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對金岳霖印象并不深刻。只是大概知道金愛的是林徽因,而林卻是梁思成的妻子,他們毗鄰而居卻又相處融洽。
從現代人的角度出發,金岳霖簡直讓人很費解。堂堂N尺男兒,對林徽因的愛,卻從不敢說出來,而林已成人妻時,金岳霖依然沒有離去,而是“恬不知恥”地住在林徽因后院成了鄰居。
我曾經對此是鄙視的。
而當我讀了公子逸的《金岳霖傳》后,金岳霖在我心中的形象才漸漸清晰了起來,也沒有之前那么地鄙夷了,相反,他的至純至真反而讓我覺得可愛。
1、金岳霖是單純的。
他出生在清末的一個開明洋務派官僚家庭。比較優渥的家庭環境讓他從小衣食無憂,接受了良好的教育,長大后就成了一位謙謙君子。
到了讀大學的時候,學什么專業、從事什么工作,對于金岳霖來說并不是什么難題。聽從內心的選擇,僅此而已。
從一九一四年到一九二五年這十一年的時間里,從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到英國倫敦大學,金岳霖主修的是政治學。而當他在英國接觸到了休謨的書后,便對哲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主攻更為冷門的哲學專業。
回到清華大學任教后,金岳霖一無反顧地選擇了組建哲學系。哲學,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十分枯燥的東西,所以從者寥寥。金岳霖組建的哲學系也不例外,“一人一系一學生”,直到一九三二年,清華大學哲學系也才總共有三個畢業生。但是“清華必須也要有哲學系”,也許正是憑著這個信念,金岳霖忍住了寂寞,耐住了孤獨,終于迎來了清華哲學系的春天。
我們都有過興趣、也有過夢想。我們都想做自己喜歡的事,達到自己的目標。可是我們往往或囿于現實而瞻前顧后、停滯不前,或心浮氣躁而輕言放棄、終成泡影,于是很多人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從事自己厭惡的工作,蹉跎歲月、一事無成。
假如我們少一點功利,多一份單純執著,也許結果就會大不相同。
2、金岳霖是真誠的。
成年人的社交是功利的。“只有地位對等,才能互相交換,建立有用的關系”,很多雞湯如是說。
而金岳霖不是這樣。早年在美國求學時,他曾住在故德夫人家中。這位老太太對他很好,而金岳霖則同樣回報了更深的感情。金岳霖曾說,我待布德如母親一樣。金岳霖畢業后,離開了故德夫人家,但一直很關注故德夫人,直到她去世。
導師巴克在晚年時,門可羅雀,十分孤獨、凄涼。而金岳霖卻時常抽空去看他,這給他帶來了許多驚喜,晚景也不致于太過悲慘。
也許正是因為金岳霖的真誠,他一生朋友良多。徐志摩、艾思成、陳寅恪、錢瑞升夫婦甚至梁思成等諸多名人都是他的至交好友,也為他提供了很多無私的幫助。
真誠的人才有長情的愛。
面對愛情,他注定無法抗拒,赤誠到“一生只愛一個人”,這種愛真摯、熱烈到毫無保留,卻又溫柔、細致而寂靜無聲。
也許,他比梁思成更愛林徽因。