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7年6月16日。時光倒流一下。在二十年前的今天,有個女孩兒高挽發(fā)髻。雪白的長裙在炎熱的夏季里,給時間掠過一絲清涼。
傍晚,輕風拂面。茂盛的桐樹下是一片陰涼所在。旁邊的長椅略顯寂寞。斑駁的掉銹的椅子,記錄著每個坐過椅子的人經歷過的往事。
二白靠在椅子上,順手翻看著《城南舊事》。隨著故事情節(jié)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夏天過去,秋天過去,冬天又來了,駱駝隊又來了,但是童年卻一去不還.冬陽底下學駱駝咀嚼的傻事,我也不會再做了. 冬天快過完了,春天就要來了,太陽特別的暖和,暖得讓人想把棉襖...
夾竹桃落了,我也不再是孩子。該是青春年少的年紀,卻過早的想擁有成熟期的思想。因為二白的夾竹桃也落了。
放棄了學校還可以繼續(xù)學習。古人說,活到老學到老,何況這世上獨不缺學問。
一片綠葉飄落下來,青澀的嫩綠打在二白臉上。難道這是宿命么?二白順手將葉片夾在了書里。從書頁的夾層里飄出了一個青澀的夢。
二白回到家里,找到了剪刀,剪去了一頭的煩惱。干練的齊耳短發(fā)映襯著光潔的臉。微笑甜美又自然。
牛仔褲,T恤衫。二白滿城的找工作。小城里人少,工作也少。那些胖老板都是腆著大肚子告訴二白“沒有!”二白決心在城里試試。始終沒放棄。幾次碰壁,她只能干一些簡單的工作。天黑了,黑的讓二白茫然。這凄美的夜色,是源于二白的憂傷么?連落在枯樹上的烏鴉也撲騰著走了。留下二白在街頭游蕩。大街上,只有昏黃的路燈做伴。一個醉漢走過來,晃的馬路都窄了。二白不知道自己要藏身哪里,只能屏住呼吸,加快腳步前行。寫著旅館字樣的店是奢侈的。二白沒帶一分錢。也沒有可以讓她帶出來的錢。
夜幕里藏著二白的恐慌。她想起了醫(yī)院。還好吧。還可以去那看看。一伙兒二逼青年,甩著胳膊走了過來。二白不知道是該躲進胡同,還是該停下腳步。沒有一個零件在聽大腦指揮。怎么辦呀!二白攥著手,手里是滲出的汗。緊張到每個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個男孩兒看出了二白的恐懼。變蒜的步伐,早就出賣了二白。二白恐慌的連顛帶跑。結結實實的跌在了柏油路上。隨著一陣哄堂大笑,二白像鴕鳥一樣深深的把頭埋進胳膊。
并沒有人想攙扶二白起來。只是圍著二白轉圈。“你跑啥?TMD!哈哈哈”“激動了?哥陪你!嘿嘿嘿”“別瞎說!人家是女孩子,怎么欺負人家呢~”
二白沒聽出一句善意來??磥砼吭诘厣弦彩峭絼诘?。二白瞄著鞋數人。一個,兩個,三個,……足足七個人??磥?,麻煩了。
二白想起了爸爸說的:人有正氣,鬼都怕。遇到危險了,都不是危險。二白一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力的彈彈身上的灰塵。誰也沒瞅誰。大大方方的往前走。好在并沒有人跟上來,只是口哨聲此起彼伏。就當給老娘吹的國歌吧!二白再沒慌張走進了醫(yī)院。坐在大廳的長椅上,長出了一口氣。
醫(yī)院大廳里的表指向了2點。二白毫無睡意。走廊里推出來一個擔架床,白單子里蓋著不會醒來的人。后面還有那些留戀他或她的親人嚎啕大哭。二白落淚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串的劃進心海。酸澀的眼淚把心都腌透了。
東方漸白,二白去衛(wèi)生間里洗凈了臉,帶著紅腫的眼睛祈禱著今天能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