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童年里那個瘋子死了

一直以來,都想寫一篇文章,講講記憶里那些人那些事,可對于渴望美好,回避苦難的心來說,這些東西又被埋在心底,不曾淡忘,偶爾想起!

如今的社會,生活壓力都很大,負重前行的人更多,可我的筆下這些人都是我們眼中的異類,每每相遇,唯恐躲避不及!

第一章屋子里的爺爺

1初識

小時候我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我們那個村子很大,有東西南北四條街!我的家在南街一個小巷子里,有三家院落。鄰街是爺爺奶奶的家,中間是我家,爸爸媽媽不在,只有三間土房孤零零的呆在那里,沒有一絲煙火氣息!

最里面還有一個大大的院落,每天院門緊閉!那厚重的木門包了鐵皮,鐵皮上銹跡斑斑!院子里有兩株高大的梧桐樹不耐寂寞的把枝丫挺出墻外!那時候還沒有上學,小孩子總是頑皮得很,也有滿滿的好奇心!爬在自家矮矮的土墻上,能看到鄰居院里那青磚房,還能看到那棵杏樹開花了,結果了,果子熟了,黃橙橙的,小嘴巴里直冒酸水!那個下午終于鼓足勇氣,搬了幾塊磚墊著腳,坑坑嗤嗤翻進了那個院子!腳落地時有幾只麻雀被我驚飛,不怕,不怕!我嘴里嘰咕著為自己壯膽!一步一步向杏樹下挪近。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上學后讀到這首詩感覺很熟悉,那時候在那個院落里聽到的就是這首詩,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啊?也沒聽爺爺奶奶說起過呀?他是誰呀?怎么還會念我不懂的句子啊?而且聽起來那么美?難道他是神仙,住在這個院子里,爺爺奶奶怕我打擾才不告訴我的?我忘記了杏子的誘惑,向聲音來處一步步走近!我站在窗戶下面踮起腳尖,試圖看看里面那個人的模樣,無奈小手只能摸到窗臺,什么也無法看到!我又挪到門邊,把門輕輕的推開一條縫隙,往里面看!在窗戶那里有一道陽光照進來,一個身影踱著步子,走來走去!嘴里不停的念著那首詩,反反復復!

我趴在門外,小腦袋擠在門縫里,傻傻的聽著!感覺這門里的人和門外的人怎么不一樣,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你是誰家丫頭呀?”他發現了我,終于開口問我!在門縫的光里我看到一個和我爺爺年紀差不多的人,很清瘦,很白皙。“我是我爹家丫頭。”我說道,后來又告訴他,我爹娘帶著妹妹去新疆了,要給我撿個弟弟回來。他在門里蹲了下來,聽我絮絮叨叨的說話,偶爾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摸摸我的頭。

那個下午我們就這樣隔著門聊天。他讓我叫他爺爺,我也高興的叫了,他的臉皺成一朵菊花,開在我的記憶里!我感覺他比我還可憐,雖然沒人陪我玩,我還可以和院子里的螞蟻說話,逗家里的小狗,摸摸奶奶養的小雞,而他只能住在那空蕩蕩的屋子里,孤獨的背詩!我不再相信他是神仙,只是感覺他是一個神秘的可憐人。我們就這樣聊著天,陽光一點點走遠,我在暗影里坐著,感覺小屁股都冰涼冰涼的!可我心里好像有了一個秘密,就是認識了這個爺爺,讓我感到溫暖,無聊的時光里終于遇到了愿意陪我說話的人,而且這個人和我見過的許多人不一樣!

“云丫頭,回來喝湯了。”夕陽西下,奶奶叫我的聲音在天空下悠揚的回蕩。“爺爺,明天我還來。”“回去吧,丫頭!”爺爺再次摸摸我的頭,透過頭皮上那雙手的溫度我感覺到了不舍。

跑過小院,爬過低矮的墻頭,站到自家的院口,我撲捉到奶奶四處搜尋我的目光。“又去哪兒瘋玩了,一身的土。”奶奶拍打著我身上上的土,問我。

“我去那個院子里找爺爺玩了。”我愉快地回答。“啥?你去那個院子里找爺爺玩了?”聽到奶奶吃驚的反問,看到奶奶張大的嘴巴。我也愣住了,難道爺爺是壞人嗎?

先寫到這吧,我要去跑步了,如果晚上有時間,要繼續更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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