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蔥

序:那個晚上想到了很多曾經。曾經幻想著蕭峰一樣的蓋世神功,消滅那些在墻上用粉筆寫我壞話的人,或者行俠仗義,懲治那些輸了彈珠又不讓回家的人;曾經夢寐以求的要娶一個家里販賣肉食的女子,大吃一頓再一紙休書;曾經如在黨旗前宣誓般堅定而誠懇的祈求一部學習機,然后游擊在單雙人模式之間;曾經告訴旁人自己的夢想是科學家,但具體科學什么無從考證;曾經努力的為了一雙新鞋而奮發圖強的搖頭晃腦;曾經為了距離榮譽更近一眼于是架起了一副框框;曾經為了一紙公文而忘卻自己雄性生物般哭泣.......

一、期待

在那個時候生活中充滿了無盡的期待,期待能有一個嶄新的書包,一個漂亮的水瓶,更多哪怕只有一個電動的玩具,一個一個......一個足夠引起其他同學注意的的小玩意兒,因為夸張和炫耀贏得的關注和追捧引領著我們每天都有至少可以讓自己內心愉悅的成就感。玩仿佛是那個時代剩下的僅有的生活。下課的鈴聲釋放了不計其數而又充滿新奇的想法,三五成群甩著書包向家里飛奔,走著走著,說不定什么時候半路就會殺出一位或者一幫挑戰者,那是一段沒有逃兵的光景,勇氣是彈盡糧絕時底氣十足的一句“你等著,我馬上回來”,一路小跑到了沒人的地方四下打望后拿出作業本,把一張張寫滿老師評語的紙張變成了一個個方方正正的“四角”。重獲援兵,信心滿滿,一陣噼噼啪啪過后,才發現書包變輕了許多,才感到一種恐懼,才想起老師的戒尺、老爸手掌。然后你的背后會突然尖利地冒出一句“明天把你告訴老師,你把作業本撕了”所以有時候男人也不是都會跌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至少在那個時候對那些和我去相反方向廁所的、愛打小報告的物種是異常的討厭。就這樣,原本只有十幾分鐘路程的返家旅行足足進行了至少一個小時。回到家,二話不說,書包往角落一扔,打開電視機沉浸在黑貓警長正氣凜然的世界,一只耳逼迫著我拿著棍子在院落里面找尋著它的同黨,一邊巡查一邊振振有詞.........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不管做錯了什么事都會被原諒。后來長大了知道我們在法律上也是被給予特殊照顧的,當然了我們都是在正統的法治家庭中茁壯成長的好孩子。一群伙伴為了顯示自己水槍的威力,相約去證明一下,于是等到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約好的孩子們早早的“上滿彈藥”朝著人家門口的燈泡預備著,一聲令下 只聽到燈泡啪的一聲粉身碎骨,接著就是一路煙兒的飛奔。一邊跑一邊爭辯著自己打得精準。爭吵未果,決定再找一家一決勝負。漸漸,原本明亮的街道黯淡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對水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尤其對水里的生物,不僅僅是我,包括幾乎所有的男生。記得某日午后,和幾個伙伴相邀約去田里摸魚,挽起褲管,將鞋和襪子甩到一邊,雙腳深深淺淺的和泥糾纏在一起,相互纏繞又相互拆斥,心無旁騖的雙眼四處搜尋者魚的蹤跡,兩只手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著像魚鷹一樣的出擊。轉瞬間,水面上布滿了金色的余暉,然而,這對于我們似乎全然不知。裝載著一下午勞動汗水的桶似乎已經沉甸甸的催促著我們離去,孩童時代的想法是瞬息萬變的,點起一堆篝火,把我們的勞動成果做成美美的晚餐的決定已然占領了思維的高地。就在這時候,遠方隱隱傳來大人們呼喊的聲音,幾個人相互望著似乎一種有隱隱的被教訓的預知,但是未雨綢繆在這個時候只能是無謂的反抗,家里人把我接走了,交接儀式是如此的風平浪靜,不敢想象一頓痛揍該如何拉開帷幕,在所難免的預期如期而至,眼淚是那時候通用的認錯證件,哭了但是沒有一點的傷心,抽泣著開心的睡了。游離間,似乎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一個翻身跑出了出去,只見朋友拿著烤熟的魚送了過來,瞬間一種不知道什么感覺的東西,熱乎乎的沖進我的心里,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以后咱一起玩”.......

每一個時段都是一部交響曲,因此它的主流和高潮也應該是不同的元素的組合。從剛開始懂事我們所接觸的就是英雄榜樣式的教育方式,諸如:你看XX家的小XX今年又考了第一名,XX家的小XX很聽話之類的,來旁敲側擊的回應我們的不算缺陷的小缺陷。爺爺當時那所學校的老師,所以某某人也理所應當的繼承了他老人家和書本有關的某些天賦, 對于加減乘除的運用還算得心應手,因此在某種程度上某某人還算一個讓同齡人羨慕和嫉妒的榜樣。人無完人,因此這也給某某的家長提供了一些拿來比較的漏洞,或者說在某種程度上給某某家長提供了一個能夠變向激勵的契機,某某人雖然在一些方面的表現還算過得去,但是畢竟不是隔壁的張三李四,所以某某人自然也成不了三張四李。順其自然吧,這才是物競天擇的自然選擇理論,后來,就沒有再剝奪過考試成績不理想而禁止某某人看電視的權限。

物極必反,否極泰來是我一直都很堅信的理論。有些事情經歷過了以后就會慢慢淡出你的視野或者說再來的時候能夠以一個資深經歷者的身份更加坦然的面對。藥是我小時候最清晰的記憶,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十歲之前我一直跟病魔做著斗爭,沒什么大病但是卻時不時的騷擾著我的生活,醫院、醫生、藥是當時抗戰勝利的三大法寶。十歲是一個轉折點,之后就如同8、90年代的股票一樣一路漲停,偶爾的浮動卻不影響整體的進程反而讓生活抑揚頓挫的美妙.......

一直在夢中夢到自己成為一個降魔者,一把玄鐵利刃,斬妖伏魔,好不痛快!關于這個的記憶最早是拜我姥姥所賜,她是一個很祥和的老人,嘴里卻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鬼怪故事,在她的嘴里每種動物都是一部靈異傳奇,最讓我差異的還是姥姥有著預言者一般的神奇,每每受到突然的驚嚇而變現虛弱的失去自信的時候都會打電話給姥姥,然后電話的那頭一股慈祥卻有充滿魔力的聲音會告訴你“乖,別怕,睡個覺明天就好了,姥姥有魔法!”然后我堅定地相信明天一定會好,結果第二天自己一定會早早的起來跑去玩,然后越來越活潑越來越自信......

世界上最委屈事情,不是竇娥含冤服刑,而是你最信任的人一元兩元分辨不清。這件事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銘記它不是表達我的怨恨,而是要告誡和鞭策自己,有些事情一定要洞徹原委然后在下定結論,尤其在這個經濟獨占鰲頭的時代。記得,某日清晨,跟母親討要了一元錢來買文具,母親讓我自己去抽屜拿,拿了錢便揚長而去。結果中午回來,從未見過如此犀利眼光的我,瞬時間感覺有什么事情不對,果然沒過多久母親著了火的言語一通燒向了我,原因是鄰居跟母親說看我早上了手里攥了兩元錢。話音未落,淚已潸然,我努力爭辯著,抽泣著......再后來母親跟我道了歉,當時有沒有原諒我不記得了,但至少我明白誠實對于人的重要性,母親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吧.......(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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