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心狀態都不佳的時候，選擇看《人間失格》這本書未免是一個不太恰當的選擇。或許這是所謂“崩潰療法”的一種，把一種狀態刻意沉浸到極致，或許就能柳暗花明。
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喪失為人的資格”，不禁讓我想起幾年前看的一部電影《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下簡稱《松子》）所說到的，“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當時《松子》還算是比較小眾的一部戲，但后來進入了豆瓣Top250，看來主旨很能引發大眾共鳴。
之所以能輕易把它們聯想到一塊，是因為里面的主人公，從小都過著依附的生活，這里的依附不是指物質上，而是精神上，他們努力成為別人希望看到的樣子，但又不斷與內心原本的自己抗衡。但最終敵不過外部環境，于是逐漸失去自己，連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也不知道了。
01
《人間失格》開篇第一句就寫到“我過的是一種充滿了恥辱的生涯”，隨著后文三篇手記的展開，我明白到，所謂“充滿恥辱”就是指，逐漸失去自己、對自己生活失控的過程。
小時候，內向安靜的他，為了活躍大家族的氣氛、被家人喜愛，把自己包裝成幽默風趣、引人發笑的人物，他成功了。
在學校，他努力利用自己的喜劇人物角色成為班中甚至全校的風云人物，就是生怕自己安靜內向的一面受到欺凌和不受歡迎。
背后，他總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做錯哪怕一點小事而被人“貶為”甲乙丙丁。
后來，他發現繪畫能真正讓他描述自己、表達自己，但也只能偷偷在房間里創作，作品也從不公開，唯恐外界發現他的真面目。
這種不斷跟自己抗衡，為了得到外部世界的所謂歡迎和認可，而不斷裹持自己遠離自己，最后把自己的靈魂折磨成病態。他認為人類是可怕的，全部都在偽裝。他只能借助酒精，甚至后來用嗎啡才能麻醉自己，令自己放松。
而他唯一真心熱愛的繪畫，也只能淪落到畫些低俗淫穢的漫畫，來謀求生計。
就這樣，在深淵里不斷墜落，逐漸喪失自我，喪失為人的資格。
02
究竟，“我”是個什么東西？
山本耀司說過一句話，
“自己”這個東西是看不見，撞上一些別的東西，反彈回來，才會了解“自己”。
但如果，我們一直偽裝自己，用外界的一切來衡量自己，那么反彈回來的，也只能是虛假的自己。
那么，主人公有機會獲得救贖嗎？
有的，在小時候如果他哪怕有一次嘗試做回自己，那個安靜內向的小男孩，我相信旁人也能接受他。
但是隨著他在這個偽裝的深淵越走越遠，他很難再有勇氣走出來，甚至，他已經是個精神病人，更難以獲得救贖。
前幾天在和菜頭的文章看到一句話，可能是更好的解釋：
一個人是怎樣一個人，生就了怎樣的性格，他就一定會做出與之相襯的選擇。重來一百次，一千次，最終的結果也相去不遠。
03
一次在跟外教交流，討論“鍛煉大腦”的話題時，外教問，有沒有一句諺語是你很喜歡或者印象深刻的？我說有：
Many men go fishing all of their lives without knowing that it is not fish they are after.
好多人一生都在釣魚，但是卻不知道他們追求的不是魚。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