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寫日記的人生活多半豐富,豐富的快樂幸福,或是豐富的苦悶壓抑。
我一生有四本日記本:三本高中的,一本大學的。斷定一生就這三本,是因為我早就決定不會再寫。
高中三本的字跡算得上嚴肅工整,因為那時的苦悶都寫在那。苦悶是嚴肅的,就像悲劇是嚴肅的。
大學那本潦草敷衍,像被將來蒼老的自己逼著寫的,為幫助他老年癡呆的大腦回憶青春。
后來發現日記本是累贅,得藏著,比藏錢還要藏,尤其在家。然后又習慣了敲鍵盤,懶的握筆了,于是沒再寫。
該記住的會記住,忘記的讓它忘記,我不需要日記的協助。
得有個日記寄賣行,人們能將自己的私人日記印刷好放店里,賣給想窺探他人生活的讀者。叫寄賣行太寒酸,應該叫現實主義書店。原生態的現實主義,寄賣者賣的是自己的生活。
要是真有,我就把那四本賣了。
原稿的本子、筆墨錢和辛勞費,加上印刷費用就是成本。利潤,則是那幾年的生活和青春所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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