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是風 喜歡是海嘯

文/簡一


十月的風還在吹著,這里啊。我給您講上一個年輕男女的故事。

(一)

屆時,菲兒還只是個高中女生,短頭發,齊劉海,寬額頭,一身校服配雙小白鞋,蹦蹦噠噠的,鹿一樣。

菲兒唯一與眾不同的,大概就是喝飲料的口味了吧。別人都愛喝奶茶奶綠再不行就是橙汁芒果汁,而菲兒呢,你一定想不到,她喝紅糖水。

大家都理解不了菲兒的口味,光頭哥也理解不了。這本來沒什么,但是有一天光頭哥心血來潮,想知道菲兒為什么鐘情于紅糖水。

直男光頭哥差點直接跑到菲兒面前問他原因了,就在他路過她的后桌馬哥身旁時,他停住了腳步。

“我會不會太魯莽了”。光頭哥想,“問這個問題她肯定覺得我腦子有病?!?br>

于是光頭哥硬是壓下了這份好奇心,沒有去打擾菲兒。

(二)

菲兒這幾天有點兒心煩,她發現同班的光頭哥上課時眼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讓她感覺怪怪的。

“我也沒做什么奇怪的事吧”,菲兒想,“那他怎么老盯著我看?!?br>

數學課,菲兒幫后桌傳紙條,轉過頭去又和光頭哥四眼相對,菲兒那白凈的臉霎時染上了一朵紅霞,那紅霞還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放學了,菲兒忍不住把這件事告訴了閨蜜小西。小西聽了也不說話,只是看著菲兒意味深長的笑,菲兒問她話,小西只是說了句“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就扔下菲兒跑了。

莫名其妙。

菲兒還來不及好好弄清楚這件事,運動會就到了。

菲兒雖然個子不高,跑起步來卻比兔子還快,班上的女生都跑不過她。菲兒因此老得瑟了,動不動就向長腿的小西炫耀,“腿長有什么用,還不是跑不過我李菲兒?!毙∥髅炕囟細獠贿^,卻也找不到話來反駁她,畢竟身為文體委員的她還得求著菲兒報名呢。

今年運動會,菲兒一如既往地報了1500的長跑。報項目的時候4x400接力賽還缺女生,小西在她面前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她鬼迷心竅般答應了又加了項接力賽。

運動會那天天氣不太好,風有點大,上午跑完1500的菲兒下午就接著跑400。本來以菲兒的體力,這也算不上大事。偏生菲兒跑完400米后忘了及時穿上衣服。這一不留神,就給感冒了。

“啊……啊……阿嚏”,第二天自習課上,菲兒的噴嚏讓整個班的同學都觸目驚心。

就在菲兒猶豫要不要請個假去校醫院的時候,光頭哥突然拉起她的手就往教室外跑。

一路跑到校醫院,掛號,拿藥,付費,光頭哥一氣呵成,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菲兒簡直是嚇傻了。

怎么就成這樣了呢。

醫院的小病房里安安靜靜的,菲兒看著光頭哥看向窗外的側臉,光頭哥頭發其實很濃密,額頭寬度正好,不像自己,前額太寬了不夠秀氣?!耙亲约阂灿羞@樣一個窄額頭就好了”菲兒想。

靜了靜,菲兒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和光頭哥說句謝謝呢。臉頰熱了熱,菲兒想起那只拉著自己的手,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

“那個,謝謝啦,為了我忙了一上午呢?!狈苾翰徽f話還好,一說話光頭哥的直男屬性居然就消失殆盡了。扭扭捏捏的說了句不用謝,一向有話直說的光頭哥也沉默了。

(三)

光頭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打上次對李菲兒喝紅糖水的事“半途而廢”以后,他每天都在偷偷的觀察她,她笑的樣子,和好朋友鬧的樣子,在操場上跑步的樣子,在食堂里被麻辣燙辣的快要哭的樣子……光頭哥突然發現,菲兒做什么都可愛,像兔子一樣。

上周自習課上看到菲兒難受的樣子,他腦門一熱就把她拉到校醫院去了,也顧不得人家姑娘會不會害羞什么的,“病了就得吃藥”是光頭一向的邏輯。

結果自那以后李菲兒一看到光頭哥就低著頭走路,看也不看他一眼。光頭哥因此懊惱著呢。

上語文課的時候老師講作文,菲兒的作文被當做范文拿出來念。平時一上語文課就打瞌睡的光頭哥居然破天荒地格外清醒,聽著語文老師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完了整篇文章,“寫的真好”,光頭哥想,他還嫌語文老師聲音不夠悅耳,念得不夠有感情呢。

下課,光頭哥想去找李菲兒說作文的事,他還沒見過誰的文筆有李菲兒這般好的呢,他想向她請教請教,順便問問她最近怎的就愛避著他了,難道是上回去醫院的事讓她惱了?

光頭哥正要走到她座位前,門口來了個瘦高的男生把她叫出去了。光頭哥心頭一惱,突然就猜測起那男孩的身份來了。該不會是他男朋友吧,但也沒聽說過她又男朋友啊。那就是她的追求者?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這里光頭哥心里就像塞了朵棉花,硌著人賊難受。不行,一定不能讓菲兒被別的男生追走了,光頭哥心里就這一個念頭。

(四)

下午放學,李菲兒正要出教室門,卻被身后的光頭哥叫住了:“李菲兒,你等等,我有事和你說。”菲兒腳步頓了頓,終究還是停在那里等了等光頭哥。

教學樓外的柵欄處,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倚著籬笆站著。初秋的陽光落在他們肩膀上,也落在菲兒的臉頰上。許是因為正面朝著太陽,菲兒覺得有些刺眼,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看的光頭哥心里像裝了一萬只小白兔,也跟著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夕陽將天空一片一片地染成了紅色,傍晚的風很輕很輕,輕的就像光頭哥的那句“菲兒,我喜歡你,以后讓我試著照顧你好嗎……”那樣輕。

輕的像菲兒在以后無數次夢囈里低低地叫著光頭哥的名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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