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書︱傲嬌系男神4完結篇

?導讀?

在秦芳薇查清身世之后,傅禹航的身世也隨之曝光。他不僅是立功的大英雄,還是封氏家族唯一的繼承人。風水輪流轉,在外人眼里,傲嬌直男成了“國民男神”。

誰知傅禹航不僅沒變心,反而用實際行動向秦芳薇詮釋了什么叫作“今天的你對我愛搭不理,明天的我更加愛你!”一個從傲嬌直男變成寵妻狂魔,一個從誓死不嫁變成非他不嫁。

當他卸下偽裝,低笑著調侃她:“老婆,嫁給我,還覺得虧嗎?”她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傅先生,嫁給你,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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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就是愛情

病床上,兩個男人被注射了麻醉劑,渾身癱軟地躺在上面,床頭部分都被搖起來了,他們瞪著眼睛望著秦芳薇。邊上站著幾個戴著白口罩的醫生,其中一個手上捧著一個醫用容器,像是要拿來裝什么東西。


井田元渚坐在邊上瞇眼笑著,問:“秦芳薇,想好沒有?傅禹航到底是什么身份?說出來,我就放了你和鄧溯。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人先拿鄧溯開刀,你會眼睜睜看著他身體里的器官一件件被摘出來,然后,它們會長到別人身上……他會在你面前慢慢死去……這個過程,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秦芳薇被綁在一把椅子上,面色慘白地望著他們,拼命地搖頭,拼命地叫:“不要傷害他們,不要傷害他們……”


“那你好好想清楚了,你不說出來,你們三個人就得一起為器官移植做出貢獻;你說出來,就死傅禹航,也就是說,你可以救活兩條人命。”


井田元渚在那里誘惑著。


秦芳薇痛苦極了,扯著喉嚨直叫:“傅禹航就是傅禹航,你到底要我說什么?我不知道你要怎樣的答案,我不知道……”


眼淚肆意地淌下來,她在那里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想要去將他們救下來,可是她只能看著,束手無策。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從鄧溯開始,先摘一個腎。少一個腎死不了人,你可以再好好想


一想,我不急,一點也不急……醫生,開始吧……”


那個人手一揮,穿白長褂的醫生就指揮起護士,將鄧溯翻過身,除掉了他身上的衣裳,還示意了一下手上那把明晃晃的手術刀,隨即往他那瘦弱的身軀上劃了下去,很快,鮮血直淌……


“啊……”


秦芳薇赤紅著眼發出一聲慘叫,嘴里直嚷著:“不要傷害阿溯,不要傷害阿溯,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她已經夠對不起他了,怎么可以再連累他,害他就此丟了性命。任何傷害都可以沖她和傅禹航來,但,不要再累及鄧溯了,不要啊!


不該說的話,幾欲脫口而出。


這時她耳邊傳來了傅禹航的呼喊:“薇薇,醒醒!秦芳薇,你在做噩夢……快醒過來……”


手上一陣劇烈的疼傳來,她痛得渾身發顫,眼一睜,看到傅禹航正抱著她。他們躺在床上,燈光很亮,照著男人的五官,顯得那么的清晰,那深深的擔憂就掛在臉上。


她發現自己正偎在他懷里,他一只手撫著她的臉孔輕輕地摩挲著,一只手正握著她的手。呼吸急促的她一時什么話也說不上來,只覺得胸口處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傳來。


“沒事了,沒事了,做夢呢……”


封紹昀珩低下頭,以唇輕觸她滿是汗珠的額頭。


其實,他想親的不是這里,而是她的唇,可是,就在剛剛,她的嘴里一直叫著“阿溯”,所以,他忍下了。


“我…


…這是在……”


秦芳薇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孔,摸到了一手的汗,而后又環視了一圈這個陌生的環境,想起來了,這里是酒店的總統套房。


“嗯,我們在酒店。你安全了,剛剛睡了一覺……秦芳薇,現在你在我身邊,放心,我不會再讓你陷入危險當中了,不會了。”


他將她摟進懷里,再也不肯放開,那繃緊的心弦終于一點一點放松下來。


“哦,你……你確定那個井田元渚已經被擊斃?”


她還是有點懷疑。


“嗯,我親眼見證。就在剛剛來的路上,我們的車子不是停了一下嗎?我下車去親眼看了一下現場。薇薇,放心吧,我們現在很安全。這個酒店,這個房間,被嚴密保護著。”封紹昀珩再三保證。


“哦,那就好,那就好。”她終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現在可以告訴我剛剛你夢到什么了嗎?怎么嚇成那樣,喊得還那么大聲?”他小心地詢問著。


這個怎么回答呢?


不答可以嗎?


好像不行。


他不是說她剛剛喊了嗎?也不知他聽到了多少。


她和他之間不應該再出現誤會了,她應該如實相告。


“我若說了,你不準生氣。”


“嗯。”


“你保證。”


“我保證。”


“我……”


她坐起看著他,伸手輕輕撫他的臉孔。這張臉就像石雕似的,五官有棱有角,摸上去卻是無比溫軟的,不是特別漂亮,卻透著一股子迷人的男性魅力:使壞的


時候帶著點邪氣,生氣的時候叫人不寒而栗,笑的時候明媚如陽光,深情睇視的時候令人移不開目光。


就是這張臉孔,離奇地迷住了她。


是啊!他怎么就輕易征服了她那顆只愛著初戀情人的心呢?太匪夷所思了!


“說呀……”


“我……我夢見鄧溯了。”


這話一出,封紹昀珩的面色不由微微一黯。


“哦,他出什么事了嗎?”


“井田元渚逼我說出你是誰,不說,死三個人;說,死你一人。我咬牙沒說,他們要摘阿溯的腎臟。我太急了,叫著求著,差點就把你是臥底的事說出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你把我叫醒了。”


封紹昀珩覺得,這句話是他聽過的最扎人心的話,因為他心愛的女人在她的夢里,為了救她曾經的戀人,差點將他出賣了。這是她親口說的,所以越發讓他心痛如刀割,可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這事畢竟沒有發生。


“噓,好了,好了,井田元渚成為歷史了,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


他湊過去,在她香香的短發上親了親。


“你不生氣嗎?”


秦芳薇怔怔地望著他。


“生什么氣?”


“為了鄧溯,我甚至想出賣你。”


“……”


他一時不知道要如何接話了,似乎說任何話都是對自己的一種傷害。


思來想去,他選擇了微笑,說:“不生氣。”


“為什么?”


“因為那是夢啊!”


“可是萬一這樣的事發生了呢?你會不會生氣我選擇


救阿溯,而放棄了你?”


這個逼問真的是太殘忍了,他的笑容都要掛不住了。


“薇薇……沒發生的事,你想讓我怎么回答你?”


“你可以想象一下。”


這真的是一個他不愿意去面對的想象,但是,既然她問了,那么他就想一想,最后得到的結果是:“如果犧牲我可以救你和鄧溯,那就說吧!只要你好好的,我會有怎樣一個結果不重要。秦芳薇,我希望你的后半輩子可以幸福,不要再這么多災多難……”


這絕對是由衷的真心話。


然而,他沒有說完,那個靜靜聆聽的女人忽就撲進了他的懷里,并一把緊緊地抱住了他那厚實的腰背。


是因為感動嗎?還是因為感激,因為他成人之美了?


“知道我為什么那么想救鄧溯嗎?”


“為什么?”


他感覺她的聲音有點啞,像是在哭。


“因為我欠鄧溯一條命,因為我發現我對他始亂終棄了,因為我可恥地愛上了你。如果不說的結果是三個人一起死,如果說了鄧溯可以留下一命,那么我想為他做點事。至于說了之后你會死,沒關系,我陪你死,這樣的話,我們一家三口就再也不用分開了。”


懷里的她是無比柔軟的,她的話,更是無比溫暖的。


特別是那句“因為我可恥地愛上了你”,封紹昀珩聽完呆了好一會兒,因為這句話,嘴角掛起了笑,那份喜悅,就像蜻蜓點過的平靜水面,一層層蕩漾開來



而那句“我陪你死”,更令他死而無憾了……


但是,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你說什么?”封紹昀珩推開了她,低頭又驚又喜又疑惑地瞪著那個溫柔似水、雙眼泛著柔情的女人,“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是什么意思?”


一抹明麗多嬌、燦爛無比的笑容,在那張貼著創可貼卻極舊嫻靜美好的臉孔上閃亮了起來。


“因為……”


她略帶羞澀地輕輕撫上了小腹,卻在下一刻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疼痛從身下隱隱地傳來,那漂亮臉蛋上的神情頓時一變,手本能地往身下白色的床單上一摸,卻摸到了讓她驚恐的黏稠液體,收回手一看,竟是血……


而封紹昀珩不光看到了鮮血,更聞到了血腥味,面色頓時一變,脫口就吼了出來?:“秦芳薇,你身上有其他地方受傷了還沒和我說是不是?你要任性到什么時候……”


“不……我沒受傷,我沒受傷……這是……這是……”


她急得結巴,說不出話了。


如果那是身上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水,她反而不會害怕,可它不是,它是從下身流出來的。


這個認知令她害怕到了極點,她急忙抓住了他的胸襟,尖叫了起來:“傅禹航,快送我去醫院……孩子……我們的孩子,他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經歷過那么多的腥風血雨,獨獨這一次,當他一把將秦芳薇從床上抱起,看到她睡著的地方沾染了一片猩紅之后


,他驚得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辦。


孩子?


他有孩子了?


他要做爸爸了?


這本該是一件多么讓人高興的事啊!


可是現在這個孩子陷入了危機……


哦,該死的,她懷孕了,卻到現在才告訴他?


這個該死的女人。


“薇薇,你堅持一下,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去醫院,我們馬上去醫院……”


他瘋了似的抱著她狂奔出門,嘴里高聲叫住走道上的酒店工作人員:“服務生,幫我叫救護車,我太太……我太太大出血……”


兵荒馬亂,是封紹昀珩這個準爸爸在得知自己有孩子時的真實寫照。


說來,“亂”這個字眼于他來說是罕見的狀況。從小到大,他做事總是目標明確,行事總是有條不紊,很少做計劃外的事。因為他的智商高得嚇人,而且他喜歡將自己深藏。任何一件事,他做之前都會有一個邏輯縝密的計劃,而后,他就會按著這個計劃走,幾乎不會出偏差。


但是,他的人生,因為秦芳薇的出現一而再地生出變數。


而每一次變化,都在左右他的人生方向。


這個女人啊,就是他命里的克星,總能一次又一次地令他情緒大動。


去醫院的路上,他一直緊緊地抱著這個女人,抿緊嘴巴,一句話也不說,直到抵達醫院,他才對奔跑過來的急救人員道了一句?:“拜托了,我太太就拜托給你們了……”聲音喑啞,臉色凝重。


秦芳薇看著他,他一直推著病


床往急救室去,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也不知在想著什么,冷冰冰的,讓人覺得沒法靠近。


她想說些什么的,可是又覺得自己好像沒什么可說的,最后被推了進去,只見他站在門口,就那樣張望著,眼底是濃濃的擔憂以及恐懼……


是的,那的的確確就是恐懼。


可是,他在恐懼什么呢?


她不知道。


封紹昀珩在門外頭來來回回地走著,臉色慘白,就好像失血過多的是他……


不知過了多久,有醫生過來問他:“你是家屬嗎?”


對方用的是緬甸語,所幸他的緬甸語還不賴。


“是,我是她丈夫。”


“是這樣的,你太太動了胎氣,這是劇烈運動造成的,以后得好好注意了。懷孕期間,切記運動量不宜過大,否則孩子很容易流掉的。這一次你們來得及時,沒事,靜養兩天就可以了,血已經止住了,不過下一次可就不好說了。”


這個結果令封紹昀珩松了一口氣,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欣喜的笑?:“謝謝醫生,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現在,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可以,但今晚還得觀察觀察,明天要是一切穩定就可以出院了。”


“好,知道了。”


封紹昀珩點頭應下。


“還有一件事要特別叮囑一下。”醫生走了兩步又折回,“這段時間禁止夫妻生活……養上一兩個月,再到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到時再確定身體適不適宜……”


這個醫


生有點調皮,說到最后一句話,沖他眨了下眼,笑得有點曖昧。


封紹昀珩笑得干干的,點頭的同時,摸了一下自己那張臉孔:難道他表現得欲求不滿嗎?醫生居然如此刻意地強調。唉,雖然他是想那個啥,但是……唉……哎呀,他在想什么呀……


他忍不住拍自己的臉,這個時候想著那些親密的事,太可恥了。


適時,秦芳薇已經被推進普通急診病房,房內有兩個病床,她躺在床上,正沖天花板發呆,手臂上打著點滴。


封紹昀珩走過去,腦子里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此時想想太后怕了,萬一他沒能及時救下她,現在他得到的消息會是一尸兩命。如果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得多心痛!


“你……好像不太高興?”


秦芳薇發現他時轉頭望了過去,平靜的目光當中透著一些困惑。


他搬了一把凳子過去,坐到了床邊,先是微微一笑,眼中無限溫情。而后,他伸手執起她的手輕輕地搓了兩下,放到唇邊吻了又吻,才道:“怎么會不高興,我只是被你嚇到了。”


“是嗎?你有這么不禁嚇嗎?我瞧你的膽子可大著呢……”


她輕聲調侃著,看著自己的手被他放在唇邊。


“我可以拿自己冒險,但是,我不敢拿你冒險。薇薇,這一次,我把你卷了進來,雖然事先我在李托尼身邊安排了人,以確保你不出意外,可說到底,我還是拿著你和我的命


在賭這一把。當時我自信滿滿的,但是在經歷了這么一場意外后,想到差一點失去你,我就害怕得不行……”


他坐到床邊,將躺著的她擁入懷中,并小心地避讓著,不壓著她身邊的輸液管,似乎只有這樣一個擁抱才能讓他心安。


“傻,不用去回想什么的。你剛剛怎么和我說的?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很安全。”


秦芳薇很訝然,原來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并且,他的軟肋是她,這真的是太讓人震驚了。這個男人得有多愛她呀,她有點沒法想象了。


她的下巴被他抬了起來,四目交對,他的唇一點點移過去,沒有說話,只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吻。


“親我是什么意思?”她輕輕問。


這樣一個吻,好像不過癮呀!她能親回去嗎?


“就是想親你,非常非常想。想確定你是我的。”


他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脖子。


“現在確定了沒有?”


“沒有躲開,這是好現象。”


他扯著嘴角,似在笑。


“我之前說過的話,你沒聽到嗎?”


秦芳薇覺得有點好笑,望著這個小心翼翼的男人。


“聽是聽到了。”


“然后呢……”


“感覺像是幻聽。”


“……”


好不容易說出口的發自內心的表白變成了幻聽,她能不能表示她很憂傷呀?


“能再說一遍嗎?我想聽。”


“你沒聽說過嗎?好話只說一遍。”


秦芳薇故意轉開了頭。


“乖,再說一遍,我剛剛還沒回味就被


你給嚇到了。”


他把她的腦袋給扳了過去,一臉討好的表情。


柔軟的唇一點一點彎了起來,那雙美眸里更是跳躍著兩簇明亮的笑芒,臉孔有點白,上面又泛起些紅暈,她慵懶地靠著他的模樣是那么的迷人,偏偏她欲語還休,實在是惹人心猿意馬。


“薇薇……快說,別再折磨我好不好?”


封紹昀珩發現自己的臉孔在發燙,覺得自己就像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在心愛之人面前求愛,無比渴望得到她的親口認可,好像天地之間,除了她的認可,其他都毫無意義了。


“我哪折磨你了,嗚……”她好無辜。


他忍無可忍,狠狠吻住了這個壞女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的心真的已經屬于他,如果語言上得不到滿足,那就只能從其他地方得到。


如狂風暴雨似的吻來勢洶洶,淹沒了她,她本能地攀著他,由著他攻陷她的心門,任眩暈的感覺在血液里流淌,直到他覺得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慰藉才緩下來。


四目再次相對時,她的唇紅得明麗,他的目光柔得驚人。


“還是不肯說?”


她彎唇笑,笑聲宛若銀鈴,揉了揉有點疼的唇,唇上沾了他的氣息,剛剛他喝了咖啡呢!


“笑什么?”


他咬牙輕捏她的臉。


“笑你原來是個愛聽甜言蜜語的男人,羞不羞呀你?”


她捏回去,嗯,肉好硬。


“我想聽你這句話十幾年了,剛剛聽后感覺有點不真實,你就再


說一遍好不好?”他低聲哄著。


哎呀,這樣的他,她有點不適應啊!


再說,那句話,需要一定的語境才能說啊……


“不說。”


嘿嘿,急死他。她壞壞地笑著,閉上了眼睛。


“喂,壞女人,不許睡覺啊,還沒吃晚飯呢,要睡等吃完飯再說,我讓人送外賣了,你難道不餓嗎?”


“等外賣來了,你再叫我。”


靠著他真舒服啊!


至于肚子,是有點餓,但是,她更想這么靠著他。


封紹昀珩有點無奈啊……


現在的她,打不得、罵不得呢!


“薇薇……你這壞女人,就算你這么折磨我,我還是對你死心塌地。怎么辦啊?我中了你的毒,這輩子只能把你綁在我身邊,我才不至于毒發身亡,所以,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他撫她頭發,用最溫柔的甜蜜語言請求著。


“什么事?”


“明天我們回平市,后天我遞結婚申請,然后我把你和孩子帶回家去,正式見見我的家人。”


見他的家人?


這個提議不由得令她睜開了眼,心劇烈跳了幾下。


“現在孩子都給我懷上了,也說愛上我了,我的任務呢,也完成了,該回去了,將你帶回去,把身份更正過來,然后和你的家人正式見個面,兩家約定一下,我們擇個日子得把婚禮辦了,你說好不好?”


婚禮?


她不覺怔了一下。


他們領證快半年了,她從沒想過要為這段關系辦一場體體面面的婚禮。當初簽字時,她是


痛苦的,全是為了應付養父,所以婚禮根本不是她會去考慮的事情;現在她喜歡上對方了,且找回了自己的家人,但這段日子,她忙得不可開交,哪有心思想著她和這個男人未來的發展,此時他提到了婚禮,忽地讓她生出了一種真的要嫁人了的感覺。


“怎么了?不愿意?”她的表情有點怪,害封紹昀珩不覺緊張起來,“哎,秦芳薇,你現在是我孩子他媽,不想著和我好好把婚事辦了,還想動什么歪腦筋?一直把我晾著,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心疼我苦苦迷了你這么多年?”


他輕輕敲她的額頭,說的話卻可以把人甜死。


秦芳薇的心不覺一蕩,她不答反問:“那,你有多迷我?”哎呀,這句話怎么聽著這么窩心呢?


“朝思暮想,神魂顛倒,心里、眼里都只有你,要不我也不會潔身自好,一直等著你,直到再次遇上你。”


哇哇哇,這家伙,說起甜言蜜語來,真是能讓人酥掉,說到最后還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簡直就是在誘惑她。


秦芳薇連忙躲開,臉已經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只為了他那句“潔身自好”,之前他就說過:“我沒其他女人,你是第一個,應該也是最后一個。”現在,他又表達了這個意思,他竟是為了她而潔身自好的,聽著讓人有點難以置信,但是她竟想相信他。


“傅禹航,你肉不肉麻……”


她想笑。


“我這是大實


話。要不是因為心里有你,你覺得我能守住寂寞?秦芳薇……”


他捧住了她的臉,看得無比認真,說得無比動情:“七年前是我單戀你,因為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鄧溯,我只能選擇放棄;七年后,我在出任務,縱然見到了你,也只能在暗地里默默守望你,心里從不敢有非分之想。哪怕我自認為配得上你,我仍然不敢對你有所行動。


“后來秦老師將你重新帶進我的生命當中,我還是給予你最大的來去自由的權利,不想羈絆住你。最后,是你的行動終于讓我有了想法?:不管結局如何,我想為我的人生努力留下你。


“現在,你說,我的心愿到底達成了沒有?我的太太愿不愿陪我到老?給句痛快話,要不然,我要被你逼瘋了……”


鋼鐵似的男人發自靈魂深處的表白,大約是這世上最動聽的情話,秦芳薇每聽一句,心就軟上三分。當他道出“給句痛快話,要不然,我要被你逼瘋了”時,她摟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以無比的熱情,將心頭快溢出來的感情宣泄在這個吻里。


封紹昀珩被動地接受著,嘴角彎著。她這樣的投懷送抱,可是他一直以來的奢望。


他想,這可以理解為?:她是愿意的。但是,光理解不是一件過癮的事,他要的是她說出來。


“哎,吻我是幾個意思?”稍稍得意了一下后,他推開她,挑眉問,其實心里可受用


了。


秦芳薇默默轉著眼珠,美眸里春意橫生。


“乖啊,說,要不要我愛你一輩子?愿不愿意給我一個名分?”


這話,說得真的是太有寵的味道了。


誰說硬漢不解風情了?


這家伙的情商高得嚇死人啊,真讓人懷疑他在她之前其實談過戀愛。


她笑了笑,牽他的手撫著自己的小腹,嘆息道:“傅禹航,你會教壞你兒子的。”


“教壞就教壞……是兒子的話,就得懂怎么追老婆……哎,別岔開話題,到底愿不愿意收了我?”


他不依不饒,繼續磨她。


她笑瞇了眸子,終于重重點點頭:“好,我收了你,你說什么時候見家長,我們就什么時候見家長。”


她明媚的笑,讓男人笑得無比燦爛。他狂喜著,就像一個毛頭小伙子,瘋也似的往她臉上印下一個個吻。那一刻,他們眼里只有對方帶著喜悅的笑靨……


是的,這就是愛情了。


陷入愛情的男女,大約都會這么瘋狂。


而遲來的愛情,越發顯得彌足珍貴。




第二章? 思君令人老

歐陽故收到消息趕到醫院,推開急診病房的門時,看到的正是男人吻著女人的畫面—男人的欣喜,女人的羞澀,被燈光照得格外清楚,濃濃的柔情蜜意不該被破壞。雖然他沒談過戀愛,但是身為一個大財團的掌舵人,一點眼力見兒他還是有的。


他悄悄退了出來,身后跟著的耿桀還有彪叔疑惑地望著他。


“別進去了。看樣子沒事,我們回吧!”


“我在這邊守一守。”彪叔示意了一下邊上的椅子。


“也好,那我和阿桀回了。”


“好。”


歐陽故轉身走了,嘴角含笑。


傅禹航和芳薇的婚事,近期可能得操辦起來了。


關于傅禹航的身份,之前他還在納悶那丫頭怎么就看上那樣一個混混了,現在已然明白,人家那只是偽裝而已。嗯,只要傅禹航不是混混,想來老太太應該是不會反對的。


另外,他挺好奇的,那小子的真正身份是怎樣的?


有一點,他深信,彪叔應是知道傅禹航的底細的,可是出于保密守則,彪叔自不會說,而他也不會問。


既然那兩個人好上了,那么兩家的家長早晚得見面,他早晚會知道傅禹航的底細,所以,他不急在這一時。


兩張病床并排放在一起,兩人頭碰頭枕在白色的枕頭上,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到了他們恬靜的臉孔上。


封紹昀珩醒來后就靜靜地瞅著枕邊的人,這是他心愛的女人、他孩


子的母親、他未來要守護的家人,剛硬的臉部線條漸漸變得柔和。


昨晚晚餐過后,秦芳薇就睡了,而他打量了她很久很久,將這些年的過往一點一滴回憶了一遍,心下很感激自己的堅守,因為它終讓自己功德圓滿。后半生有她便是另一種人生,他殷殷期待著。


“你在想什么?”


秦芳薇也醒了過來,看到他傻笑似的看著自己,這樣的表情有點蔭。


曾經,她覺得他很骯臟、很可怕,現在卻越看越順眼。


唉,愛情這玩意兒,還真的能讓人變得不可理喻。


“在想這里藏的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在想我們以后的生活,在想我終于把你拐到手了,而這是我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事。”


他點點她的鼻子。


“為什么不敢想?”


“你討厭我,一直很討厭。”


“哪有……我只是……”


只是她心里有了人,所以別的人都進不去她的心。


兩根手指夾住了她的唇,他湊上去在她嘴角親了一下,道:“不說這事了,以后加倍愛我就行……”


他不愿她提到鄧溯,因為他們的那一段經歷勢必會是他這輩子抹不去的痛。


加倍愛?


她笑了笑,點下了頭:“嗯。”


她想,她會越來越愛他的。


發現他的優點越多,她就會越愛他。


“那你喜歡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只要是你和我生的,我都喜歡。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一樣。你呢?”


“我希望他是個兒子,將來


長得和你一樣高大威猛。”


“咦,你這是在夸我整容整得好嗎?”


“容貌可以整好看,但智商和身高都有遺傳基因在里頭的。”


“我聽出來了,你還是在夸我。嗯,我表示很高興,來吧,親一下。”


他親了親她的臉。


她笑著接受了。提到整容,她心里不免對他毀容之前的長相生了好奇之心,便問道:“你以前是怎么一個模樣?”


“回頭回家讓你看照片,保證帥得讓你睜不開眼。”


“哎,你在王婆賣瓜嗎?”她笑他。


他倒也不爭辯,伸手看了看表,轉了話題:“現在是清早五點二十,要起嗎?”


“不要。”


他們就這樣依偎著閑聊,挺好。


今天下午他們就得回國,等回了國,他得歸隊,他們就又得分開,也不知會分開幾天。這個前景,令她越發不舍現在的相擁而眠。


“陪我說說話,昨晚我本來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的,結果閉上眼就睡著了。”


“好,那你倒是說說看,想和我說什么。”


封紹昀珩也不想動,非常享受這樣的親密時光,恨不得時間就此停住。


“說說你的家里人,我想知道我要面對的是一些怎樣的人。”


既然她要嫁過去,對于他的家庭環境,她總歸要有一個了解的。


之前他在執行任務,她不能問;現在他們心心相印了,他的任務也完成了,她這么問應該可以吧!


“其實家里也沒多少人,就爺爺、奶奶,還有一個小


姨。”


這個介紹又籠統又奇怪。


“爺爺、奶奶,小姨?不對呀,既然叫爺爺奶奶,家里的其他女性長輩,不是應該叫姑姑嗎?還有……”她撐著腦袋睇著他,用另一只手捋他那頭睡得有點亂的短發,“你爸媽呢?”


封紹昀珩就知道她會這么問,這些事,是他一直忌諱不愿提的,但現在既然她問到了,該說的他自會告訴她的,雖然有些話就現在而言有點沉重,但是,他沉吟一番后還是說了:“說來有點復雜。你容我慢慢說啊……”


“嗯……”她應著。


他慢慢說了起來:“我家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媽呢,在我六歲的時候因為難產過世了,那個時候,如果我媽可以活下來,現在我會有個妹妹……至于我爸,他有他自己的家庭,很多年前再婚了。


“剛剛我說的爺爺、奶奶,正確的稱呼應該是姥爺、姥姥。我出世的時候,我媽的戶口還沒有遷進我爸名下,所以姥爺就將我的戶口掛在了封家戶口本上。后來,姥爺說封家沒后,不想我改姓。我媽也答應會再生,我的名字就沒有再改過來。


“再后來,我媽終于懷上了第二胎。這本是一件大喜事,我爸卻出軌了,出軌的對象是他的初戀情人,他那個初戀情人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他那個兒子比我大一歲,生了病,需要骨髓移植,于是他又和那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


“我媽生產時,他陪著


他剛生的小兒子,在美國救他的大兒子。我媽過世時,他沒回來。等他回來時,我媽已經化成了灰。”


說到這里時,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自嘲的笑,眼神清涼如水,聲音更是平靜無波:“最后,我跟著姥爺回了家。姥爺說,從此以后,我就是封家的男人,不許再叫姥爺、姥姥,只準叫爺爺、奶奶。


“我爸幾次三番接我回去住,我還是去了的,逢年過節總會去住上幾天。讀高一的時候,我在那邊出了事故,臉被毀,就再沒回去過。”


秦芳薇記得他們讀高中的時候,封紹昀珩住在外頭,和他同住的是一個富二代少爺。而老師也說過,封紹昀珩的家境很好。高一那年,他母親曾親自送他上學。難道他那個母親就是他嘴里的繼母?


她靜靜地聽完這番陳述后,心頭是異樣震驚的,想不到他的童年時代和少年時代,竟也那么悲慘。


母親早故,父親出軌,家庭破碎,怪不得讀高中的時候,他的眼神會那么憂郁,也難怪他的脾氣會那么古怪,原來一切皆是有因可尋的。


他們都是可憐的孩子。


如此思量,她頓時心生憐惜,伸手將他摟住了,一時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這次回去,我要帶你見的只有爺爺、奶奶,還有小姨。我的婚禮,會由爺爺主持。我爸那邊,我會電話通知,但不會邀請他們出席婚禮。


“婚禮后,我會申請家屬隨軍,部隊會


給我們分配房子。不過,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歐陽老太太恐怕會逼我退役,過去幫你守歐陽家的家業……


“嗯,其實這些事,現在我還沒有深入地想,到時兩家家長見面后再說吧!”


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婚禮不是兩個人的事,為了表示尊重秦芳薇,他會在見完家長之后再考慮他未來的人生走向。是留隊還是申請退役,他會好好考慮的。


“嗯……那些事以后再想,我什么都聽你的。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有你的地方,也就是我的歸處。”秦芳薇將臉貼到他胸口,“我們都有一段不幸的年少時光,以后我們要好好的,一定要讓我們的孩子快快樂樂地成長……”


“一言為定。”他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含笑答應著。


“這是必須的。”


“呀,秦芳薇,你現在這么乖,還真讓我不習慣呢!”


揉著她那柔順的頭發,他的心情愉悅極了。


“是不是非得我處處與你作對,你才習慣?”她閉著眼調侃他,嘴角高高揚著。


“不要,你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習慣的。”


“……”


她只是笑,覺得這樣的相處很輕松,沒有壓力,不快的情緒因為有他在而消失無蹤。


是的,她喜歡這樣的相處,也期待著他們未來的婚姻生活。


“哎,問你一個問題呀……”


“什么?”


“回部隊后,你還會叫傅禹航嗎?”


“怎么可能!”


“那我以后應該


叫你什么?”


“叫老公啊……這還需要問嗎?”


他輕輕敲她的頭。


“哦,知道了,老公。”


她還真乖乖地叫了,如此貼心,叫得他頓時眉開眼笑:“乖,老公疼你。”說著,一個吻就落在她額頭上。


見狀,她撲哧笑了。


說真的,這好肉麻,但是,夫妻之間這么叫,好像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吧!


“哎,你不覺得這昵稱太大眾化了嗎?”


“那你想怎樣?”


“取個特別點的昵稱好不好?”


“嗯,你想到好點子了沒?”


“還沒。”


“那想到再和我說,想到之前就叫老公,別再叫我傅禹航了,這名字得還回去的。”


“OK,我知道了,老公。”


“乖……”


“老公……”


“嗯。”


“老公……”


“干嗎?”


“老公……”


封紹昀珩不由將她的下巴挑了起來,笑意盎然:“一直叫是幾個意思?”


她啄他唇,一下下地啄:“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練習一下,讓我習慣這個稱呼。”


他笑著抱住她的頭一個勁兒地揉:“好,那就多多練習。老婆的做法絕對是明智的,老公我無條件支持,并且會積極配合。”


“嗯,老公的支持和配合絕對英明。”


“嗯,謝謝老婆夸獎。”


夫妻倆一唱一和,互相調戲著。


說著說著,她終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哎,你不覺得我們的對話太幼稚了嗎?”


他捏她臉,笑意融融,低聲道:“愛情能讓人變白癡。老婆,為了你,


我愿意做個大傻帽。”


好吧,好吧,她的男人說起情話,總是讓她覺得美滋滋,就像掉進了蜜罐里,甜得要死。


上午八點過后,醫生來查房,在確定秦芳薇身體無礙之后,封紹昀珩去辦了出院手續。


兩人回到酒店,進入前臺大廳時,卻見戰友老狼坐在真皮沙發上。他沖他們揮了揮手,臉上是燦爛的笑容,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一邊的嘴角翹得老高。


秦芳薇確定自己不認得這個人,顯然,對方是來找傅禹航的。


“誰呀?”她小聲地問。


這人身板筆直,氣質剛硬,像是……軍人。


“以后介紹給你認識,現在我先送你回房間好好歇一歇,下午就得回國了,會有點勞累。”


他揉揉她的短發,用只有他們才懂的手勢示意了一下:等一下樓頂見。


秦芳薇轉著眼珠子,沒再追問。


十分鐘后,封紹昀珩上了樓頂,俯視世界,似乎一切都被他踩在了腳下。這種優越感是很多人都在追求的,卻不是他的心之所求。


他的心之所求是:盡自己的本分,攜至愛踏遍千山萬水。


然而作為一名特種戰士,他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護國衛民。


以前他堅守著這條至高無上的原則,以后也是。


只是,當原則和情感產生沖突時,他該何去何從呢?


比如,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和自己的男人安享家庭生活,過安穩日子,才算是一種幸福;而他呢,對


于他來說,只要任務下達,就得無條件地服從命令,并且為贏得最后的勝利而拼殺到底。


這兩者是矛盾的。


之前,他沒怎么深思,只顧著你儂我儂了,現在看到老狼出現,他的心上忽就敲響了一記警鐘。


一般直接領導只有在找不到手下時,才會命令其他隊員親自來找,而這種事情發生時,通常是發生突發狀況了。


這一刻的老狼穿的是常服,黑襯衣、黑牛仔褲配墨鏡,四四方方的臉孔,透著一股子北方大漢的陽剛之氣。


“怎么沒回去?發生什么大事了?”他點了一根煙問。


“聯系不上你,有件緊要的事來知會你一聲。”尋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老狼一臉嚴肅地回答,“井田元渚是被擊斃了,但他的兒子井田德峻跑掉了,那小子揚言要弄死你。”


井田德峻?


嗯,是有這么一號角色,井田元渚商業聯姻下的婚生子,一直住在東京,和他母親住。多年之前,井田元渚和他太太離異了。


“這是那個井田德峻的照片。”老狼遞了張照片過去,還在上頭彈了一下,“他母親還是一個日本貴族。這個人相當記仇,緬方的人查抄比安迪大酒店時他有在場。之后,他帶走了一批職業殺手,且讓人傳出了狠話。就目前而言,這小子沒有任何犯罪記錄,還是個在讀研究生,就算遇上了,我們也沒任何證據辦他。上面聯系不上你,特讓我通知你,一


定小心行事,就怕他會對你暗下殺手。”


“哦,知道了。”


封紹昀珩將照片拿在手上細細打量著,此人除眼睛透著一點邪氣外,整個人顯得斯斯文文的,不過世上有些人就愛偽裝。


看著這家伙,他竟莫名生出一些不安,但愿他和芳薇未來平平安安,再不要出現麻煩了。


“另外,上頭讓你馬上隨我們一起歸隊,有緊急任務需要你回去完成。”


聽著,封紹昀珩無奈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好苦啊,好不容易和心愛的女人相聚,事情卻一茬接一茬,想好好地一解相思都不行。


“這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唉,我是不是天生就是勞碌命?領導怎么就這么愛壓榨我的勞動力?就算我違反規定,娶了老婆,他也不至于這么棒打有情人吧,一天的假都不肯給,也太小氣了。我可是出任務好幾年了。”


他小小地發了一下牢騷。


老狼笑瞪了過去:“哎,你這是在沖我這個老光棍秀恩愛嗎?嘰嘰咕咕的,趕緊的,把事情辦完了,領導說準你三個月的婚假,把這些年的假全給你補上。”


“嗯,這還差不多。”


封紹昀珩這才滿意地點下了頭,揮揮手上的照片道:“我上去和我老婆還有我的大舅子說一下,半小時之后,我們在停車場見。先回去了。”


他揮揮手,走了。


老狼叉腰在那里嘆息:“鐵樹開花,稀罕啊!”


想當初,那個叫祖瀾的對他可是志在必


得啊,結果好事到底還是沒成。這小子要把人帶回去,怕是得活活把人家氣死。


封紹昀珩回到房間時,看到秦芳薇正和歐陽故說話。


這可算是他第一次正式見歐陽故。歐陽故西裝革履,滿身的尊貴范,五官又格外漂亮,任誰見過這位,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是女人們心目中完美的結婚對象,也是男人們羨慕的成功典范。


很慶幸,這樣一個優質男,他的可愛女人沒看上,要不然,他在他的追妻之路上恐怕還會受很多罪,雖然他一點也不差。


“你回來了。”


當著歐陽故的面,秦芳薇覺得直接叫封紹昀珩老公有點難為情,迎上去時猶在想怎么介紹。


“嗯,薇薇,我有事得馬上走,不能陪你回去了。”


握住她的手時,他有點歉意。


“這么快?”秦芳薇有點不舍。


“有個突發事件得去處理一下。”


封紹昀珩轉頭看向歐陽故,先是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我聽薇薇說了,以后她管你叫大哥?”


“對。”


歐陽故點頭,瞧他神情鄭重,很期待他接下來說的話。


“是這樣的,我和芳薇已經領過證了,按禮數,我該喚你一聲大哥。只是這門婚姻,歐陽老太太似乎不怎么滿意。現在我也不多說什么了,因為我有急事需要去處理。等過幾天我把要緊的事處理完了,再正式登門拜訪。關于我和芳薇的婚事,雖然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但是出于對


婚姻的看重,我會把結婚的流程正正式式走一遍。所以,在我離開不在的這幾天,請大哥替我多多照看薇薇。她懷了身孕,不宜再做任何有危險的事情,還煩請大哥幫我盯著點……”


這番話,他說得婉轉又得體,重要的是,還流露出了濃濃的關愛。


歐陽故表示很滿意,眼前這個看上去粗枝大葉的大男人,實則心細如塵。


“嗯,我會的,畢竟芳薇可算是奶奶膝下唯一的血親,我自會將她照顧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微微一笑,他轉身摸摸秦芳薇的頭發,“我去書房拿點東西。薇薇,你過來一下。”


“哦。”


她被他牽走了。


他們一進去,他就將門合上,將她摟著就印下氣勢洶洶的一吻,和剛剛道貌岸然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秦芳薇一時被他嚇住了,這也太熱情了吧,她有點招架不住。


所幸很快他就緩了下來,就像那急來的暴雨,最后化作了如絲如霧的春雨,纏纏綿綿,自有一番別樣的綺麗情懷。


他這是不舍得離去嗎?


“我要走了。”


封紹昀珩低聲說,眼底全是依戀。


“嗯。”


“現在用的這個手機號估計不會再用了。”


“那我怎么聯系你?”


跟他完全中斷聯系的話,她會很郁悶的,所以這話是她脫口而出的,且有點慌。


而這份慌令他高興,嘴角勾出了一絲笑:“你的手機給我。”


她忙將手機遞過去。


他一只手摟著她,一


只手往手機上輸了個號碼:“這是我以前用的號碼,回頭就會開機使用。不過剛回去的兩天,我可能會接受審查,配合最后的調查,可能不能對外聯系。這樣,我到部隊后就給你發條短信,審查結束就給你打電話。”


“哦……”先點了一下頭,然后她才另外問了一句,“為什么要接受審查?”


封紹昀珩壞壞一笑,摸摸她平平的小腹,說:“因為我在出任務期間作風不正。”


秦芳薇頓時瞪大眼,想到部隊是最講紀律的,作風不正可能是個大問題,不由得擔憂起來:“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


“最多就是功過相抵,沒事的。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憂……”


他捧著她的臉。


“嗯。”


秦芳薇嘴里輕輕答應著,眼睛緊緊地注視著男人。雖然他還在她眼前,可是一股深深的離愁竟已爬上了她心頭。


哎呀,相思當真是最磨人的。


送走封紹昀珩后,秦芳薇有點失落。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歐陽故說?:“下午三點,我們回國。待會兒我讓茱麗葉陪你在這里休息,你想吃什么自己點。這家酒店是一個華裔商人開的,他在飲食上很注重中國風味。對了,你的朋友索娜回國了。那位索小姐和修先生鬧得很僵,你可以打電話問一問他們的情況。”


經他這么一提醒,她才意識到,從昨天到今天,她一直沉浸在和心愛男人重逢并交心的喜悅


當中,而完全忘了那個在結婚當天飛來幫她忙的好友是怒氣忡忡跑掉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孔,不免責怪自己太沒良心了。


歐陽故出去后,她連忙給索娜打電話,那邊卻提示對方關機,這讓她的心陡然一沉。想了想后,她轉而給修敏祺打電話,那邊很快接了。


“修敏祺,你和索索怎么了?昨天她怎么會和你吵得那么兇?還有,她為什么關機了?”


她真是要急死了,幾乎是吼出來的。


“不知道,她躲起來了。”


修敏祺情緒低落,讓人能想象到此刻的他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


“到底出什么事了?索索不可能無緣無故發那么大的脾氣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氣了?”


她想知道真相。


可修敏祺沉默半晌后把電話掛了。


秦芳薇抓狂了,天哪,這小兩口到底怎么了呀?


封紹昀珩離開的當天,秦芳薇也回了國。


本來,她是想連夜趕回自己家的,想去養父的遺像前細細地說一說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想告訴他,二十幾年前懸而未決的事,如今總算是圓滿得到解決了。但,一則是隨行人員太多;二則家里長久不住會有異味,一時怕是難以入住;三則是她懷孕了,實不宜太過操勞,所以,他們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晚上十一點,她收到了一條長長的短信,來自親愛的他:


薇,我已經到了。很抱歉,沒能馬上給你發短信,一回來就被抓著


進行了集訓,沒能及時拿回自己的手機。


這場集訓,美其名曰:重組軍心,重塑軍紀。全武裝的特訓,讓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算是真的回歸了。很累,出了很多汗,以至于完事后,我都不想動彈了。


但我和你有約,這是我牢牢記在心上的事,只是有點晚了,不能吵到你和寶寶休息。


薇,想你,很想你。雖然我們只分開了十幾個小時,但是,我在瘋狂地想你。


你要好好休息,我也要睡了,明天有很多事要做。晚安。


秦芳薇看到這條短信時已是深夜,看完嘴角彎了起來。她很想和他通電話,但想到他應該很累,還是忍住了。


封紹昀珩離開的第一天,她睡到了自然醒,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多,匆匆忙忙將手機取來看,上面有新短信,仍是他的:薇,早上好,我要去開會了,手機會關機。什么時候完工,我什么時候給你打電話。


她看完,打過去,對方果然是關機狀態,她莫名就悵然若失。


上午,她回了一趟家,在養父遺像前上了一炷香,盯著養父那慈祥的微笑,心頭盛滿了深深的敬愛。


因為有養父,她才有了一個相對來說高質量的成長環境。


如果當年她落在那幫窮兇極惡之徒手上,要么就是慘遭殺害,要么就是成為人質,被他們養大,而后“三觀”盡毀—什么樣的環境養什么樣的人,對于孩子來說,成長環境會影響他整個人生。


因為有養父,她得到了良好的教育,這是大幸。


即便她在高中時發生了那么大一個意外,養父也沒放棄過她。養父一直是她生命中的慈父和嚴師。哪怕到最后,他還心心念念著她的人生大事,并一手牽起了她和封紹昀珩之間的紅線。


生恩不如養恩大,這句話,她深深地體會到了。


對于她來說,秦牧是她最敬愛的父親,沒有之一。


“爸,您的良苦用心我都懂了;爸,謝謝您為我挑了一個好男人;爸,我懷孕了,您喜歡的女婿的,等他回來,我們就去凌園拜祭您……”秦芳薇對著遺像,如訴家常一般傾訴著,就好像那個可親可敬的人從未離開似的。


下午,秦芳薇跟著歐陽故回了盛市的冬宮一號。


歐陽故說,井田元渚的殘余部下沒有一次性清理干凈,所以在這之前,或是在她男人將她帶回去之前,她得生活在歐陽家。


考慮到自己懷孕了,且狀況不是很好,所以她同意了。


奶奶歐陽曼從英國回來了,因為歐陽彥,可惜啊,歐陽彥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家來,甚至秦芳薇都沒有和他再見上一面。他先一天被送回國,現在正接受調查,配合軍隊整頓。


奶奶有點失望,可是認命了,對她說:“你爸爸啊,就和那個渾蛋老頭子一個樣,為了當好一個軍人,可以不管不顧。他們是合格的軍人,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家人。”


秦芳薇聽后心


有觸動。


是的,于軍人而言,家與國,有時是難兩全的。


有國才有家,為了捍衛國家,就得犧牲小家。在華夏大地上,有多少弟子兵,就意味著有多少小家做出了犧牲。


軍人是神圣的,他們辛苦戍邊,他們捍衛著國人的尊嚴,他們也承受著與家人天各一方的煎熬,所以,軍嫂成了這世上最苦的一種女人。


秦芳薇想到父親為了任務被囚長達二十幾年,還落了一身病痛和殘疾,做軍人的家人當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以后,她也要成為其中一分子了,深入思量的話,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晚上,封紹昀珩沒有打電話過來。


最后她打過去了,可對方關機,一直關機。


這真是一件叫人沮喪的事,她想聽聽他的聲音都不行。


封紹昀珩離開的第二天,秦芳薇在陌生而華麗的臥室醒來。


說真的,她還是不太習慣成為歐陽家家人這個事實。房間太大太空,令人忍不住生出孤寂感。手機上沒有男人的短信,也沒有電話呼入的記錄。她先打了他的電話,對方關機了。她又打索娜的電話,對方也關機了,而修敏祺則是不接她的電話。


秦芳薇挺憂心索索的,于是早餐過后,她對歐陽故說:“大哥,能不能幫我查查索娜的行蹤?”


他答應了。


封紹昀珩離開的第三天,媒體上爆出了幾個大新聞:索圖男的索氏、修平珅的修氏、秦校的秦氏、顧猛的


顧氏,還有軍區老干部凌誩,都被徹查……


之后的幾天,新聞都圍繞著這些人打轉。而后陸續有其他有頭有臉的政商界大人物被爆涉黑涉毒……一場嚴打肅風行動就此落幕。


而封紹昀珩的行蹤始終成謎,他連半個字的短信都沒有發來。歐陽彥也是,一回軍部后,就像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為此,秦芳薇思念成災,成天在想:老公啊老公,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快點回來吧!要不然我得相思成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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