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夜,涼爽了許多,星星卻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夜,黑漆漆的,墻角里,蛐蛐們早已唱起了秋夜的合奏。
已經好幾天沒有在街上看到老阿婆了,她有一大幫兒女,她含辛茹苦把他們拉扯成人,可是到頭來,她卻是寂寞孤獨的。兒女們都有自己的家事和工作,她每天都會來在街上,看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過往的車流,顯然成了孤獨的存在。
沒有人愿意走近這般年紀的老人,阿婆耳朵聾了,眼也花了,但是我從沒有忽視她的存在。有時我著急辦事走得匆忙,沒注意到街角的她,實際上,她也委實不能引起人們的注意力,她瘦弱蒼老得和身邊的樹木成了一樣的顏色。
每次她都會準確無誤地認出我,她會定定地喊我的名字,每當這時,我就會調轉車子,重新來在她的眼前,和她搭訕著說幾句話,阿婆太需要有人陪她說說話,太需要哪怕些許的精神撫慰了。
說話間,看到阿婆的眼忽然就亮了一下,嘴角也溢出淡淡的笑,眼睛堅定地看著前方,她一定是回憶起了美好的往事,多年前那些和兒女們一起歡聚的日子,那熱乎乎的炕頭,那襁褓里咿咿呀呀的嬌兒……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糧滿倉谷滿囤,繁華過后,晝短夜長,秋葉凋零,盡顯一片蕭瑟景象,隨之而來的,就是北風怒號、霜雪之欺。我們的父母漸漸老了,變得老眼昏花,做事開始丟三落四,腳步也不似原來健碩,世間有太多阿婆這樣蒼老孤寂的父母。世間輪回,二三十年后的我們,何嘗不就是父母現在的樣子。
夜深了,秋蟲叫得更響亮了些,關了臺燈,隨手往上拉了拉身上的被單,心里想,明天一定到阿婆家看看她是不是病了。
阿婆每天搬個馬扎坐在樹下,在我看來,儼然成了村子里一道不可或缺的風景。她承前啟后,見證著村子的榮辱和變遷,更何況,俗語說得好,三個女人一臺戲,女人都是有故事的。這時,有一個詞匯就來在了我的腦海,見到美請行個禮,我自言自語地對自己說。
作者簡介 : 靜思、篤行、惠澤、善念、感恩,摒棄所有凌亂的心思和繁雜的情緒,做一朵凡花,在人世間寂靜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