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患者

陳奕迅有一首歌叫做《孤獨患者》。

每個人生來都是孤獨的,赤條條來到這個世界,赤條條離開這個世界。孤獨有時是負面的,會讓你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你。有時 孤獨也是有好處的,人在孤獨的情境下,越發清楚地認識自己。大概,每個人也曾經或在將來,當一次孤獨患者。

(一)

我曾經, 也是如此。

初中的三年,以高昂的學費進了一所重點私立中學,一年的學費大概,是我現在上大學一年學費的三倍。每天,家,學校兩點一線,加上我內向的性格,所以在學校里沒什么朋友。尤其在初一分班之后,更加孤獨寂寞。一整天埋頭學習,每天六點多出門等校車,晚上九點多坐著校車回家。寫作業寫到睡著,爬去床上睡一覺。十二點多醒來,開著臺燈繼續奮斗。現在再看看,那個那么努力,卻又孤苦無依,傷心的時候甚至都找不到一個人訴說的自己,竟有點心疼。初二的時候, 一度成績很差。開家長會,倒數第幾名的成績,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去食堂吃飯排隊,兩個人一排,永遠是一個人的右邊。我從此厭倦排隊。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間里,一個人繞著操場走個十圈八圈,走完了繞回來再走回去。老實說, 這三年,我一點也不開心,甚至我現在,有點后悔,當初去了這所學校。

(二)

孤獨, ?有時是好的。

一個人的時候,靜下心來,抬頭靜靜的看著星空,才會, 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的內心。以孤獨為代價, 換來的是,自己無限的自由。沒有他人牽扯進來的自由,屬于自己的自由。

我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一個人的自由。或許,是許久的孤獨成了習慣。現在覺得,哪怕,自己一個人,也沒有什么大不了。一個人坐公交車,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看一路沿途的風景。在我第一次自己嘗試搭高鐵后,越發喜歡這種出行方式,一路聽歌 ,看書,看沿途風景,看人。

在高三那段苦逼的日子里,選擇一個人暗自努力。一個人早早起床,一個人早讀,一個人吃飯。也有與朋友一起奮斗的時候,但我最喜歡的還是一個人的感覺。

曾經起早下樓,在六點還不到的樓梯口。因為冬天晝短夜長的原因,外面還一片漆黑,樓道里亮著一盞燈。一個女孩頭發還梳,披著一件大衣,在寒風瑟瑟的樓道,拿著一本歷史課本,在背辛亥革命失敗的原因。聽說 重點班的學霸們,每一個,都是獨來獨往的。

在凌晨的時候,一點兩點燈光亮著的,那是努力奮斗著的人們。

(三)

在前面, 我說過,初中的時候,我是,極其內向的人。初二的時候,有一個同學,跟她關系算比較好。但是這個人,行為作風有些古怪,所以也沒有什么朋友。或許, 因為同病相憐,才跟她走得比較近。我也說了, 她有些古怪,說一些奇怪的話,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她會說 ,我懷孕了。

比如 ,她經常邋遢不講衛生,她長相一般, 成績一般,所有科目中只有英語比較好。記得有一次月考之后,她因為成績不理想而趴在桌子上哭得一塌糊涂,紙巾用完了,她拿草稿紙直接用。我因我的驕傲清高的心漸漸刻意遠離她。終究,我們兩個都變得各自孤獨。

至今,也沒有再見過她。不知,她現在怎么樣了,是否現在還會,說一些奇怪的話,是否, 依舊孤獨。應該不會了吧。畢竟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會漸漸明白。生活中, 有些孤獨,你需要獨自承受。成長是一件苦逼的事,你要去適應成長過程中的痛苦。有些路,需要你一個人走。而在路途中,如若沒人陪伴,那也怨不了誰,因為誰也沒有義務去陪你。如若有幸,有人愿意陪你走一段路,我們應該感恩。經歷孤獨,之后, 你才會更加珍惜,一份感情才會彌足珍貴。

(四)

我的另一個朋友,天生活潑開朗, 樂觀善良。雖然成績一般,每次出成績后大喊大叫,有一次甚至發了瘋似的,在宿舍拿著掃把唱歌,以后依舊笑著面對生活。搬來我們宿舍,是開學后幾個星期后的事了。

起初大家相親相愛, 和和睦睦,一起上夜自修,一起看含羞草。后來, 因為一件小事,向來內心敏感脆弱的她,心里該是有多么委屈,和宿舍的室友翻臉了。漸漸的,她遠離我們宿舍。一個人 形單影孤。有時候, 她在宿舍。言語過激的她們,宿舍里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會引發口角。我心里很不安,卻又無法幫她們和解。雙方誰也拉不下臉先道歉,就這樣一直僵持到期末。

即便是到高考前的宿舍合照,她們還是沒有和好。自然也沒有一起合照,然后就高考了。我很難過和后悔的是,一直沒有好好安慰她,告訴她, 這不是她的錯。

高考完的那一天,大家回宿舍,各自收拾東西,互相道著再見。然后, 大家便散了。

從此以后, 天各一方。

(五)

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倍感孤獨。

耳邊更多的是,陌生的插不上嘴的語言,偶爾聽到一句潮汕話,感動得就差點哭了。家人問起,在學校還適應嗎。我點點頭敷衍著, 還行還行。天知道,剛開始那段時間,我有多難受。十幾個面試的失敗,讓我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再怎么努力也是失敗。當別人興高采烈的說著社團的事時,我什么也沒有,只能一個人躲進圖書館。

室友們都不壞, 相處還行。但她們都有各自的毛病,盡管我知道,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就會發現共處的人很多毛病,但有時候一些事情真的讓我忍受不了。比如,有時候她們的懶惰,幾天都不倒垃圾讓我抓狂。在心情很糟糕的時候,她們在宿舍直接放著那種重金屬之類的歌曲。我有時甚至,不想和她們說話。

有一次, 她們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宿舍,發燒,早早躺在床上。當時,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后來,她們回來了。給我吃了藥, 噓寒問暖的,我很感動。

在以后,我才逐漸明白。原來是我那驕傲清高,封閉了自己。因為覺得有些社團很不起眼,就沒有去選擇。到現在,成為一個沒有社團的人。皆是因為,我的傲慢。面試的失敗, 讓我明白,要成為一個有故事的人,豐富自己的閱歷,才有成功的可能。

(六)

這個世界上,孤獨的人, 很多。他們,就像夜空中,離群的星星,偶爾脫離了群星,獨自在一片天空,孤獨驕傲的閃爍著。

有一些人愛憎分明,覺得性格不合,便不再強求,順其自然。其實,人不能只看表面的。要相互接觸,你才會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有些人, 你不去接觸,那么他的固有印象,就那樣停留在你的記憶里。就好像,之前有一個不是很熟的同學,跟她說過的話可能不超過五句。后來機緣巧合,在同一個學校讀書。因為一次活動,相互發現以前不知道的另一面。

沒有誰是一座孤島,只有封閉自己的人,才會成為一座孤島。在我看來,最好的狀態就是,既不排斥孤獨 ,享受孤獨自由,又不使自己陷入過度孤獨的狀態。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好好生活。一群人的時候,又不至于顯得不合群。既享受安靜,也與他人分享快樂與傷悲。

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每個人都不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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