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玧其坐在車里,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了。工作告一段落,留下來的時間本來就想著和你耳鬢廝磨的……
他把頭靠在方向盤上,嘆了口氣,再直起身的時候,余光看到了副駕駛座上的鑰匙。顯然不是家里的鑰匙,那么……
閔玧其拿起鑰匙的同時,手機就響了,閔玧其看見你的名字,接了電話,“喂?”
“呃……是我。”你出了電梯,“或許你在家嗎?我可能得過去一趟找點東西。”
閔玧其看著你急急忙忙地從那里出來,坐上了出租車,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鑰匙,“可是我現在不在家。”把鑰匙放進了自己的錢包里裝好。
“啊……這樣……”你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沖動,“我不應該這樣打電話找你的,我……”
“你先回家等我吧。”閔玧其知道你要退縮了,趕緊補了一句,“我馬上就回去了。”
“那……好吧。”你稍稍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應了下來。
你等了大概十分鐘,聽見了閔玧其的聲音,“怎么不進去等?”說著就開門徑自走了進去。
你來不及說什么,門大敞開著也不好,你慢慢地跟了進去。
閔玧其站在客廳里,聽見你換鞋的動靜才松了口氣,他深怕你不進來。
“你說要找什么?”閔玧其遞給你一杯水。
你張嘴就來,“新房子的鑰匙。”說完才覺得是不是欠妥,接過水杯以喝水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閔玧其歪了下脖子,“嘶——”裝作極力回想的樣子,“什么樣子的?”
你看著他一臉熱心地要幫你找鑰匙,心里感激又傷感,原來他也很容易就接受我搬出去啊。你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也太不堪一擊了吧,才又笑著回他,“我仔細想想,其實直接找個鎖匠換把鎖就好了。不用找了。”說著就要走。
閔玧其看你神色變換得快,本來還有些慌張和不安,這一兩句話的功夫就釋然了的樣子,讓他摸不著邊,但直覺告訴他,再不挽留就真的完了。
閔玧其一把抓著你不放手,“你在想什么?告訴我。”
你被他攔著,眼看這形勢要崩盤,不緊不慢,“或許是我幼稚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丟了鑰匙,竟然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給你。可能也有私心吧,借著這個再見你一面。”你頓了頓,掙開他的手,“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妥,這下果然驗證了。不過也好,不再有私心了。”
閔玧其聽你說完,心中一顆大石頭才落了地。趕緊上前抱住你。這會兒他知道你是需要他的,于是他又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去挽留你了。
“你聽我說,你聽我說,”閔玧其附在你耳邊,“鑰匙就在我錢包里。”
你轉頭看他,閔玧其上來就是親吻,你真的躲都躲不掉。差點兒沒喘上氣,你們頭抵著頭,你聽見他說,“是真的。鑰匙就在我錢包里。你掉在車上了,我想著你要是找不到鑰匙就好了。至少我還有個借口留你過夜。”
你皺了皺眉頭,“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你叫我怎么說?”閔玧其又狠狠地親了你一下,“你說愛我,也說要離開我,分明就是不再需要我的樣子。想要自由的你,”閔玧其的手指撫摸著你的臉頰,“我有什么資格去挽留?”
你打掉他的手,“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心動。”
閔玧其聽你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你不會在意這個問題了,抱著你的腰,“那你還走嗎?”
你撇撇嘴,點點頭。
“為什么?!”閔玧其又緊張起來。
“我房租都付了。而且,”你被他抱的緊,推也推不開,嘆了口氣,“我在這里不好的記憶多了些。”你想起那些一個人生病難受獨自煎熬的夜晚,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那些記憶都快要將我們的回憶淹沒……我……我受不了……”
閔玧其一下子就懂了。僅僅是坐在車里不知所措的感覺就幾近讓他絕望,那些讓你傷痛的日子你又要怎么去承受呢?
閔玧其感受到你濕熱的眼淚,抱著你說不出話來,他聽見你小心翼翼地抽泣,心都揪在一起了,“好。搬出去。”
你聞聲抬頭,“什么?”帶著哭腔向他確認。
閔玧其輕輕地幫你擦掉眼淚,“我說,搬出去。我們一起搬出去。”他頓了頓,將你的碎發別在耳后,“或許你說的沒錯,我們更愛自己。但是,請別忘記,就像你需要我一樣,我也一直需要你。”閔玧其跟著你一起熱淚盈眶,“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