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平(Norrk?ping)位于斯德哥爾摩以南170公里。從斯京的中央火車站快車1小時10分鐘即可到達。這個人口十幾萬的小城因為在工業時代的輝煌成就而有瑞典曼徹斯特的美譽,它和周邊另外兩個雪平一起構成瑞典第四大地區。
歐洲作為工業革命的發源地,在經過工業革命洗禮而成為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英法意德等國,都不難尋到蒸汽時代的點點足跡。或許因為瑞典的工業化起步很晚,反而讓北雪平因其完整保留的工業廠區而聞名。去到北雪平之前,因為關鍵字老舊工業風而自動腦補出小時候隔壁鋼管廠的景象;或者是經過了“藝術”加工的帝都798。不過一下火車,鮮花盛開,精致修剪的噴泉花園,蜿蜒而過寧靜的約塔運河(G?ta Kanal)和兩岸茂密的樹叢,以及路邊外觀精致的建筑,讓這里更像是一個療養圣地,實在和工業風搭不上邊。
北雪平的城區非常小。因為是臨時起意,頭一天凌晨才訂的last minute火車票,所以并沒有做什么功課。火車上只看了看瑞典旅游局官網對此地簡略的介紹,就睡過去了。所以下火車本來準備去到候車廳看看有沒有免費的地圖,可惜只在一面墻上看到了標有重要地標的地圖。還好城市布局簡單,一目了然。從火車站出去過街一條直路,跨國約塔河往前就是市政廳;繼續前行就到了老城。老城的主干道還是舊時石磚路,有軌電車和汽車共用。路上往來的汽車非常少,行人也很少,三三兩兩也基本都是游客,很是安靜,非常適合拍照(:
再走個十分鐘左右就是購物中心了。順著右手邊的游客中心往前走,由老造紙廠改造而成的路易斯?德?耶爾音樂廳和會議中心(Louis De Geer konsert & kongress)就矗立在一個小小的三角洲。雖然河面看上去不甚干凈;可是止不住瑞典人對于陽光的熱愛。沿著河岸年輕人三三兩兩在此野餐、曬日光浴。我們走過的時候剛好視線前方一位妹紙豪邁地脫下了T恤;小哥略微驚恐地小聲問我,那不是bikini,就是正宗的bra吧?我淡定地說,嗯,還是蕾絲的。因為沒有提前計劃,所以也不能在此接受下交響樂的洗禮(口胡。。。就是怕睡著了丟人。。);不過進去感受下工業時代鋼筋與現代設計結合的loft之美也還是不錯的:設計師特意將某些被打斷的原廠房的梁柱暴露在外,打造出一種粗獷的力量感。在音樂廳里還有一個三層樓的鋼筋+原木結構的餐廳,整體挑高、四面無墻,遠遠看去很有懸空之感,在這里吃午餐也是不錯的選擇。
音樂廳事實上是工業景觀區的邊界,順著走過去,就是景觀區的入口,當然是不需要門票的。即使到了這里,我腦補出的老舊廠房、破爛的木制窗框、斑駁脫落的紅磚墻依然沒有出現。
穿過標志著廠區入口的青銅鐘樓下的拱型門廊就算正式進入工業區了。入目的建筑除了樓層挑高了些,并沒有“老舊廠房”所隱含的破舊衰敗感與四處混亂的涂鴉。這得益于當地政府投入的資金人力對這一區域的維護。如今這些廠房不是用作會議中心,就是博物館;林雪平大學在此也有教學點。剛好這天是一個科學設計什么的會議,廠區里有很多學者、學生佩戴著參會證、穿著會議T恤穿梭在園區,讓原本空曠的廠區折射出別樣的生命力。在廠區中部,利用地勢落差將運河一邊的堤岸去掉打造出的人工瀑布,為冷硬的工業風從聽覺到視覺都來了大自然的溫柔。瀑布背后的廠房紅墻綠窗,搭配鐵皮屋頂,在陽光下充滿了強烈的色彩感。
位于廠區西北角的工人博物館 Arbetets Museum是來此必去的打卡點之一。這座博物館前身是一家棉花廠,七角型的樓身被稱為瑞典“最迷人的工業建筑之一。
本來對于工人博物館這個名稱腦補出的就是各種工具、工作場景之類的略為無聊的內容;于是再次被打臉。這座博物館有7層樓,主要展覽有三層樓;時間關系我們只去了兩層。其中一層是瑞典著名政治漫畫家(忘記名字。。。)的作品展;另一層叫做未來國度FRAMTIDSLAND。
不同于科技博物館對于“未來”這個主題所展示出的各種黑科技;這里的未來國度通過影音、圖片、互動設施等等來呈現每一個普通人的普通生活:我們在未來吃什么、做什么工作、交通、教育;或者我們是否還活著。不同于普通博物館只能看不能摸(事實上這點不適用于瑞典大多數博物館),這里許多東西都可以玩兒;而且還會貼心提供各種變裝道具。所以每個瑞典人都能有根深蒂固地可持續發展理念不是沒有道理的。
從工人博物館出來跨過運河,就是北雪平城市博物館 Stadsmuseet。這里曾經是工業時代的代表產業----紡織廠。這里完好保有的機器,能讓你零距離地清楚了解從棉花到棉線再到紡織品的生產過程。從那些仿佛隨時都能啟動的機器中走過時會有種仿佛轟鳴聲就在耳邊響起的錯覺。仔細觀看這些機械就知道為什么齒輪會成為工業革命的象征:很難想象工程師是如何通過精密地計算,讓這些大大笑笑的齒輪在皮帶、鏈條等的帶動下運轉工作。身為工程師的小哥說和那個時代的“engineer”比起來,他們只能被成為“technician”。
參觀了廠房感受了機械之美,接下來一系列的手工業櫥窗,像鞋店、手套店、帽子店等等,又展示出了無與倫比的人力之美。看了那些繁復而精細的工具,很能體會外國人為什么那么迷“hand made”。緊接著的復刻出的商業街,能夠很真實地感覺到工業革命給社會帶來的活力。
從城市博物館出來感覺有點兒小累,于是我們果斷放棄了另一打卡點視覺體驗中心Visualiseringscenter C,選擇在博物館背后小院子喝一杯,曬曬太陽,很是愜意。4點30左右就是各個景點的關門時間了。所以我們沿著原路走到購物中心的ica超市,買了沙拉酸奶等做晚餐,回到火車站前的花園曬著太陽,一邊吃一邊等火車到來。在廠區時發現我們中午經過的一個很有意思的涂鴉卷簾門打開了,原來是一家小餐廳,看上去很不錯,可惜開店時間實在太晚。
雖然是很倉促的一次出游決定,不過不算遠的距離、方便的交通以及北雪平小而內容豐富的城區,讓這次行程非常完美。早上9點過從斯京中心火車站出發,晚上5點過回的強度也適中,適合周末出行。不過這種小城之美是需要放慢腳步細細體會與感受的,并不適合時間很緊的X國X日打卡游,不然可能會覺得沒什么看頭。而北雪平也并不僅僅只有城區值得去,比如瑞典最大的野生動物園科爾莫登,或者瑞典最受歡迎的約塔河之旅、東約塔群島之旅。對于已經厭倦團隊行或者“經典自由行路線”,想要有一些獨特體驗的旅行者,會是不錯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