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克酒量不差也不是太好，作為一個合格的領袖也的確不需要拿白酒當開水的酒量，偶爾他會讓人給端來一瓶紅酒，酌酒能讓他得到長時間的放松愉悅。

今晚威斯克喝了太多酒了。

“首領你喝太多了。”卡洛斯仰身想從醉酒的人把酒瓶搶過來，他確實是醉了還醉得不清，他哈哈一笑抬手又灌下一口，他似是要倒下去于是他慢吞吞地轉了圈把身子放松了倚在圍欄上，又為自己辯解，“我沒醉，我還記得今天是除夕夜，現在是晚上十點多了對不？你看我腦子不是還很清醒嘛…”

他的話語在冷風中被掩蓋，卡洛斯把頭湊過去，“我說，”他又大聲復述這會兒風停了，“我是很愿意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的。”

“就算那個小孩子是不討喜不討我喜歡的那種類型，我覺得我還是會十分愿意的。”他散了頭發接著又講，“他會啼哭要喝奶但是你知道我又能上哪去找，于是這會我就想把他丟給你們然后自己出去撬了一家嬰兒店大巴小包的提著在路上走，這肯定我不想聽到他煩人的聲音的緣故，但是啊他就抓著我的衣角不肯讓我走他的眼睛夠天真，看著我我是沒見過小孩子的是吧？”

他側目向卡洛斯核實待卡洛斯點頭目光放空了說，“我看著就心軟，那個小孩子也就得逞了--我得陪在他邊上一刻不停的盯著他，不然他就鬧得更大聲。當然這是他剛出生不久的時候，就屁點大大小那么不討我喜歡。”

“他大了很多我卻沒給他過滿月酒，誰管呢那孩子又不會記得這個。依舊不討我喜歡就算是在天真爛漫的扮英雄時期，早晨格雷斯的天只有那一點點顏色變了也會被小孩子注意到，于是他總是來擾亂我的睡眠，我會生不起氣來這小孩子跟嬰兒時期的他一樣愛撒嬌一樣讓我沒轍，雖然他也沒做什么吧就抓著我的手還真是得寸進尺。”他迷離了眼光看著小個子的該隱極力想擺脫后面斯賓塞，然后又被抓住攬在懷里抱著走。

“我想我可以帶他去那啥啥果然星逛逛當他長到該隱現在這么高的時候。他大概會開心的到處跑還可能找不到我，畢竟我太顯眼了會被本地居民打的開戰的話那小孩子也就玩不了了，所以我就自己找個陰涼地躲起來看他跑遠，我可不擔心他找不到我，丟了也好省下一筆開銷當然是最好，不過他總是不讓我稱心在一段時間的瘋玩后他就回來了，不討我喜歡老愛挨著我坐細細的喘氣聲就讓我覺得煩。可我又不會有什么辦法他老是有辦法不讓我討厭他。”威斯克喝掉酒杯里最后一點酒精，然綿綿地滑下去坐在地上又倒了滿滿一杯酒。

“然后到了夏天要是覺得無聊我就帶他去塞西里亞看雪，那是塞西里亞正是冬季那里可算是荒涼畢竟那時候冰原領主可還是只小狼崽。他喜歡打雪仗也是小孩的天性不過他要是把對象瞄準我打我就學他一樣，從地上挖一手雪白捏成那樣大小的一團…”威斯克用手比劃了一下杯子里滿滿的酒也就滴在他的衣角上，他甚不在意，“然后乘他不注意就塞進他的衣領里去，他會跟我翻臉就是我怎么勸也不理我，后來？后來我就帶他回去了，誰管他開不開心…”

“塞西里亞的冬季是不會持續很久的，格雷斯的秋夜里我會像那些瞎得不能再瞎的光系摸索那個正在經歷叛逆的臭小子，總是不讓我省心。最后不是在巖石洞里就是在懸崖那里被我找到，我通常是給他屁股來幾記巴掌的，但要是他真心跟我認錯什么的我一定給他他想要的東西作為禮物，只要他不介意蘭特也可以給他，我事多也陪不了他多久。”

“他要是覺得無聊了我就假裝去練兵然后就找個商討軍事的借口留在他房里，能賴一分鐘是一分鐘就當是那么多年沒有陪他的補償好了。晚上他要是鬧別扭不按時睡覺我就勉為其難給他唱搖籃曲然后再看著他睡過去，走之前或許再給他一個晚安吻？”威斯克又開始了嚷嚷。

“他遲早是會長到跟你差不多高的，到那時我才正式帶他去懸崖上玩，他要是玩得嗨了從懸崖上掉下去我是絕對不會去救他的，底下還有蘭特呢我慌什么，他要真掉個癱瘓我就照顧他一輩子，什么赫爾卡什么懷特什么比格我都推著他去逛個一圈。”

“那是冬天的事了春天要是到了也沒什么區別，反正那星球上也長不出什么好看的花全是枯掉的草葉耷拉在地上，我開心就放他出去做幾個任務權當游戲，他愛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反正回來就行了。”

“他倒是回來了，再過個幾年他說不定就要走了呢，哈？！還能是什么原因不就是什么狗屁光明戰勝黑暗什么什么的，真是笑死我了…”威斯克終于不笑了他就仰頭，夜深了的天空是沒有任何亮光的，卻能依稀聽到星光潺潺的聲音，“我啊只要他肯回來我還是很愿意原諒他的，小孩子小孩子你說他不就圖個樂么…”他越說越輕，卡洛斯嘆了氣又想彎腰去拿威斯克的酒杯說首領你醉了快去洗洗睡了吧想了想還是接著看自己的風景。

“我很愿意有個自己的孩子的，真的是真的你別不信呀…你看我可以抱著他到處走然后他咯咯笑，睡前被他拉袖子說要一起睡也可以啊我就把他頭發慢慢拉順看著他睡過去，還有他老愛扮英雄了那個樹枝就往你那一打你要生氣我還不讓反正小孩子永遠是對的你是錯的，如果如果他愿意叫我一聲‘爸爸’，我就一直陪著他哪兒都不去…”

“他要是回來…呵…那倒真是我在做白日夢了…回來？有個這么差勁的父親誰想回來…”威斯克起身把酒杯塞給了卡洛斯，“如果他回來我很愿意他能原諒我的不對，只要他回來…”

鞭炮炸開的聲音終于遮掩了威斯克所有的聲息連紅色的眸子也沉入黑暗。

“要是他跟我說‘我回來了’，我就一定笑著用圍裙擦手跟他說‘回來啦’，然后就叫他坐下來吃飯。”

———Fin———

“我回來了，父親。”

“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