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未書屋
上一章／43、不在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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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牛就別用我
1
周末清晨，室友一個個離開了學校，或回家，或玩耍。
只有我一個人無聊地呆在床上，拒絕一切社交活動，就像高中時候一樣，與趙豐川同志成鮮明對比。
趙豐川在未來高中的日常似乎從沒有丁點的變化，從來都是女人，女人，女人。
我嫉妒小白的妙語連珠，又羨慕小白的玩世不恭，更渴望小白的豪放灑脫。
小白生活上的充盈甚至影響到我的心態，沒有小白常伴左右，尤其難熬的是假期。
每每此時，除了家中窩著或者寢室蜷著，再無它念。
室友們一個個似乎是電腦投胎，整天貓在網吧沉溺于虛擬。
我一個人抱著吉他在床上高歌，賣力地嘶吼，累的時候放下吉他起身走到走廊閑逛。
2
我打開手機，翻看昨晚與水沁的聊天記錄。
“我對你們女人真搞不懂。”
“咋地啦？哥，那混蛋沒教你些戀愛秘籍嗎？”
“好好說話，別總混蛋，混蛋的叫，他又沒欺負你，他也就是嘴上不饒人，其實他人挺好的，叫豐川、川哥都行，再不濟就叫小白，也比混蛋好聽。”
“呦，還豐川吶，肉麻不，太惡心。”
“那就白老弟。”
“哈哈，媽的，這還挺好聽的。”
“真是讓你夠了，淑女點不好嗎？”
“好啦，別教育我了，說吧，怎么讓女人困擾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講，問你個問題吧。”
“說吧，哥。”
“你們女孩子怎么會因為另一個女孩子連男人都不想要了？”
“……”
“喂，說話呀。”
“明天一起打臺球吧，見面再說吧。”
“哈？這么屁大個事，還要擺幾桌呀？”
“……”
“喂，干嘛呢，小丫頭？”
“……”
“喂，喂喂。”
“困了，睡覺。”
“干。”
看著聊天記錄，我感覺似乎水沁有點厭煩我的問題，所以我也就不想今天再去煩她了，于是我撥通了小白的電話。
“啥事，二哥。”
“忙不？出來坐坐。”
“有點忙，等會兒見個姑娘，要不一起吧，她…”
“干，你們都忙。”
說完，我隨手掛掉電話，翻了個身，腦袋埋在枕頭之下。
夢中，是高中二年級的冬天某個周末。
3
不知何事，我好像緊張的無處躲藏，在宿舍樓的走廊里徘徊。
額頭豆大的汗珠聚集在皮膚上，我忙看向窗外，尋求一抹綠色舒緩心境，因為老師常說綠色有潔人心境的大自然魔力。
灰白的天空沒有一絲生氣，空曠的大地被皚皚白雪所罩，就連那四季常青的松柏也穿上厚厚的白衣。
我拼命地左右掃視，尋找色彩，在我將要絕望的時候，一點綠意刻入我的瞳孔。
定睛一看，這綠色不是植物，倒像是坐在路邊的失憶少年。
即便背身于我，白雪在身上覆了大半，仍舊依稀可見，我心底生出一絲星星點點的暖意。
我手托下巴望著少年，似乎是前世的摯友，記憶中翻著曾經的過往，期待尋到那千年等待的擦肩。
終于，綠色立了起來，側身面向女生寢室。
隨著少年的眼神看去，一點紅色滿含笑意地走向綠色，歡快地，帶著幸福。
最終，兩人相擁片刻后轉向我的方向，似乎是要走向校門。
我擔心對方發現自己的孤獨，急忙躲避。
但是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我格格不入，終究還是和二人照了面。
綠色發現了我，這時，我無法躲避的雙眼瞬間愣在了窗前，但是心中不再緊張。
因為那綠色是與我相識的，正是水沁。
我對二人招招手，“去哪呀？‘老弟’。”
水沁見是我，笑笑，“出去玩呀。”她絲毫沒有對“老弟”這個稱呼感到不滿。
雖然水沁生身女兒，在我心中卻早已是兄弟感情。
我開玩笑，“哦，那帶我一個吧，老哥兒都悶死了。”
水沁撓撓頭笑著，“好啊，那快出來吧哥，我都快凍死了，哈哈。”
我愣了一愣，意外水沁的灑脫，心道，“反正無聊，倒不如出去浪他一浪。”
我擺了個OK的手勢后看了一眼死寂的走廊，打了個機靈，然后小跑回寢室拽了件外套，下樓去了。
水沁身邊的女孩兒拽了拽水沁的衣角，“干嘛呀？他是誰呀？咱們一起…多別扭。”
走出寢室樓，遠遠地我對水沁揮揮手，走到她的身旁，摟著肩膀，“咋地？老弟，這位是誰呀？不會是小女友吧？快給老哥介紹介紹。”
水沁微微一笑，沒有被我的調侃開懷，只是淡淡一笑，“胡思亂想了吧。”
看著水沁一臉肯定的表情，我表情扭曲，半晌說不出話來，我知道水沁從不和我開玩笑。
但心有不甘，仍舊試探的詢問，“真，真的是女…？”
水沁復又淡淡一笑，“你猜呢？”
我無不為難地立于二人面前，瞟了一眼水沁身邊女孩羞紅的臉頰后，我對水沁露出尷尬，“那，我們一起，不…合適吧？”
這時，水沁看著我和那女孩，突然哈哈大笑，“我的大哥呀，你倆倒是心有靈犀，問了同樣的問題，你多心了，沒事兒。”
水沁沒有理會身旁再次拉起自己衣角的姑娘，只是伸出左右手摟住我和那姑娘。
“你們倆太古板了，你是我大哥，你是我小寶貝，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想那么多干嘛？”
我仍舊尷尬地撇撇嘴，“真的…可以嗎？”
水沁爽朗地一笑，“當然啦，來，認識一下，二位。”
我看了一眼水沁，在眼神上得到肯定后試探的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辰玄度，你也可以隨著她叫也行。”
水沁的小女友勉強一笑，伸出右手與我粗糙的手掌碰了一下便迅速收回去，抱著水沁的手臂不放，“你好。”
水沁想要怪罪那女孩的沒禮貌，被我打斷，“老弟，現在我們去哪呀？老哥聽你的。”
我感到自己的右手突然變得軟軟的，特別舒服。
這可能是多年沒與異性有肌膚之親的原因吧，當然，水沁除外，因為在她身上我只能感到陽剛。
人說，異性只有繁衍，同性才是真愛，但同時我想說，異性還有沖動和快樂。
說實話，與水沁女友手指接觸的那一刻我心中竟升起了罪惡，或許這就是人之本性吧。
雖說單身太久會讓人麻痹，其實更會加深對異性的憧憬，甚至，雌性也好。
就在剛剛，我在意念之中扇了自己千百個嘴巴后，定了定神，恢復正常，畢竟性趣永遠大不過兄弟。
球桌上，我大殺四方，與水沁切磋技巧。
小姑娘立在一旁興奮地拍手，大聲叫好。
水沁對小姑娘笑笑，“我大哥厲害吧？快拜師吧。”
聽到水沁的話我忽的拉下臉。
小姑娘沒有察覺，一下午的交流后自覺親近，于是對我露出可愛的笑臉，“哥哥，那你教教我吧，哦不對，應該是師傅大人。”
水沁一旁哈哈大笑，我卻沒有一絲笑意，一桿推出后平靜的板著臉，“想學，找你大姐。”然后不再理會。
水沁面帶微笑地走過來，突然眼露兇光，“你說什么？跟我學？你不是很牛嗎？干嘛用我？”
說著，水沁一個迅速地貼身背摔。
我重重的跌在冰涼的水泥地面，并不是臺球廳柔軟的地毯之上，就在剛剛，我從我的床上借著夢境中的興奮滾落在地。
4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揉揉酸痛的腰身，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哈哈，我就是個神經病，做夢也打把式。”
我晃晃蕩蕩地起身推開宿舍門，空無一人的樓層甚至可以聽得到回音，肅靜的瘆人。
眼中孤寂的望向遠方，心中突然想起室友口中的鬼寢。
于是走到走廊盡頭，然后拐至一樓，決心去那118一探究竟。
遠遠見到走廊盡頭那人人口中的膽小者禁地，“118室”，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挺起胸膛大步走去。
我步伐緩慢，有一刻甚至覺得似在伏地爬行。
突然，身體一個激靈險些摔倒，我慌忙地扶住身邊的窗臺，一身冷汗的自己，手腳冰涼。
這時，褲兜中的電話發出劇烈的震動，驚得我慌亂中差點將其拋入空中。
電話中是水沁的聲音。
“哥，你到底打不打臺球了？”
“不…不了。”
“我怎么聽你有點狀態不對，沒事吧哥？”
“昂，沒事，剛睡醒。”
“那不用我給你分析昨晚的事了？”
“不用了，你們女人太狠了，太…狠了。”
“說什么呢？前言不搭后語的，是因為靜靜吧。”
“欸？你怎么知道？”
“別管啦，靜靜挺好的，給她一點時間吧。”
“小丫頭片子，又開始教育我了。”
“嘿嘿，你繼續睡吧。”
“喂，喂喂。”
我極其討厭這樣突如其來的掛斷聲，好像對方從不曾存在過，而自己就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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