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不知道方向時,
常常會突然就停在原地長時間地發(fā)呆,
就如我面對著一棵大樹,會想極目觸及他最高的枝葉。
新的場景,舊的回憶,
真的過往,假的幻境,
都和那些散落飄零的葉片一樣,
不論綠的,紅的、或是黃的,
最后都疊落在地面,
被一個影子溫柔地?fù)徇^。
那是他的思想,
而我不小心踏進(jìn)了他記憶流淌的長河,
和他的影子一起久久佇立在樹下。
不知多少年前,我有一個夢想,
像抬頭望著喬木第一根進(jìn)入她視野的枝干的孩子一般,
我好奇地爬上了他最低矮的樹干。
我想和他一起寫詩,
我想和他一起演奏音樂,
我想牽著他的手,
我想和他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
可那是我的夢想,時間只讓它溫潤地成長,不外露年輪的傷痕。
我長大到足以坐在他的枝干上,
他長大到足以向太陽蔓延。
我迷戀著這棵大樹給我展現(xiàn)的世界,
他的自由,他的極限,他的影子里柔軟的憂傷。
我在樹上停留得太久,
最低的枝干也早已無法讓我安然回到地面。
我深愛著他的影子,和每一個高度的樹干的天地。
我會和他一起挑戰(zhàn)九重天,直到一起腐朽的那一刻。
如果再重來,
我一定還會走到這個渡口,
還會選擇遇到這棵樹,
再一次看著他的影子搖曳成我的夢想。
在那一個輪回里,不知道他的夢想,
是否依然是一棵溫柔的大樹。
我們是否還會在樹枝上,看影子在陽光的縫隙里游弋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