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老板說
一
很久以前,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那就是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后來發現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因為意義這東西是已經做了才知道的,而人活著的意義是需要根據這個人這輩子干了什么以及對世界的影響才能判定。那就換個問法,人活著的目的是什么?這個問題真是看了就讓人頭大。年少的我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通,于是乎我跑到哲學和宗教那里尋找答案,哲學那幫外國老頭子還在討論,倒是這幾個宗教都有一些自己的主張,佛家說:活著就是為了成佛啊,你要一世又一世的做好事積攢功德,最后才能阿彌陀佛;基督說:你犯下的罪,上帝都替你承擔了,你不給人上帝還點兒?道家說:……。哦,道家講究大音希聲,不說話。看來信仰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培養出來的。
都說中國人沒信仰,我看未必,中國人信仰的是什么?錢啊。你還別覺得談錢俗,這背后還是有智慧的,錢只是表面,它的內在其實是中國人的實用主義,有用就要,沒用就不要。如果再添點主動學習的精神在里面,就變成了“拿來主義”,拿來主義是個好東西,至少不會讓我們受餓挨打,可見中國人的精神要義就在于活著,中國人的信仰就是活著。
二
回到最初的問題,人活著的目的是什么?看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和堅持,還是要看自身情況。于是我想象自己站在樓頂上往下看,問自己:我不跳下去的理由是什么?腦海里首先就閃過了父母的身影,看到他們趴在我尸體上崩潰的樣子。我接著挖掘自己的感受,除了對家人的責任,我還有很多欲望,我看見三五個穿著比基尼的美女向我走來,有金發碧眼的,也有出水芙蓉的,各個豐乳肥臀,身材高挑,吹彈可破的肌膚更是“溫泉水滑洗凝脂”;我還看見自己站在世界之巔,指點江山,糞土蓋茨巴菲特;我還看見大街小巷人們都在使用我生產的香蕉手機,新街口的大屏幕上顯示著我拿著一款香蕉手機的巨幅廣告,下面是一句廣告語:香蕉,永不寂寞。最后,我還看到了好多非洲的小孩,他們在我建的希望小學里,左手拿著我的香蕉手機,右手舉著我送來的雞腿大口大口的吞咽,那滿嘴油乎乎的笑容定格在我的心里。
三
經過一番胡思亂想,我大概知道了自己不想死的原因,但是鉆個牛角尖,不死的原因和活著的目的是兩碼事,人不是僅僅因為不想死而活著。發現自己走進誤區之后,我又把自己重新拉回來,人活著的目的是什么?這個讓人頭大的問題已經讓我的頭的尺寸變成初始設定的兩倍大。正在我托著沉重的頭思考時,我想起了我有著嚴重人品問題的假想競爭對手喬布斯幫主,他說人活著的目的是為了改變世界。原文是:”We’re here to put a dent in the universe. Otherwise why else evenbe here?”但這句話很難具有現實指導意義,于是我找到另一句經典的話:如果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我還會去做今天的事嗎?當我真正按照這句話來做時,我才發現他的真正含義是:認真活著。活著都不認真的人,談什么改變世界。
四
有一個故事,有一天,五祖法演禪師帶著三個弟子在山下的涼亭夜話,回寺的時候,燈突然滅了。在黑暗中,法演叫每一位弟子說出自己的心境。
佛鑒說:“彩鳳丹宵。”
佛眼說:“鐵蛇橫古路。”
佛果說:“看腳下。”
法演當場跟佛果克勤說:“將來傳揚我宗風的只有克勤啊!”后來,佛果克勤禪師果然宗風大盛并創作一曲《紅日》。雖然這道理是真的,但我不喜歡這些和尚裝神弄鬼的樣子。還是蘇東坡更浪漫一點: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經過若干年的頭大,我終于明白,人活著就是為了認真活著。僅此而已。這個答案雖然平凡的過分,但這就是人生。《追尋生命的意義》里有一句話是對本文最好的詮釋:
盡情的享受生活,好像你已經獲得再生;而不要像你初次那樣,錯誤的來做今天的事。
劉老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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