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師說:詞義是高度概括的。天下有千千萬萬的桌子,沒有兩張是相同的,如果不概括,沒有辦法描述桌子這個東西。人有千千萬萬根頭發,如果你不概括,你就要說“1怎樣”“2怎樣”“3怎樣”。。。
正因為高度概括,所以每個人永遠無法表達出每個人想表達的意思。
你對一個人滔滔不絕自己今天經歷的事,可是他覺得你說得很平常。因為你說的“高興”“悲傷”“煩惱”“憤怒”都是高度概括的 。
你努力跟一個沒吃過西瓜的人說西瓜的味道,在他腦子里產生的也許只是蘋果加點水的感覺,你經歷過的“西瓜”,在另一個人腦海中就是“蘋果兌水”。
我們和我們的經歷被囚禁在詞匯的城堡里,我們都是的囚徒。
我寫一句“可以”,但是這個“可以”沒有心情。我加一個表情,可是這個表情沒有語氣。我發一段語音,可是這段語音沒有沉默 。沉默里潛藏著的龐大的省略。
就像我寫一段幾百字的文章,但是你不知道文章之外的事。我們都有說不出的故事。
這是無法逾越的距離,在這層距離里,文學之美就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