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錦瑟弦下雪中燈》第20章 兒子比老子強多了

清水如鏡,禪修自定


潘雅迷茫地看著富麗堂皇的大會議室,還有跟她同樣充滿疑惑的十多個人,心中被無數個問號沾滿了。自己昨天剛被解雇了,怎么剛過一天就被叫回公司了?

想起昨晚接道的翔云集團人事部的電話,她想了一晚也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謎底馬上就要揭開了。

輕微的開門聲讓遐思中的潘雅一驚,她忙換亂的隨著眾人站起來,只見兩道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白總,咦,怎么是那個臭男人?!

看到那個無視別人好奇的目光,用眼睛尋視了一圈后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老男人,她心中突然有種被豺狼盯上的錯覺,更讓她感到可怕的是,那個老男人還肆無忌憚地沖著自己眨了兩下眼睛,那表情就跟昨天一樣的齷齪。

難道是錯覺?但答案馬上就出來了,她只感覺自己的臉好似被幾十道火辣辣的目光烘烤著一般,快要羞死了的潘雅心中無力的呻吟著:該死、該死的臭男人!

在羞愧中,她隱約感覺到自己能再一次回到翔云集團肯定跟這個可惡的男人有關系,女人的直覺。

“今天請大家來,主要是進行一個測試,具體的事宜由小路布置安排。”

上位者說話就是直接,連問候語都省略了。路天好奇地盯著一臉平靜的白鷺云是大發感慨。不過感慨歸感慨,工作還是得做。他假模假樣的咳嗽一下,說道;“今天這個測試非常簡單,你們從今天開始就不用來公司上班了?!?/p>

“什么?”

“白總,您是要開除我們嗎?

“我們怎么了?”

白鷺云也沒想到路天會這么冒失,一句話驚得一灘鷗鷺紛飛散,她只是嗔怪的看了正在陶醉于自己的作品中的路天一眼,而沒有說話,看來她是想把這件事全權交給路天處理了。

“叫什么叫?你、你、你還有你和你,你們五個可以出去繼續工作了,下面的測試跟你們沒關系了,請吧,愣著干什么啊,想讓我請你們吃中午飯吶?”

走了五個人整個會議室更顯冷清了,不過冷清兩個字跟少了五個人沒關系,而是剩余的十三個人知道這次測試絕對不簡單,不然不會因為幾句驚叫就開除了公司的五位精英人物。

“嘿嘿,不錯,在各位嚴肅的表情中我看到了認真和重視四個字,行,接著說。一會兒,我會給各位每人發一張工行賬戶,里邊的一百萬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們的了?!?/p>

路天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他的話音剛落,又有幾聲驚疑聲傳來。

路天面無表情地盯著除了潘雅外僅剩的三個女生半天,直到意識到已被淘汰的三個女生面紅耳赤的離開,他才又接著說道:“賬戶中的一百萬從今天開始你們擁有絕對的支配,不過不是給你們,你們的支配權只有十天時間,你們先別著急失望,我話還沒說完呢,十天后你們將獲得你們運用這一百萬創造的所有的產出利潤,如果賠了話算公司的,但我有個條件,你們只能炒紙白銀,十天期限一到,我會收回賬戶中的本金,當然了超出一百萬的部分全歸你們個人所有,就看各位有沒有能耐掙了,各位聽懂沒有?”

“聽懂了!”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同意那是傻子,一百萬掙了是自己的,賠了是公司的,這樣的好事上哪兒找去?

雖然有炒紙白銀的限制,但是紙白銀是全天二十四小時T+0交易,也就是說可以無限交易,只要看準了,掙十萬八萬應該沒問題。

望著喜形于色中帶著疑惑的十個人出了會議室,白鷺云問道:“路天你的方式能行嗎?是不是有點兒戲了。”

路天掂了掂手中的足有半指厚資料說道:“說實話,我真佩服那個拿著一年五十萬年薪的投資公司經理,也挺佩服你有用五十萬雇一個白癡的勇氣,嘿嘿?!?/p>

“你說什么?有話就直說,陰陽怪調的你不累啊?”通過幾天的接觸,白鷺云算是知道了這小子的脾氣,凡是看不上的人和事,他都會陰陽怪調的、刻薄的評論一番,這也是她和他兩天的接觸總結出來的,而且也多虧這兩天時間緩沖,讓她能心平氣和地跟上他說話的進度。

“你看沒看過他這一年的交割單?我是真服了,在去年股市的一片看空中,這家伙居然在三千多點時重倉,最可氣的是他居然不懂得斬倉,而是不停地補倉攤薄成本,來來的,去年的股市下降趨勢已成,居然還補倉,佩服我是五體投地啊。

你要是補就補到底也行啊,他居……然在黎明前的黑暗2132點那天急跌時清倉了,我靠,這他奶……哦對不起,真萬幸你當時只投了二千萬,要是全投里去不賠死你才怪。對了,你雇得這家伙以前是不是哪個基金公司的經理?。俊?/p>

“你……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一個商界朋友介紹的,是本市一家非常知名的公募基金經理。”白鷺云好奇的表情好似看到了公雞下蛋母雞打鳴,這家伙太神奇了,只看交割單就能知道操作的人干過什么。

路天把資料一扔,不屑地說道:“不用這么崇拜的看著我,其實道理非常簡單,只要有一點股票常識的人,都知道基金總是在指數最高時追進,在最低時割肉,他們的愚蠢已經被市場無數次證明了,呵呵?!?/p>

“是嗎?我真的不知道。對了,你剛才為什么要讓他們只能炒紙白銀呢?股票不是更能鑒別出能力嗎?”

“呵呵,現在的股票正處在探明了階段底部的反彈期,掙錢對他們這些所謂的金融專業畢業的高材生來說不難,而紙白銀卻不同了,因為前期的漲勢太猛現在正處在回調期間,十天中絕對沒有想象的反彈,嘿嘿,夠這幫精英喝一壺的了。”

看著一臉狡猾得逞后還嘻嘻笑得路天,白鷺云突然想起了一個三個字的動物:黃鼠狼。

希望佛祖保佑那十只小雞別被他玩死了。

心明如燈,堅持那點堅持


“路天,爺爺叫咱們晚上回家吃飯,他說有客人要來?!币荒樞腋5馁⌒潦滞熘诽?,走在游人如織的玄武湖邊上。

“你家來客人我去干嗎?不去,你是不知道你爺爺的嗓門有多大,這幾天把我耳朵震得都快聾了。他老人家好像相上我了,沒事就拉著我去這兒去哪兒的,連陪你的時間都沒有了,不去、不去?!?/p>

剛開始佟辛還因為路天的埋怨而有些生氣,不過聽到最后,她除了幸福還是幸福,把自己又向路天身邊靠了靠。

女人啊,幾句好話就把自己給賣了。

“你敢不去?對了,后天我就要到學校報到了,雖然不是正式開學,但我就不能總有時間像這樣陪你了。”

“這么快啊,沒事,我自己能照顧自己,而且對南京我還比較熟,放心丟不了。”

“誰說怕你丟了,是我不放心你又要勾引別的小女孩?!?/p>

路天做了個狀似要暈過去了的表情,拍拍額頭說道:“小丫頭,你腦子就不會想點別的啊,你什么時候看到我勾引別的女孩了?天地良心。”

佟辛轉過身,非常非常正式的問道:“我聽我媽說你堅持把一個已經被辭了的小女孩重新叫回了公司,你什么意思啊?她是不是挺漂亮?”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你都想哪兒去了,那個女孩是因為我的緣故被你媽給辭了的。

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現在工作有多不好找,她一個剛剛畢業參加社會的小姑娘如果第一份工作只干了一天就被辭了,這種打擊將會伴隨她整整一生的,你說我能忍心不管嗎?

再說我這么做也是為你媽著想啊,現在翔云集團雖然不像你說得那么糟糕,但是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被浩文公司控股,我這么做是想給你媽和祥云集團找幾個好苗子,懂嗎?還挺不挺漂亮呢?這個世界上還有女人比你佟辛更漂亮嗎?”路天越說聲音越大,最后一句差不多是喊出來的。

“哥們,你這話我就不愿意聽了,就你的女人漂亮,別人的女人都是丑八怪了?”

本來路天因為佟辛的誤解心里就有氣,沒想到一不留神身邊居然還冒出個挨罵的,他的臉瞬時間就沉了下來。

佟辛也是嚇了一跳,她連忙拉住路天的胳膊哀求道:“行了行了,是我剛才誤會你了,咱們走吧,不說了,走哇?!”

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也正拉著個膀大腰圓的三十多歲男人勸著什么,看意思也是不想讓他惹事。

“你看我干什么?”那男子甩開身旁的女人,慢慢走過來瞪著眼睛,挑釁地問道。

傍晚,本有些喧鬧的玄武湖,被兩個人的火藥味給激得突然間寂靜下來。

一個人形圈,慢慢地在正斗雞似的兩個男人外圍合成著,那么有規律和自然,就連身為當事人的路天都是一愣,娘的,這還沒干起來呢,看熱鬧的已經擺好架勢了,都是什么人啊?

佟辛心里這個后悔呀,兩個人本來挺好的,她提那個女人就是心里有點吃醋。

她倒不擔心路天會怎么樣,就怕現在的小女孩的開放,以路天的才華沒女孩看上才怪呢,自己不也是忘記疼痛和廉恥撲到他火里的嗎,不過……自己比較好運而已。

兩人共同經歷過那么多事后,佟辛在潛移默化中已經把路天當做了自己的唯一,她不敢想象失去他后,自己會是什么樣子。

所以現在的佟辛就如伸長脖子警惕著周圍隨時會出現危險的母雞一樣,保護著自己心愛之人不讓他有任何閃失。

驚恐之余,她想起了在江邊的那次爭斗,如果……她已經不敢想象了。她使出全身的勁也沒拽動路天這頭倔驢,她已能想到下面即將要發生什么了。

但事情并沒像佟辛想象的那樣發展,路天這頭倔驢居然也沒像上次那樣暴怒,而是用讓佟辛都為之驚訝的溫柔語氣問了一句話:“你是東北人?”

“啊,怎么地?你……你也是東北的?”那個男人臉上的挑釁瞬間變成了疑問,語氣松緩的速度讓周圍正等著看熱鬧的人好一陣子失望。

“對呀?!?/p>

“哎呀,你說這不扯呢嗎,咱倆差點整起來,哈哈,哥們對不起啊,我這人脾氣急了點?!蹦腥艘慌穆诽斓募绨?,讓身旁的佟辛好是一陣擔心。

“哈哈,多虧我問了一句,要不然咱倆就干起來了?!?/p>

接下的發展更是讓佟辛驚掉了下巴,兩人跟老朋友似的聊了半天后,居然互相還留了電話,并相約明天晚上一起吃頓飯。

回家的路上,佟辛問了足有近十個為什么,而路天最后只是聳聳肩笑了笑說道:“家里打仗是兄弟間鬧笑話,打得再厲害的兄弟到了外面也會一致對外的,懂了嗎?小丫頭。”

不懂!佟辛是真沒聽懂。

按他的說法,那次在江邊也是兄弟間鬧笑話了,可是那次的笑話卻讓他足足躺了半個多月,這樣的笑話,代價也太大了吧?

她也只是想想但沒敢問出口,因為此時她真怕路天再犯撅,如果再碰到剛才那樣的事,她可不敢相信巧的跟評書似的再碰到個兄弟了。

地域的差異,外鄉人永遠不懂


“爸,一會兒是誰要來呀,弄得這么豐盛?”一身居家女人打扮的白鷺云端著一盤咸水鴨問道。

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態,“嘿嘿,保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呵呵?!?/p>

感情佟辛的媽媽也不知道今天的客人是誰呀,這老爺子都這么一大把歲數了還真能鬧,路天和佟辛幫忙收拾著飯桌和椅子,好笑的對看了一眼,保密就保密吧,一會兒謎底就揭開了。

一陣電話鈴聲想起,老爺子接起電話只是嗯了幾聲,放下電話后興奮的喊道:“走嘍,都跟我出去迎接貴客?!?/p>

看老爺子興奮的勁,路天實在憋不住好奇,悄聲問佟辛:“你爺爺以前真沒個女……朋友之類的?”

得到的答案是胳膊內側幾天都沒消去的掐痕,和路天壓抑的差點咬掉舌頭的呻吟。

“老爸……”

“老爸,老媽?你們……”

看著剛剛從車上下來的老爸和老媽,路天揉了揉好幾次眼睛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就連撲到懷里的小須馳,也讓他感覺不真實起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老爺子的貴客就是老爸他們?這也太……

擠眉弄眼的老爺子踢了傻愣愣的路天一腳,說道:“你小子傻什么呢,還不給我老人家介紹介紹?”

路天抱著須馳被踢得一踉蹌,他掉了魂似的下了臺階,看著近在咫尺的老爸老媽,腦袋里的短路愣是沒接上。

“叔叔,阿姨,我爺爺說的貴客是你們啊,太好了,呵呵,你們還好嗎?累不累?是坐飛機還是火車來得?小須馳快下來叫阿姨看看你長高沒有。”佟辛只經過了短暫的愣神就驚喜地撲了出去,扶著路天媽媽一陣問候,小嘴甜的讓路天又是一陣迷糊。

“你好,我是佟辛媽媽,歡迎你們的到來。”白鷺云也只是愕然了一小會兒而已,連忙走下臺階禮貌問候著。

路天老爸只是禮貌的跟佟辛和佟辛媽媽點點頭,然后像軍人一樣一步步走到臺階處站定,表情莊重的就好似正在天安門城樓前,接受首長檢閱的受閱部隊。

他臉上肌肉因為激動而抽搐著,望著同樣激動的老爺子半天,才莊重地敬了個軍禮并大聲喊道:“參謀長同志,四十七師八一三六團三營長路正觀報到?!?/p>

老爸的一聲暴喊震醒了迷糊的路天,他望著因為激動而渾身顫抖的老爸,他鼻子和眼眶突然泛起酸來。

在路天的記憶里,自打懂事開始老爸給他的印象除了脾氣暴躁外,對誰都是一臉的階級斗爭。除了老媽和小須馳能得到幾個笑臉外,他很少能見過老爸的笑模樣,更不用說如今天這樣激動了。

老爺子鄭重地回了個軍禮,眼神中有欣慰、有高興還有掩飾不住的激動,他有些哽咽的不住點著頭,半天才走下下臺階,抓起正敬著軍禮的路正觀的右手,激動久久不語。

眼淚同時在兩個加起來足有一百四五十歲的老軍人眼里流了下來,老爺子顫抖的說道:“小路啊,咱們怕是有三十多年沒見了吧?”

“老首長,咱們自打換防后就再也沒見過,整整三十二年了?!?/p>

“好好好,今晚咱們喝個不醉不休,三十二年啊……”

“列兵路須馳向……向老將軍報到?!睊昝摿速⌒翍驯У男№汃Y正步走過來,敬了個中規中矩的軍禮后大聲喊著。

“咦,這小子是……”老爺子好奇地看著身前一臉莊重的小須馳,疑惑地問道。

路正觀連忙介紹:“老首長,這是我孫子路須馳。”

老爺子驚喜地抱起須馳,上下端詳了半天后,點點頭說:“好,有股子軍人氣質,嘿嘿?!闭f罷,斜眼看了正手足無措的路天一眼,說道:“這小子可比他滑頭老爸強多了?!?/p>

我卡,你老人家就是想罵也不用拿我跟兒子比啊?剛剛清醒過來的路天差點又迷糊過去。

軍人,是唯一不會被噴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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