會老去。
她的美麗是一種嬌憨般幼稚的清秀,是一種淡然的眉目如畫,是一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靈動,最是那一抹嬌羞的動人。最美年華里的美好,深深的埋在我記憶的最深處,是我青澀年華里的一朵桅子花,清香而雋永,陪伴著我走過花季、雨季、走過年華,哪怕曲終人散仍然炫麗如夏花。
和煦的春光里,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中,總是給我一種錯覺,就像她在風中呢喃輕語。就連那冬日慵懶午后的一縷陽光都像我記憶中她的笑容,帶著被時光淹沒的羞澀轉瞬即逝。
雖然我們早已擦間而過,但每次回憶起與她的過往,那種傻傻的注視,單純的喜歡仍然是開在我心頭的一朵桅子花,淡淡的幽香縈繞在我鼻端經久不散。
那時候的她,又好強又愛哭,遭遇到數學的滑鐵盧后更是可憐兮兮。我在學習上一直領先她很多很多,非常開心能在學習上幫助到她并樂此不疲。
每次數學考試,她就如霜打過的茄子一樣沒精打彩蔫頭搭腦的一幅可憐樣,特別惹人疼。數學試卷發下來后,看著她傷心的趴在課桌上肩膀一聳一聳的流淚,坐在后排的我真想為她擦去眼淚并告訴她:這沒什么的,你努力就好!
但我只會默默的拿過她揉得皺巴巴的試卷,強壓著安慰她的沖動一本正經的幫她將正確答案與步驟標上去。課間轉過頭來聽我講解數學題目的她,睜著小白兔樣紅腫的雙眼和抿得紅彤彤的鼻子,不時用小手娟擦下鼻涕。可愛又呆萌的樣子,像一片羽毛掠過我心房癢癢的心跳加速,真想勇敢的伸出手去刮一下她小巧的鼻子。
有段時間,班級里的女生刮起了一陣做手工相思扣的風,做好后送給關系較好或是談得來的同學。有的女生是為著做的好玩而送人享受做的過程,當然也有的送人是青春的萌動別有心思不一而足。
手巧的女生們用紅的,藍的,綠的絲線緊緊密密的緾在明眼錢或是硬幣上,做成像繭一樣圓圓的,綴著長長的流蘇,掛在脖子上或串在鑰匙扣上煞是好看。我也收到了好多女生送的相思扣,可惜我最想收到的相思扣的那個女孩卻是個笨丫頭,壓根就沒想過要學著去做,更沒有要送人的心思,成天鉆在她的武俠小說世界里。
在桅子花開的時候,我每天悄悄的放一朵在她的抽屜里,聽著她驚呼“好香呀”而暗自開懷;我看著她熱衷于與班上那幾個小不點男生掰手腕而氣悶不已;在停電后的晚自習上,我默默的注視著墻上隨著光影而晃動的馬尾調皮的擺來擺去,稍微吸氣就能聞到她發梢傳來的洗發水香氣;我看著她在生病時被班上她的小堂哥牽小狗一樣帶回家休養時,直想著生病的為什么不是我;
有時候望著天空無與倫比的狀闊,只能默默的把愛意收藏在浮動的心底,然后就這樣偷偷的,靜靜的看著她,幻想著她和自已的未來,盡管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虛幻,但去享受著之份美妙的滋味,無數次帶給我明媚的感動。
手上青春還剩多少, 思念還有多少煎熬 ;
偶爾驚見用過的梳子, 留下了時光的線條;
你的世界但愿都好, 當我想起你的微笑 ;
無意重讀那年的情書,時光悠悠青春漸老 ;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許美好,
都在發黃的信紙上閃耀;那是青春詩句記號,
莫怪讀了心還會跳 。
你是否也還記得那一段的美好,
也許寫給你的信, 你早已經都丟掉 ,
但也許這樣才好。
我少你的,你已經從別處都找到,
也許這樣才最好 。
一曲劉若英的“情書”讓我心情激蕩不已,時光一去不復返,往事只能慢慢回味。花月靜美、山河壯觀、青春已逝,卻不會蒼老!
感謝青春讓我遇到你,并給了我暗戀你的機會,也許這樣才是最好,我們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