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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躊躇良久,我總是寫出一行,然后把它刪除,然后再寫,再刪。總覺的自己的筆法太過膚淺,無法把想寫的表達清楚。到最后也算是豁出去了。既然是心里拼命的在呼喚我寫,那我就寫,如果看到此篇的人覺得有那里不妥,也是我本人的水平有限,不對事也不對人。
這次借著公休協同愛人,帶上了小女兒同父母一起到廈門去度假。像這樣一起出去玩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那染紅了半邊天的晚霞,那沙灘上留下的一串重一串輕的腳印,那平靜且安詳的海灣上停泊著的幾艘打著瞌睡的漁船。像烙刻在腦海里的畫面,讓我久久無法平靜,總好像要抓住點什么,或是留下點什么才好。
對于這次的旅行,愛人早早就在網上做好了功課,到達廈門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按照計劃我們入住了早已預訂好的酒店,由于天氣太過炎熱,也就放棄了立馬出行游覽的計劃,一直等到太陽西下,留下滿天紅霞的時刻才一同走出了旅店。由于經濟上的原因我們所住的酒店離廈門市的鬧事區或觀海的景點還相距勝遠,本就沒打算能有什么收獲。只是確定一下明天所需乘坐船只的碼頭罷了。
我背著包,愛人推著小女兒的推車走在前面,研究著明天游玩的計劃,父親抱著他的小孫女和母親走在后面。沿海的城市和我所住的城市還是有很大的不同,道路上非常的干凈,路邊也不見隨手丟棄的垃圾。兩旁種植著高大的椰子樹,和鮮艷的綠化植物,之所以說它鮮艷是因為我所住的地方雖然也有綠化植物只不過上面總蒙著一層灰塵,已看不出它的本色了。
道路上不時從身后傳來小女兒在她爺爺臂彎里發出的吚吚啞啞學語的聲音。
我回過頭,小女兒的小手一會兒指著樹,一會兒指著路邊的植物,一會兒又指著夕陽,忽而又對奔馳而過的汽車發生了興趣。
“這是樹。”
“這是花。”
“這是太陽,哎呀!不要盯著看,傷眼睛。”
父親趕忙用他的大手擋在小孫女的眼前。母親在父親身旁不時地摸著小孫女的小手和后頸,記得剛才她還在說著,
“哎呀!這兒的海風大,要不要給她加件衣服。”
現在她又說,“真是個瘋丫頭,瘋得身上都是汗。”
沿著道路走到盡頭,過了馬路,隱約看到了海,但不完全,只是在遙遠的地方,天和水相接的地方露出那么一點,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那是天,因為那里也透著淡淡的紅。隨著我們的腳步慢慢地靠近,那一點點在不斷地向下延生,我本來以為會波瀾壯闊,洶涌澎湃的。哪知道它只是靜靜地躺在那,像一位暮年的老人,鬢角的白發隨著微風在沙灘上輕輕地蕩漾著。
雖有些失望,但也給了我別樣的感受。
這里不是真正的海,只能算是海灣,它有一大半是被島嶼包裹著的,那些島嶼上郁郁蔥蔥,也有星星點點的白,那些白是島嶼上修建的房屋。幾艘漁船在靜靜地海面上酣睡著,不時被海風撩撥著微微晃動一下身體后又沉沉地睡去。這讓我想起了一首兒時就會唱的歌謠《軍港的夜》。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自然而恬靜,像在我身后抱著小孫女的父親和他身旁的母親。
雖然我不想打擾到這片屬于恬靜的海,但是我還是沒能忍住,脫去鞋襪,赤著腳踏在了應該是金色卻泛著紅,但又有些偏暗的沙灘上。那細膩柔軟帶著一絲清涼的感覺頓時從我的腳底板向上延伸,瞬間奪取了因為氣溫還有些潮濕悶熱的身體。
我面向著海,伸展雙臂,任海風拂過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像小時候睡覺時,母親拍打在身上的感覺。輕移微步向海邊走去,在離海面還有一身距離的時候,我又躊躇不前了。我這庸俗的人站在這,已是對這副恬靜畫面的褻瀆了,我又如何能狠下心再去打擾到這如鏡的海面呢?
于是我干脆抱膝坐在了沙灘上。也靜靜的,也許我這樣做也能成為這畫面中的一道風景呢?
? ? ? ? 只可惜我發現了身后我剛才留下的一串腳印,那串腳印看起來是如此的孤單,在平坦如紙的沙灘上就那么一條延生到我腳下。
在心頭我剛生出一絲寂寞與憂愁的空虛,就看到一個身影一搖一晃地向我走來,他腳上穿著鞋子,鞋子拖沓在如紙的沙灘上,就在我的腳印旁邊又留下了一串長長的深深的腳印。
那是我的父親,父親不知道什么時候把他的小孫女交到了我愛人手中。他就在我身后帶著微笑看著我。我說;“你也把鞋脫了,很舒服的。”
父親微笑著,他說:“濕氣太大,還是算了。”
此時他身體依舊高大,雖然肩頭有些佝僂了,他的臉色依舊紅潤,雖然已布滿了皺紋,兩鬢處就如拍打在沙灘上的浪花泛著白。
他站在我的身后帶著微笑恬靜地看著我,我是知道的,他哪怕只是看著我的背影。
海面依舊靜靜地躺在那,微風依舊輕輕地拂過,夕陽漸漸莫到了島嶼的那一頭,只是余光依舊讓天水一線處泛著紅。
我欣賞著這恬靜的美,他們又何嘗不是欣賞著我身后恬靜的美。
“好了,也不早,你看,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吶!”
我站起身,拍了拍仍留在褲子上的細沙。轉過身去。
這時候父親已經轉過身去了,正一搖一晃向著我的母親,我的愛人,我的小女兒走去。我緊跟著他的腳印,望著他的背影,也一步一步著陪著他走著。
天邊最后一絲紅也消失了,世界變得安靜而祥和。沙灘上又從新歸于寧靜,只是上面還留著兩個人的兩串腳印,一串是你陪我慢慢長大,另一串是我陪你慢慢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