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古村有名曰上九
? ? ? ?鄒城市石墻鎮上九古村落,于我的最大感受就是石頭!石頭街,石頭巷,石頭墻,石頭房,石頭小溪,石頭井欄,石頭池塘……石頭是上九古村落的皮和骨,是靈和魂,是上九古村落從古至今存活繁衍生生不息的空氣和陽光,就那么自自然然地流瀉進每一個經意不經意走進她懷抱里的人,然后給他經意不經意的驚訝,感嘆,接著無窮無盡的遐想,沉思,最后是心底最深處的熨帖,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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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來的孩子,必是撒開腳丫來回奔跑于窄窄的石徑上的,小街上空也必定蕩著歡快的笑聲;那一對對的情侶,必是牽了手,從一個巷子穿一個巷子,從一個小院過一個小院,他們的眸子里蓄滿深深淺淺的愛——看著身旁的那人,那人身旁的那方石臺,那堵石墻,墻邊那株桃花,夭夭灼灼,人面桃花相映紅;而那些年老的遠客,多半是靜靜地孑孓于那些比他們更靜默的曲巷老院里,每到一處,他們都會停下來,悄悄地看了又看,默默地想了又想,輕輕地摸了又摸,那些陳舊的農具,簡陋的擺設,斑駁的坯墻……似乎這些東西連同流動的空氣里,都鐫刻著他們這一代曾經的青春和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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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乏了,春天,可隨意坐在小街任意一塊石頭上,感覺清風徐來的清爽,看石隙幽草青青,賞枝頭杏桃爛漫;夏日炎炎,不怕,古柳老槐之下,濃蔭匝地,涼風習習,省卻扇扇的辛勞;秋冬時節,游人稀少,則盡可在簡陋卻溫馨的小屋里,坐一坐矮小的板凳,或古樸的木杌,最舒適的自然是那擺放于八仙桌兩旁的太師椅了,手可扶,背可倚,腿可伸,坐進去,閉了眼,身心松下來,把自己沉浸于幽邃靜謐的時光里,將俗務瑣事拋卻時光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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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中的兩方池塘,絕對是至佳至妙的去處。雨水自然沖刷出一條石溪,由上而下潺潺而流。這兩方石塘緊挨著,孿生姐妹似的,一上一下,俏巧地坐落于溪中。小溪水流,池中一泓清潭,倒映白云藍天,云影天光共徘徊。溪流里有大小不一的石頭突兀而出,可供落腳或涉行,夏日當空,掬一捧清水洗洗臉,或光了腳丫一親溪流之芳澤,那情致那景韻想必“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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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傾情于那些小巷的,窄窄的,靜靜的,長長的,像極了古風的詩詞,平平仄仄橫斜眼前,她的意境必是婉約的,如彈奏一曲輕緩的琴譜,須得輕攏慢捻,間關鶯語花底滑,大珠小珠落玉盤……“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春雨是可聽的,淅淅瀝瀝,滴滴答答,隨它肆意,反正是催眠的好曲子;但那杏花是無需售賣的,任它柴院小巷溪畔井欄風中搖曳明艷,雨中飄飛凋零……戴望舒筆下的姑娘可以有,只不必像丁香一樣,更不必結著什么憂傷抑或哀怨,撐一把油紙傘就契合了這詩境,然后,從從容容穿巷而過,如同天空的云流過下面的村莊,小街的風拂過池塘的粉荷,悠遠的絲弦顫抖的清音撩撥敏感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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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石巷,適宜風,風穿長巷相思長;適宜雨,雨敲石階思緒暢!適宜雪,雪覆小巷寒梅香;適宜月,月籠曲徑詩意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